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韩子致帮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今天如果没有他,欧阳路不会对我一点怀疑也没有。 “那,给个日子吧——” 我再度问道。 “三天后——” 欧阳路说完这句话后就不爽的走开了。 看上去,他为了西街的宝贝,还真的是,拼了命! “牧晴许,回去喽?” 韩子致挑挑眉,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 我现在心情也不见得好,也不怎么笑得出来。 只能叹叹气,跟着他上车了。 “好久没有来过利川了——” 他戴着墨镜,吹着口哨。 但是我神色黯然的坐在副驾上。 杀我爸妈的人,究竟是谁......我的过去,那些如同缰绳一样的谜团紧紧勒着我,让我难受的要窒息了。 我知道欧阳在我再次寻找他后肯定会派人暗中跟踪。 所以一直没有回北野那里。 而是就待在他的车里,听他一路说话。 明明媒体上他是个很清冷的人,但是每次看见我,他就像有无数的话说。 什么调戏夸奖等等之类的金句层出不穷。 我让他闭嘴,但是他只是笑笑,然后继续吹口哨。 “韩子致,你为什么帮我?” 我拘谨的问他,他先是没有回答,然后就开始漫天胡地的瞎扯。 但是最后一句话,我却还是收到了,“你像一个人——”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像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可能现在她活着,也和你差不多大——” “牧晴许,你和她很像,甚至于是——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以为她又活过来了——” 车靠边了,我们进了一间咖啡店。 其实听不听他讲往事倒也无所谓。 毕竟此刻我的焦点,全在三天后欧阳路要帮我恢复记忆这件事上。 “她叫什么?” 我往咖啡里放糖,静静地看着他。 毕竟他年纪不小,但是你要说一直单身,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是有故事的。 “君雅——” 他挑挑眉,收住了目光。 君雅......? 看我这么惊讶,他也苦涩的笑了笑,说,“不是异界的那个君雅——” 以前在山庄里,北野说他总会梦见一个女孩,和我长得一样,他说在他的梦里,那个女孩,不叫晴许——“她死了?” 我知道这个话题兴许很残忍,但还是问了出来。 “死了!” 他沉闷了很久,然后终于憋出了这句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她,只知道她离开后,我就再也没有遇见过哪个女孩——” 说到这里,他抽抽的笑了笑。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女孩是怎么消失的,但是你应该让自己走出来——” “......” 咖啡凉了,我们也离开了。 “来我家吧,虽然,我并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并不感兴趣于你和欧阳路的交易。” “你,这是把我当成她来对待吗?” 我闪闪眉头,对于他的邀请,既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 “算是吧——不过那个丫头,可比你机灵不少!” 。。。。。。 韩家。 上次来过他的别墅,只不过那时候居心叵测,也根本没想着要和他做正经朋友。 但是现在,他帮过我一次后,我才发现兴许他人本身也没什么大毛病。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家的仆人给我拿了换洗的衣物。 我私心是要回北野那里,但是北野走之前跟我说,做戏要做全套。 于是我就待在他们家客厅里看君雅演的电视剧。 那个哭戏还真是有点作,不过人家长得好看,也就没什么了。 “今天晚饭,吃什么?” 韩子致这样问我的时候,我恍惚之中有一种错觉。 “吃面,咖喱面。” 我看着他,轻轻吐词。 才半天,我就不习惯看不见北野的日子。 “厨房在做。” 韩子致坐到我身边来,换了个台。 我像个迷路的孩子,抱着自己忽然就哭出来了。 那种空空的失落感,混合着极度不习惯的环境,还有,没有人抱着我的温暖。 我想吃他做的面。 我忽然不想找回自己的过去。 我喜欢他,只想和他过现在——韩子致就那样看着我,毕竟我还处于情绪的不稳定期。 直到我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却还是北野穿着围裙的样子。 他把暖暖的面端到我面前时,我才知道,没有人的温暖可以代替他。 “别哭了,晴许,有时候很多事情,只有自己愿意站起来,才能够好起来的——” “等你找回以前的记忆,就带你周游世界怎么样?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过去里有哪些人,但是晴许,我相信我们的爱情——” 我今天坐在那里和欧阳讲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害怕的。 我怕自己要是真的想起来什么...... 我在他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他只是轻轻拍打着我的背,然后低声说着。 “别怕,晴许,不管未来有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 我点着头。 吃完了那碗面,我又被他送到了韩子致那里。 “别丢我的脸——” 他走的时候刻意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像是在对韩子致示意,这是我的女人,别乱动。 北野之前还打了他,但是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关系,此刻竟然还可以互相冷笑一下。 我耐心的在韩子致家等着,等三天以后。 但是等待中的日子,总是漫长的。 就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直到第四天早上,我还在床上,北野就已经来了。 和我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离开了。 我被韩子致拖车拖到了欧阳四叔的住宅里。 他老人家今天气色很好。 可能是伤愈合了。 “来了?” 四叔有些迫不及待的问着我。 我点点头。 然后就拿出了日记本。 可能,这是我那段消失的记忆唯一的载体。 韩子致退出了房间。 这个宽阔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翻开日记本第一页,然后看着我,我只感觉一股灵力在头顶盘旋,然后直入脑髓! 头就像要炸裂一样,极端难受。 四叔运功时带起的风把日记本一页一页的吹动着。 在那样压迫的力量里,我忽然痛苦的尖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