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听时眸光凝聚在她脸上。 对方笑起来脸颊有很浅很浅的梨涡,浅到不注意看完全可以忽视掉。 ——她是在医院打点滴时发现的。 医院里郁桉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她真靠了,闭目养神,却没真睡着。 旁边老奶奶无聊,总喜欢和郁桉搭话,郁桉说话时眼尾常常往下弯,呈好看的月牙儿,就跟对方鬓边的几绺自然卷的发丝一样。 她靠在对方肩膀上轻掀起眼皮,近距离观察到郁桉脸颊上小小的漩涡。 记忆中恍然想起,郁桉小时候好像真的有很明显的梨涡的。 长大后,变淡了,但她还是发现了。 面条不咸不淡,郁桉厨艺有所长进,至少能拿捏得准调料的份量。阮听时让她回房间休息,毕竟郁桉在医院照顾了她很久。 翌日上班,临时开了场会。 阮听时说话声音轻哑,于是大家都知道昨天阮总监请假,是生病感冒了。 安思桐凑到郁桉身边说:“你说你昨天请假陪你室友去看病,刚好,阮总监昨天也生病请假了,你们真的好巧。” 郁桉:“..........” 和部门总监住在同一屋檐下,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她不是很想让大家都知道。 之前公司已经有传她和阮听时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她不想费口舌去解释。 安思桐和她关系虽好,但对方性格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指不定哪天就被说漏嘴,搞得人尽皆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现在这个时间段,很多人生病,你也注意一点身体,别着凉感冒了。”郁桉随便扯了个回答。 安思桐眨眨眼,表示知道了。 阮听时的感冒持续了小半个月,开的药都吃完了还没彻底好全,反反复复,不严重,影响不到生活和工作,偶尔半夜会低咳几句,倒是挺折磨人的。 是日下午,郁桉临近下班时,被组长多留加班了会。 快天黑,完成工作。 郁桉去休息室倒了杯水喝。 路过总监办公室,见到阮听时没下班,——对方加班是常态。 她佩服对方的同时,又在微信上发消息提醒阮听时: =生病还没好呢,就别加班到那么晚了。 她毫不犹豫的点了发送,而后便熄灭了屏幕。组长请小组里加班的几个人吃晚餐,点了外卖,等她回到工位上时,已经点好了她的份,推脱不了,不吃的话她这份浪费,于是她留了下来。 外卖到得很快,有人去休息室吃,而郁桉就待在工位上吃。周围人在聊天,郁桉时而插几句,更多时候是在听别人讲。 后面又有个人来送餐,却不是外卖小哥,看穿着像是某家餐饮店的工作人员,岑莯过去接,送到了阮听时的办公室。 郁桉点开手机,查看阮听时的回复,简洁无比的一个字:好。 约莫八点四十,公司里几个人一同下班,郁桉跟着走。阮听时从办公室出来,同她们一起乘坐电梯下去。 大家与阮听时打招呼,几位组长关心她的身体,她都礼貌的应了。岑莯站在她和阮听时之间,笑着和大家聊天,郁桉被挤到一个角落,包里的手机振动了下,她垂眸,去查看消息。 阮听时:坐我的车一起回去? 郁桉没多想,回复了个OK的表情包。 阮听时:负二楼。 楼梯在下去的过程中,开合了好几次,因为已经满员,再进来人就会超载,所以电梯厢里全都是她们公司的人。 有位同事喊郁桉去吃夜宵。 郁桉下意识看了阮听时一眼,阮听时越过岑莯的肩膀回视她。 她笑:“不了,我晚餐都没消化完。” “也可以去吃点,大家边聊天,就消化完了,诶,岑莯,你要不要一起去?” 岑莯回应:“太晚了。” “到时候可以送你们回去的,李组长有车。” “我今晚得早点回去洗头。”岑莯婉拒。 “郁桉,你真的不去吗?” “真不去了,” 电梯到达一楼,几位同事说说笑笑出去了,郁桉没动。到了负一楼几位组长和岑莯都出去了,里面就只剩下她和阮听时。 没了其他人,郁桉和阮听时相处起来就放松许多,说话不用再顾忌什么。 “阮总监。”她偏侧眸光:“你感冒怎么那么久还没好?” 阮听时与她一起往外走:“可能体质不好。” “哦哦。”郁桉亦步亦趋。 上了车,郁桉坐在副驾驶。阮听时挑了挑下巴,郁桉疑惑:“怎么了?” “你拿驾照没?” “拿了。” “你来开车,我有点头晕。” “........好。” 两人换了位置,等到阮听时系好安全带,郁桉回眸看她:“我虽然拿到了驾照,但是!我开车上路的次数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