翌日。 曹嵩设宴。 相对于曹昂的不情愿,曹嵩对赵宇却是十分的看好。 “景略,你救了老夫的命,又是孟德麾下良才,今后亦可能成为一家人。” “在老夫这里,就不用客气了!” 曹嵩哈哈大笑,言语极为真诚。 赵宇亦不矫情,跟曹嵩谈笑风生。 唯有曹昂依旧苦瓜着脸,一脸的闷闷。 曹安民见状,挪席坐在曹昂身边,揶揄而笑:“兄长,正所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这当兄长的,也不能让清河一辈子都不嫁人啊!” “论相貌,论才学,论德行,赵先生都是当世翘楚,不会委屈了清河!” 曹昂独酌轻叹。 个中滋味,曹安民又怎么会理解! “别纠结了,待会儿清河要献舞,你若坏了事,伯父来了都挡不住祖父要揍你!”曹安民倒是看得开。 如果不是因为曹安民没妹妹,他都想抢赵宇当妹夫了! 不多时。 十余个舞姬纷至沓来。 “叮——” 奏乐起,舞姬们翩翩起舞。 而在舞姬中间,曹清河如众星拱月一般,身着锦罗玉裙,长袖轻舞,宛若人间仙子。 那面纱之下的玉容,亦多了一丝朦胧之美! “景略,这便是老夫的长孙女,小名清河,这舞技如何?” 曹嵩捻着短髯,颇有些得意。 曹氏的家风不错,尤其是长子长女一辈,几乎都是从小就会受到良师培养。 不是任何一个家族,培养出来的都是纨绔子弟! 如曹氏这样的四百年世家,对子女的培养都有极其严格的家风的。 若子女无能,如何能传承家族,屹立四百年不倒? “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入鬓流。绝妙啊!” 赵宇轻言赞誉。 曹嵩一愣,旋即大笑:“没想到景略对诗词一道,亦是精通!” “略懂!略懂!”赵宇微微眯眼。 诗词嘛。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片刻。 一曲舞罢。 曹清河上前敬酒,明知故问:“祖父,这便是那孤身入敌营的赵先生吗?” 曹嵩哈哈大笑:“没错!若无景略,老夫恐怕难回兖州了!” 曹清河斟酒一樽,双手递向赵宇:“先生大恩,清河无以为报,权且以酒表意!” 看似正经的言行,但曹清河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赵宇也不戳破,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曹昂见状,起身也来到赵宇身前:“清河,为兄许久未听你抚琴了,不如奏一曲,增添兴致?” “兄长想听什么曲?”曹清河还没觉察到其中的火药味。 曹昂不假思索地道:“随意一曲都行。” 成功的支开了曹清河,曹昂心中悬着的落石又稳了些,生怕曹清河跟赵宇多说了两句。 “昂公子,其实你不必如此。”赵宇看穿了曹昂的用意,轻笑道:“昨夜我跟令妹就见过了,还在院中赏月了半宿。” ??? 曹昂睁大了眼睛:“先生,你说什么?昨夜?赏月半宿?” “对啊!昨夜。”赵宇眸中流淌笑意。 曹昂整个人都麻了! 我都叮嘱小妹要远离赵宇,怎么还跟赵宇赏月半宿? 曹昂顿时没好气地道:“先生,你怎么能做出如此越矩违礼之事!传出去,小妹名声岂不是受到影响?” 赵宇给曹昂斟酒,看穿了一切,低声笑道:“昂公子,你不懂少女心啊!你越是告诉你家小妹,我赵宇擅长谎言,你家小妹越是对我感兴趣。” “感谢昂公子的相助,否则宇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山水轮流转,居然在曹清河面前说我赵宇人颇奸诈,擅长说谎话,还让曹清河要远离我! 有这么当大舅子的吗? “别这么纠结,当了我赵宇的大舅子,以后你在宛城被曹公坑的时候,我还能救你一命。”赵宇拍了拍曹昂的肩膀,安慰道。 曹昂吃了一惊,想起了第一次见赵宇时,赵宇就说过自己会死在宛城。 环视左右,曹昂低声问道:“先生,我真的会死在宛城?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正史未记载,但野史和演义中,记载的是你父亲看中了张绣的寡婶,这张绣自然是忍不了,然后你就受到曹公牵连,死掉了!”赵宇揶揄一笑。 曹昂顿时脸如猪肝色。 我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而被我父亲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