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刚才已经惊怒而起的黄子澄。

    突兀喝道:

    “大不公、大不正、大不平之....也是你能说出来的?”

    “你拿藩王宗室，和天下臣民比较?”

    “你言国法难平?

    “你言陛下为了一己之私，让这大明遭无端血案?”

    “岂有此理!

    黄子澄说完之后，还想再说。

    但苏灿已经融合完成。

    所幸直接看去。

    这一刻，黄子澄只感觉到，对方的眼神，似乎和之前，有了天大的不同!不仅依旧坚毅、执拗、锐不可当!

    而且还多了一抹沉稳、厚重、甚至是更为明睿的睿智!

    一时.....

    他竟然不敢与之对视。

    “这位大人，我只问你一句话。”

    苏灿再度开口。

    而黄子澄，则突然惊醒，对自己刚才怯懦的表现感到一阵脸红。

    他恼火道:“说!

    “天子犯法，可与庶民同罪?”

    苏灿此话一出。

    顿时间。

    黄子澄扭曲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而一众百官，也是若有所思，看向苏灿，心中则是狂呼:

    这是一个陷阱!

    这就是一个陷阱!

    历代大儒、哪怕是融合了法家的大儒。

    对于百姓的宣言都是:“天下犯法，也与庶民同罪!”

    这是为了以正视听。

    让全天下的所有百姓都明白“法”的威严性——天子犯法，是真的会和庶民同罪的。然而。

    嘴上的功夫是嘴上的功夫。

    历朝历代，切合实际，可有真正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你想说什么?”

    黄子澄不想被这一问，直接就给问退。

    他恼火道:“大明有《大明律》，大明对藩王也有《皇明祖训》!”

    “两法并行，正所谓....

    苏灿直接将其打断。

    “那就是，诸藩犯法，岂可与庶民同罪?

    说完这一句话。

    苏灿则继续数道，这一次，他给众人的感觉。

    既有之前那股子秉直冲锋的，也是属于海瑞的锐气!

    也是有胸有成竹，沉稳有力，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算之中的“掌控”!

    只

    是的!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不知不觉。

    这整个百官会审的局面。

    顿时，就被其一手所“掌控!

    “昔年，大秦秦孝公之时，秦国衰弱，为求强秦，所以选择商君变法!”

    “商君变法第一课，徙木立信!”

    “以此，证明秦法之威严。。

    “纵然是之后的秦君，犯了禁法，因其年幼，其老师也要待其上刑!

    “而这位老师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秦孝公之兄长，太傅赢乾!

    “是以，秦法之威，就此扬名天下。”

    “但凡贵戚、平民、百官，莫不忌惮秦法。

    “这也是大秦之后，之所以能一统天下的原因!

    “三国之时，曹操以法强军，行军之时，突遇麦地，他便告知众将士，不可踩踏百姓其麦，否则枭首示众!”

    “然而，曹操自己却在行军途中，不慎踩踏麦田。虽然在百官劝说之下，自己未将自己枭首，但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便以削发替代枭首!”

    苏灿刚刚说到这里。

    却听黄子澄强硬开口，不由得嘲弄道:“历朝历代，岂可有真正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秦法之例子尚可，但曹操无非是惺惺作态罢了!”

    苏灿陡然望向黄子澄。

    等的就是你这一句。

    当即。

    他便立刻吼道，“可当朝君上，却连这蒙骗示众的惺惺作态，都不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