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沧自那日高喊“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他就感觉一股莫名的正气进入他体内。 经过几日的开发,他已经学会了如何掌握,并且施展出来。 当然了,目前还处于花瓶阶段,只能看。 “怎么掌握的,这不重要。你在镜湖书院求过学,能不能帮忙引荐下书院的院长或者大儒?” 儒家圣院是这个世界毫无疑问的儒道圣地,其次就是各大书院,他们背靠儒家圣院,成绩优异者可到儒家圣院求学。 镜湖书院就是其一。 所以镜湖书院也被内部的学子戏称为,儒家圣院之镜湖分院。 宁沧很久之前就听说,镜湖书院的院长是万象真人境。如果能把这种人拉入阵营,自己的造反就能很顺利。 呸,是替天除魔。 就算拉入不了,也不能让他们加入大乾。 镜湖书院虽说独立于各大王朝,但君臣之道深入他们之心,君王有难,被歹人威逼,他们必定会出手的。 “行。” 方语彤还想询问更多,但宁沧已经转过头向外走去了。 这家伙,占了便宜就跑。 ....... 京城繁花似锦,街上早点摊子到处都是,宁沧在外城的早餐摊子里解决温饱。 摊主是个皮肤黝黑的瘦小中年人,围着黑乎乎的围裙,见谁都是谦卑的笑。 手艺还不错,宁沧吃得很满意,唯一的缺点就是大乾京城的百姓喜食咸食,豆腐脑便罢了,豆浆也是放糖的。 宁沧不打算在这个异端遍地的城市里委曲求全,叮嘱摊主别放酱油、猪脂、葱花、蒜末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放糖! 只放糖! 此外,还有四根油条,六个肉包,两个馒头,一碗粥,三碟小菜。 成为修士了,量也大了不少。 吃完,宁沧准备买单。 忽然,他听到邻桌和老板的对话。 “店小二,来来来,算算我们这里多少钱。”那一桌坐了三个持刀的官差,其中一人将脚踩在凳子上,嘴里叼着牙签,一手耷拉在刀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店老板。 看衣物是内城衙门的人。 内城的人来外城吃。 除了在离家近点的地方吃早食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外城的人好欺负,能在内城住的人多多少少有点势力。 “差爷,您这就客气了,您能来我这里用早食,是我的福气。”摊主看着他们的差服,死活不肯要钱。 “唉唉唉,此话不要乱讲,自古以来吃饭都是要付钱的。” “差爷,若您赏脸,请您明儿还来。今儿这顿哪儿还敢算您钱。您来就是我的福气喽。” 店老板话虽如此,目光扫过三人留下的空碟,眼里闪着心疼。 “真不要?” 摊主咽了咽口水,这一顿早餐,三人吃了四五个人的量,本来就是混口饭吃的小本生意,起早贪黑的,勉强糊口。 但还是不敢要.....真的不敢要。 “不用不用,哪能收您的钱啊。”摊主一看就知道是受过社会毒打的。 “嗯,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好强求。不如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给我仨包子路上吃。” “诶。”摊主苦笑一声,默默从笼屉里包好三个包子,恭敬地送过去。 真是倒霉!他心里懊恼地想,蔫蔫地过来收拾碗筷。 “大乾王朝的制度积弊已久,胥吏一日不整治,老百姓的生活就好不起来。”宁沧看着摊主忙碌的身影,想起了刚才他既肉疼又不敢要钱的眼神,可怜的就像个乞丐。 “从古至今,对老百姓加害最深的,永远是大人物们看不见的苍蝇。但源头不除,苍蝇永远都有。” 他从兜里掏出二十文钱,叠在桌上,“老板,结账!刚才那桌算我头上。” “您这是?”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了。 他也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他第一次遇到吃饭帮胥吏的人。 “收着就是了。” ...... 宁沧走出城外二里地后,靠坐在石头上,闭目养神。 一个又一个人从他身旁经过。 忽然,他听闻远方传来四匹快马的奔袭声。 来了! 两分钟后,他从石头上站起身,刚好一辆马车停在他面前,前面拴着四匹快马。 马车上门帘掀开,绿荷的脸露了出来,宁沧目光向里面抛去。 里面还坐着三人,一人是方语彤,还有一人是她的母亲。 至于另外一人,看衣物,应该是方语彤母亲的贴身侍女了。 宁沧朝里面的人点点头,登上马车。 马车重新起程,风驰电掣地离开京城。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京郊六十里外的清云山,山中有座书院,正是周边闻名诸国的镜湖书院! 清云山原本不叫清云山,具体名字忘了,自从镜湖书院在此落址,读书声琅琅不绝,清气冲天缭绕。 便改名叫“清云山”。 四匹马在官道上并驾齐驱,速度极快,一个时辰后,宁沧极目远眺,隐约看见了清云山的轮廓,以及渺小如豆的书院建筑群。 “我已经很久没去书院了,官职在身,让我无法凝心读书。院长你就别想了,这次能顺利见到里面的大儒就算成功。”方语彤说道。 “无事,事在人为。”宁沧很淡然。 方语彤的母亲很意外,突然兴致来了,便问道:“听说沧儿已经是先天修士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从未听说过。” 宁沧对于这个问题并不意外,他昨晚展现实力是有原因的,就是想让方语彤的父亲--方玉书知道。 “一点毫不起眼的小成就而已,不值得大肆宣扬。” “怎么会呢,先天修士呢,能在朝廷求得个不小的差事呢....” .... 方语彤的母亲出自大家,宅斗之术妙不可言,以拉家常的手段悄无声息地获得消息。 长辈和你拉家常,你总不好意思拒绝吧。 这里面恐怕有方玉书的肯定。 宁沧能说的就说,反正造反就是这几天。而且,文启已经知道了,遮掩已经没用了。 但令宁沧疑惑的是,方语彤的母亲始终没提造反的事宜。 恐怕还没说出去。 至少还没跟她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