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雪带着几人走到天香楼门口,老鸨子本不想放弃宁知雨这个摇钱树,可一想到面前站着傅友德妹妹,顿时连个屁都不敢放。 等她们离去之后才大声嚎哭起来:“天杀的啊!” “老娘养了你这么长时间,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就走了?” “你这赔钱的破落户!” 她却忘了,当初天香阁能站稳脚跟,都是宁知雨的功劳! 升米恩,斗米仇啊! 嚎哭了片刻,老鸨子觉得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们,对人吩咐了几声,向着吉安侯府走去! 走出天香阁,宁知雨看着蓝天白云,眺望秦淮河上如云的画舫,突然感觉到心旷神怡。 自己 出来了啊! “走吧!” 一行人乘着一艘小船在秦淮河上闲逛,如今乃是四月,正是清明时分。 丝丝小雨落下,更增添了几分意境。 宁知雨和商小伶玩的高兴,傅白雪却对陈岳使了个眼神,和他一起来到船头,淡然说道: “我这两个妹妹啊。” “在天香阁待的时间太长,心性单纯,见不了多少世间险恶!” “希望你不是同李嘉周骥那样哄骗她们!” “不然!”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后,傅白雪用力抓在小船栏杆上,竟直接抓出一丝裂缝! 陈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放心!” “我不是那样的人。” “那就好!”傅白雪举起酒杯,仰头豪迈的一饮而尽,那屡马尾在空中甩动,更显的英气十足! 等玩累了,众人辞别了傅白雪,回到胡同这里。 宁知雨看着这一处小院,目光中带有一丝憧憬。 她马上就要开启新的生活了吗? 嘎吱! 门扉打开。 院内陈设简单,搭了个葡萄架,旁边开垦了几亩地,中间一处正房,左右有着两处厢房。 虽远没有天香阁那么华美,但却让宁知雨感觉到一丝温暖。 陈岳看出了她的心情,低声念道:“有道是:”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 “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 “此处安心是吾乡!” 宁知雨重重点头,商小伶则是无比自来熟,先将东厢房占了去:“以后这就是我的家了,你们都别和我抢啊!” “啊!” “里面还有张大床!” 陈岳笑着对宁知雨说道:“那右厢房归你了。” “嗯!” “这家里就我一个人,那房间也好久没住过,需要收拾收拾。” “今天上午就干这个事吧。” “嗯!” 宁知雨脱下身上碍事的首饰,和陈岳去了好几家商行将所需要的家具全部采购齐全,当一切弄完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吃面条可以吗?” “嗯嗯!” 陈岳将大锅搬到外面,一人做了一碗油泼面,当烧热的滚油浇在上面,无穷的清香之气瞬间扑面而来! 商小伶耸着鼻孔闻了几下,当时口若悬河:“好香啊!” 宁知雨心中一些惭愧:“公子放心,我...” “我一定会很快学会做饭的!” 陈岳无所谓的摇摇头,吃完饭后便在葡萄架下面乘凉,小憩了一会。 商小伶便和个老大人一般:“啊!” “这才是生活啊!” 宁知雨没好气的打了她一下:“小小年纪别学的老气横秋!” “啊?我的脑袋!” 两人在院中你追我赶开始打闹,陈岳靠在躺椅上看着这一幕,有人陪伴的感觉... 挺不错的! 下午,他在葡萄架下面摆了一张桌子,宁知雨问道:“公子,不知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帮我研磨,整理文稿,修订错别字吧。” “嗯呢!” 宁知雨终于感觉到自己有所用处了。 她跪坐在陈岳身侧,见他在白纸上不停书写,心中想道:“黑白曲?” “这是个话本?” “怎么感觉这个文风自己有点熟悉呢!” “有道是:妆成圈套入胡同,鸨子焉能不强从?” “亏杀玉堂垂念永,故知红粉亦英雄!” “此诗单讲青楼老鸨子作恶多端,今日所写之故事,也与老鸨子有关!” 她看到这个开头,越来越感觉风格熟悉,当看到后面故事一潮接着一潮,起承转合拿捏有序,揪着人的内心时,心中更加震撼! 还有~ 里面的故事写的是陈明陆祖德的往事? 后面还有老鸨子? 难道~ 宁知雨满面潮红,等书写结束之后看着那最后的落款,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 “洪武十二年,聊斋书!” “公子,公子!” “您...”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聊斋先生?” 陈岳对她笑着点点头,眨眨眼:“怎么,不像吗?” “不不不!”宁知雨头脑发蒙,激动的都有些思维错乱,“是我不敢相信!” “我本是风尘女子,一眼认中公子打算托付终生!” “却没想到,公子竟然就是聊斋先生!” 敢问,天下谁人不知君? “哈哈哈!”陈岳笑了几声,“快坐下。” “帮我看看里面还有没有错别字。” “嗯!” 宁知雨重重点头,但内心依然激动,手脚慌忙之下竟然将纸撕开了一个口子。 “这...” “公子...” “我...” 她懊恼无比,同时又在心里面暗骂不争气。 陈岳瞅了一眼,道:“没事,赶紧修订一下。” 这一趟又是半个时辰,商小伶也知道了陈岳就是聊斋,兴奋的差点没直接上房! “陈家哥哥,原来你隐藏的这么深啊!” “为啥不早点告诉我们呢?” “嗯~”陈岳思忖片刻,回道:“你没问啊!”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