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孙邀我二人看来,可是……” “二位长者俱是父王的心腹,更是常威启蒙之师。眼下常威也不知该如何施为了,请二位老师教我。” 说完,他双膝向下,正准备要跪。 荀句手疾眼快,飞速上前拉住了李常威,终于没叫他跪下。 他看了商博一眼,又叹了口气。 “皇长孙不必如此,我等二人与东宫荣辱与共,不必试探我二人。” 眼见自己的心思被戳穿了。 李常威面有尴尬,看向荀句的目光更为火热。 一直存在感不高的商博走上。 他的身形本就比李常威高,再加上久居高位,通身自有一股威势。 两眼紧紧盯着李常威。 “皇长孙若是要与齐王相争,商博必然效死,商家上下愿为东宫拼死到最后一刻。” 随即,画风一转,神情也更加严肃。 “如是祸乱朝纲,犯上作乱,那我商博第一个不答应。” 说完,他抽出了怀里的佩剑。 冰冷的剑身闪烁着寒光,铺天盖地的杀气在商博的体表弥漫。 剑身反射出了李常威的脸,分明有几分心虚。 荀句走上前,一只手摆在商博的右臂上,替他收回了佩剑。 紧接着,又看向了李常威。 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皇长孙且吩咐便是。” 被威胁了一番,李常威的神色有些不好看,又想到有求于人,只好忍下。 “若是父王不测。以我和母妃二人,断然是斗不过齐王叔的。常威非有不轨之心,所图不过是一家平安罢了。” “东宫一脉,自古以来非死即伤,安享晚年者少矣。” 李常威说着,眼底掀起了几抹泪花,似是伤心极了。 商博见他这副模样,原本冷肃的面容缓和了下来,郑重行了一礼。 “是老夫错怪皇长孙,请皇长孙恕罪。” “未必,皇长孙还有一线生机。” 荀句又开口了。 此言一出,李常威和商博的目光都转向了他,前者更是满脸激动。 “请荀公教我。” “皇长孙可别忘了,还有云王。” “云王叔?” 李常威疑惑了一下。 “云王叔已经是宗正了,素来不掺和父王与齐王的争端,谁登基都影响不到他们一脉。” “云王爷自然不需要,可是云王一脉又不是只有云王爷一人。” “荀师,您说的是云王世子还是喜郡王?” “自然是云王世子。至于喜郡王,皇长孙最好也别招惹他。” “喜郡王有什么神异吗?”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商博开口了。 “喜郡王师从启明年间的“黑衣剑王”,一手剑法早已经通神。前不久,苍莽山三匪被他一人一剑屠灭,二百余人无一活口。” “可是云王世子那里也不好下手。” 荀句的胡子抽了抽。 “我们的机会在世子妃苏氏身上。老臣打听过,苏家老爷如今外放为七品县令,他便是我等的机会。” “仅七品?荀师此话当真!” 李常威的面上顿时激动了起来。 “不错。正好吏部也在我等的手上,借苏氏之力,迫使云王一脉入局,如此一来,胜算便大了。” “可云王与父王是同母所出,如此算计,父王只怕来日会算账吧。” 李常威故作犹豫,眼底却闪烁着精光。 见他这样,荀句又添了把火。 “皇长孙重情义,殿下必然欣慰。若东宫一脉就此衰弱,只怕殿下心里难安。皇长孙此举乃是大孝,有何过焉?” “常威明白,多谢荀师指点。” 李常威行了一礼,算是接过了荀句递过来的台阶。 商博看到他们一老一少虚伪的模样,眉头皱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