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弯腰,抬起指尖,想替郁桉将脸上的头发拨弄开,伸到一半,对方倏尔半睁开眼,阮听时手指停在空气中,蜷了下。 “我喊你......你怎么没应我......”郁桉声音朦朦胧胧的。 阮听时直起身体,捻了捻指腹:“你喊我了吗?我可能没怎么听到。” “你去哪了?”郁桉揉着眼睛支起脑袋,伸手在床上摸索着。阮听时从枕头侧边拿到手机:“你在找你手机吗?” 郁桉从阮听时手上接过手机,按开屏幕想看一下时间。 担心会影响到正在睡觉的人,所以阮听时一开始没有开房间的灯,此时屏幕光亮尽数涌入郁桉的眼睛里,使得她不禁皱了下眉头,半眯着眼看清了屏幕上的时间,而后才按掉,随手放到了枕边床上。 她掀起眼皮,仰着脖子,去看站着的阮听时,轻缓开口:“你还没回答我。” “嗯?什么?” “你这么晚回来去哪里了?”郁桉重复了一遍。 阮听时抬手解开洗澡时盘起来的头发,布料往上拉,显现出腰的轮廓。 混沌的意识彻底清醒过来,郁桉莫名想起了白天对方给她抹风油精,最后还故意戳了她一下的事情。 那会心思都在胃痛上,没功夫与阮听时开玩笑,现在她则精神抖擞。 “你就这么关心我去哪里了?”阮听时语气中带着几丝以前没有过的玩味。 郁桉企图否认问这句话的目的:“现在是情人节了,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阮听时看着她,郁桉一把倒头栽进了枕头,语无伦次:“......没什么。” 阮听时拢好披散下来的秀发,唇边溢出几分淡笑:“我跟我姐去看望了一下,以前住在我家隔壁,帮助过我们的老先生。” “你姐?”郁桉下巴搁置在枕头上,睫毛快速眨动:“亲姐?” “当然。” “难怪。” 难怪她今天在小区门口见到那位女人,第一眼差点认成了阮听时。 两人的气质有几分相似,但是阮雨知看着似乎更为沉闷一点。 “不过为什么是晚上去看望?”郁桉仍旧不解。 “老先生刚回国没多久,作息没调整过来,白天在睡觉呢。” “哦哦。”郁桉心说,果然是自己多想了。 “是我吵醒你了么?”阮听时收拾好东西,准备上床睡觉。 郁桉:“不是,我原本就不怎么睡得着,你回来的时候我睡得很浅,其实听到你的动静了。” “怎么会睡不着?” “下午睡了觉。” “那你是觉得我的床,比你的床更软,还是更有安眠的效果?”阮听时拉开被子,坐了进去,半靠在床头。 对方浴后携带的沐浴露味道,涌入郁桉的鼻子里,她理不直气也壮:“你的床就是比我的床更软啊。” 阮听时想了想:“但我们用的是同一厂家同一个牌子,连尺寸都一样的床垫。” 郁桉:“......”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郁桉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毕竟我天天睡,睡多了就感觉我那个房间的床更硬点了。” 说完后,她自己都觉得理由扯得很。 阮听时却乐意迎合她:“这样啊......还挺有道理的。” 郁桉:“...........”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情人节?”阮听时侧头看她。 屋内只开了小夜灯,照不见对方全部的细节表情。 郁桉连忙躺下装死:“没啊,我什么都说。” 阮听时看了下手机,半晌后手指按了下侧边,熄灭屏幕,拉着被子跟着躺下:“你说得对哦,现在凌晨了,是情人节。” 郁桉:“...................” 盯着天花板,转了好一会儿的眼珠子,郁桉突然转头去看阮听时,轻声问:“你睡着了吗?” “.......没。”阮听时刚闭上的眼又睁开。 “那你睡得着吗?”郁桉说:“我现在不是很能睡得着了。” “要不我陪你聊会天?过会儿应该就能睡着了。”阮听时蹭了蹭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郁桉想了想,开口:“所以情人节,你打算怎么过?” 阮听时:“......” “你是想出去玩吗?”阮听时侧身,脸朝她的肩膀。 郁桉因而便又将视线重新转移回了上方的天花板:“不是,根据我多年来的经验,情人节最好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好。” “嗯嗯。”阮听时漫不经心的回答她。 “所以,你的腰会很敏感吗?”郁桉紧接着下一个话题。 阮听时突然就有点后悔,答应陪她聊天了。这都是,什么问题! “或许应该可能。” “那我,可以试试吗?” 眼睛陡然睁大了点,阮听时脸上是藏不住的讶然:“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