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秋孙掌柜望向屋内的陈牧,沉默在原地,半晌没有讲话。 片刻后才轻声道。 “春秋楼乃大周绝对中立性的情报势力,身为掌柜,命牌在春秋楼总部。” “任何随意外泄情报的掌柜,只要一经发现,命牌被碎承受七七四十九天的虫蛇噬体之刑后暴毙而亡。” “让我拿命帮你,这么一个莫须有的承诺和你那渺小的生平成就完全不够。” “放眼整个荆州,有你这样成就的人不说多如牛毛,也不在少数。” “就这么一些东西,让我拿命帮你,赌你能从此局中活下去并立足荆州,完全不够。” “你说的对,我的命不值钱。” “但轻松了一辈子,临死前也不太想受一遭七七四十九天的虫蛇噬体之刑。” 陈牧没有讲话,只是缓缓重新走至红桌前,端起酒一饮而尽,坐在孙掌柜对面,望向眼前这个老头笑着道。 “你我都知道,你要的并不是这么一个承诺,这些承诺的东西对你来讲都可有可无。” “你要的只是一个期待。” “你的人生已经平淡如水太久了,无论活多久,今日的活法和昨日的活法都没有任何不同,你的人生没有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期待的事情。” “当人活着没有了期待的事情,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坐在赌场看人赌博固然有意思,但毕竟少了点代入感,但如果自己跟着下注后,代入感和期待感又会强了不少,倘若拿命下注,将会更有意思。” “这才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你想要在临死前,玩最后一场赌局,赌场大的。” “就算今日我不找你,你也会找别人,因为你太无聊了,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押上自己的性命来场临终豪赌了。” “押我吧。” “我或许不会让你赢,但相信我,我会赌的足够大。” “我会让你在人生最后一刻,重拾起年少时那热血澎湃的激动。” “我是你最好的人选,没有之一。” “...” 坐在红桌前的春秋楼孙掌柜的夹起一筷子猪肝送进嘴里,咀嚼了半晌后,突然望向陈牧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你不是第一个找到我的人。” “哦?第二个?” “不止,每一个春秋楼掌柜都会受到这种邀请,那些势力无一例外都会开出巨额报酬,甚至千枚灵石当场交付的报酬我也见过,无一例外全被我拒绝了,唯独你不一样。” “你一枚灵石都没掏,就想让我上船。” “那你要上吗?” “上。” 孙掌柜缓缓将眼前木盒上的饭菜拿开,露出最底下一排排的玉简,推至陈牧面前缓缓道:“你说的没错,千枚灵石并不能让我动心。” “我所要的就是一场豪赌,输赢无所谓,我只希望你赌的够大。” “荆州这盘棋看的我眼痒痒,做了一辈子看客,也想上场玩一局。” “让我临死前,也觉得此生不算白活。” “能在虫蛇噬体时道一句痛快!” “这里是荆州目前局势和各方势力的所有信息,详细到张家某个姨太太今日为何脾气不好,打骂了哪个下人,而哪个下人又去找谁哭诉了这件事情。” “如果按出货价来算,价千枚灵石不止。” “这些算我押你的赌注。” 陈牧望向眼前木盒下一排排将近二十几个玉简,浑浊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笑意,抬头望向孙掌柜没有接话而是轻声笑着道:“早上的韭菜包子好吃吗?” “还不错。” “以后每天都有。” “挺好,很久没有人给我送过饭菜了,你看人挺准。” “打小的天赋。” 孙掌柜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缓缓起身收拾自己衣物:“今日便到此吧,春秋楼最近在严查荆州各个城池的掌柜,我不宜久留,不过有句话要留给你。” “你既确定要站在张家的对立面上。” “那就要小心曹文平。” “此人乃是张家的赘婿,原本并不招人待见,乃凡人又体弱多病,但此人极其谋略极其可怕,这些年来也是一步一步在张家拿到了自己该有的地位。” “张家很多行动,都是由此人亲自下令的。” “你得防着他,此人极其可怕。” “你怕我不敌他?” “我怕你死太快,我还没进入状态安心享受这盘赌局,你就已经输了。” “姜这种东西,老的会更辣一点,他太嫩了。” “我也挺老,你看我辣吗?” “你是姜吗?” “我不是,那你是吗?” “我刚埋了三姓姜的。” “...” 饶是孙掌柜一时也有点跟不上陈牧的脑回路,沉默了半晌后才挥了挥手:“我先走了,东西你留的慢慢看吧,自己长点心,这玩意但凡泄露出去,你我也差不多也就交代在这儿了。” “还有一物。” 陈牧出声拦住孙掌柜,指向一旁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山水水墨画:“这是文月临死前留给我的无品级灵宝,对修行一事,我懂的不多,看不明白。” “劳烦孙掌柜帮我掌掌眼。” “文月?” 孙掌柜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大步走到墙壁上,细细观察了这幅江山百水画并看见「姜文月」的落款后,才有些声音下意识拔高道:“这不可能,文月的心爱之物不是那个木偶娃娃吗?” “在出行前,文月已经将此物留在张家了。” “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你手里?” “文月真正认为的贵重之物并不是那个木偶娃娃,而是张家以外的世界。” “原来如此。” 孙掌柜面色复杂的盯着墙壁上的水墨画沉默半晌后,才嘶哑道:“修行一路,从一品武者开始到九品武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