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妃挑了下眉稍,走到宋氏身旁,仔细瞧了瞧她脸上被簪尖割伤的血痕,还有虚弱的婉婉。 她眸色微沉,回首对那人说道:“你若有什么不满,朝我来,我倒要看看是谁饶不了谁。” 许兰兰凝了眸色,虽不知这位纪王妃为何护着宋氏,碍于她的威胁,只好将气焰压下来,怒视一眼宋氏后,以后日子还长,这只是刚开始,看谁斗得过谁。 许兰兰咬紧牙,一甩长袖,跺脚离去。 门口人群中,身着淡金衣衫的楚修,面容阴沉,目光森然地望着一身凌乱不堪的许兰兰骂咧着上了步辇。 待那女人离去后,他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玉瑞宜中,纪王妃缓下神情,看向宋氏,“你娘俩没事吧。” 宋氏抱着孟婉,轻叹一声:“没事,就是婉婉撞伤了额头,青肿得厉害,这回才醒过来。” 孟婉贴靠在宋氏的肩头,火辣辣的疼,脑袋又重又沉,还好她没昏太久,不然就见不到这么厉害的娘亲了。 纪王妃轻抚了下孟婉的小脸,有些气愤起来:“许国公这个女儿向来骄纵跋扈,媒人都不敢上门说亲,我看趁早让孟侯退了婚,放在府上就是一祸害。” 听了纪王妃所言,宋氏微低眉,若有所思着。 “赶紧找大夫给婉婉看看伤,别傻站着了。”纪王妃又道。 宋氏连着点头。 之后,纪王妃命人招来了车辇,将娘俩送回了孟侯府,顺便也让人将陆姑娘叫去候府。 孟婉躺在床榻之上,额头上的伤已经被陆姑娘用白纱缠了起来,双眼拉耸着,昏昏沉沉。 娘俩一回到侯府,孟侯便得了消息,急匆匆赶来,他深蹙着眉头,担忧地望着分外可怜的女儿。 宋氏脸上的划伤也被清过血丝,擦了些药膏,此刻她稍整了仪容,看起来显得几分楚楚可怜,她坐在床边守着孟婉。 陆竹收拾药箱,留下了些她独制的药膏,并且交代了阿九几时换药后,便温和地行过礼退下。 待人都散去,房内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孟婉微促的呼吸声,宋氏理了下孟婉的一缕乱发。 孟侯将手负在身后,低声问道:“此事我会前去许国公府讨个说法的。” 宋氏眸色微沉,“不必了,我不想计较太多。” 孟侯剑眉竖起,语气微怒:“这可是伤了我女儿。” 宋氏抬眸望着孟连生染上怒意的眉宇,顿了下,说道:“那个许姑娘,傲慢无礼,骄纵专横,以后少不生事端,你若真心疼女儿,就退了婚事,我也不想见到她进门。” 孟连生来回走了几步,不知他是怒还是怨,一屁股坐在了梨花椅上。 宋氏抿了下唇,眼眸微湿起来,缓缓道:“你娶谁都可以,就是不要她,若她真进了候府门,夫君就写一份和离书给我,我带着婉婉走,一样也可以好生过活。” 孟连生听言,心头一紧,烦乱起来:“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怎舍得让你和婉婉在外。” 宋氏抬手抹了掉下的泪,冷着声线道:“那你退婚啊,要我和女儿还是那个许姑娘。” 孟连生是心里有苦,他烦躁地甩了下衣袖,“你当真以为我想娶那许国公之女吗,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宋氏微愣,望着孟连生那愁容,“如何个无可奈何法,不过是怪我给你生不了儿子,怕断了孟家的香火。” “你就净说这些话气我吧,我何时怪过此,不管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我孟家的香火。”孟连生道。 宋氏瘪了下嘴,怒道:“我气你什么了,你气我才对,你娶别人我依你还不成吗,我已经够忍气吞声了,可你娶的这个人不是什么善类,若婉婉受她欺负,我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