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觉得松下一口气,随手扯过被子盖住他,雍寒弯腰拿起床头的平板,退出游戏界面。 平板他自己也有好几个月没碰,也不知道谢存栩是怎么翻出来的。 心中正生狐疑,他余光就瞥见桌面两个凭空多出来的图标。 一个是游戏,一个是微博。 雍寒打开游戏,存有历史密码的游戏账号自动登录。 游戏id缓缓浮现在眼前—— 鳗鱼饭今天也很可爱 神情微妙地沉默片刻,他切出游戏画面,继而打开微博。 微博id和游戏id是同一个,主页显示有两位数的微博动态。 最热门的那条发的是游戏相关的内容—— “@鳗鱼饭今天也很可爱:今天也是没有抽到新六星的一天qaq” 下方评论—— “弟弟不哭!如果不缺钱的话,弟弟可以考虑一下小氪!” 谢存栩的回复—— “没钱qaq” 网友的回复—— “可以氪月卡,月卡不贵!我爸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也不多,我都是买月卡!” 谢存栩的回复—— “平板绑的是爸爸的账号,爸爸出差了,我不知道支付密码qaq” 网友的回复—— “可怜的弟弟。” 这一次,雍寒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许久过后,他退出微博,回到游戏里,给谢存栩的账号充了一笔钱。 作者有话说: 雍寒:再苦都不能苦孩子(不是) 第63章 再见 一觉醒来,谢存栩头痛欲裂,记忆里最后留存的画面,还停留在自己醉倒在桌边以前。 卧室的布置和摆设都很熟悉,他很快就认出来,这是在雍寒家里,以及雍寒睡觉的那张床上。 他抱着被子坐起来,床头的时钟显示已经临近中午,床上除了他自己,再也没有其他人睡过的痕迹。 谢存栩掀开被子下床,先去卫生间里扒了扒乱糟糟的头发,双手接水随意洗了把脸,然后才开门往外走。 才进入走廊里,就听见楼下客厅里有动静传来。他循声往下走,发现雍寒坐在客厅里看电竞比赛,两条长腿交叠搭在茶几上,手里还握着一只尖叫鸡。 见他走向沙发这里,雍寒捏响了尖叫鸡,随即把那只鸡抛进他怀里。 谢存栩手忙脚乱地接住,有点嫌弃地嘲笑道:“你都多少岁的人了,还玩这个——” 话未落音,就察觉到雍寒的视线直勾勾朝自己脸上射了过来。 他语气微顿,有点迟疑地问:“怎么了?看我干嘛?” 雍寒面露了然,注意力彻底从比赛上挪开,饶有兴致地掀唇问:“昨晚喝醉以后的事都不记得了?” 谢存栩闻言,神经骤然紧绷,丢开手里的尖叫鸡,站在原地吞吞吐吐地问:“……昨晚怎么了?” 雍寒轻描淡写答:“没怎么。” 他肩头松了松,大剌剌地在他旁边坐下,接着就听见对方补充道:“也就是进门后坐在儿童越野车上不肯下来。” 谢存栩:“……” 雍寒:“洗澡的时候非要玩鸭子。” 谢存栩:“…………” 雍寒:“上厕所的时候情不自禁抬高一条腿。” 谢存栩:“………………” 对方漆黑深邃的眼眸瞥向他,“也就这些。” 谢存栩:“………………” 他紧盯雍寒脸上的神情变化,斟酌着语气开口:“这些我都可以解释。” 像是并不在意他的解释,雍寒慢悠悠望向他,“你想怎么解释?” 忽略掉来自对方身上的古怪转变,他硬着头皮强行道:“小时候没玩过那些,可能喝醉后会比较感兴趣。” 雍寒哦了一声,大概是在表达对他给出的解释的信任。 震惊的人反而轮到了谢存栩自己。 这理由丢出去,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说服,对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接受了? 他狐疑地观察雍寒那张脸,半天无果后,试探般地问:“你真的相信?” “我难道不该信?”雍寒面不改色地反问。 谢存栩见状,忽然就有点失魂落魄,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道:“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雍寒眼神复杂地看向他。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谢存栩重咳起来,顶着来自他的目光注视,忽然就按住额头,眯着眼睛虚弱道:“头好痛,我可能酒还没醒。” 说完,还煞有其事般往左边沙发歪了过去。 雍寒直接伸手一拽,将倒向左边的他拽向了自己的方向。 谢存栩毫无防备地倒进他怀里,头不偏不倚就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雍寒抬手覆在他额头上,开口问:“头痛?” 谢存栩立即老实下来,“不痛了。” 对方没再说话,只垂下眼眸来看他,盖在他额头的掌心也迟迟没拿开。 谢存栩抬高眼皮,目光直直撞进他眼底,忽然就有些心生慌乱。 他紧张地眨眨眼睛。 两排睫毛像小刷子一样,轻轻扫过雍寒的掌底。 雍寒心中微动,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浴缸边,谢存栩把舌头伸进他唇缝里的画面。 视线再度落在谢存栩抿紧的嘴唇上,他情不自禁地缓缓低下了头。 躺在他腿上的谢存栩一愣,直觉心脏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他在电竞解说员唾沫横飞的解说背景音里闭上了眼睛。 电视里的比赛已经打到后半程,中国队准备破釜沉舟上高地。解说员激动的嗓音响起:“还不行!现在不是上高地的好时机!” 雍寒低头的动作猛然顿住,冷静下来后,抬头拉开距离,指尖捏住他的下巴问:“你是不是没刷牙?” 谢存栩连忙睁眼:“…………” 雍寒将他从自己腿上推起来,“牙刷和杯子在一楼卫生间,自己去拿。” 谢存栩顶着一张微微发烫的脸,埋头往卫生间里走。 他可能是真的酒还没醒,不然他连人都还没开始追,怎么会生出雍寒要和他接吻的错觉来。 刷牙的时候,回想起雍寒说的那些话,他又开始庆幸。昨天晚上在罗游鱼的怂恿下喝了酒,好在最后没回别墅,来了雍寒家。 不然就不是在雍寒面前丢脸,而是在整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那里丢脸了。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怎么就睡在雍寒家了? 洗完脸出去,餐厅的人已经送餐过来了。 他在餐桌边坐下,随口提起道:“昨天晚上怎么没回别墅?” 雍寒道:“你说不想回。” 谢存栩闻言,心里头就有点美滋滋,语气止不住地上扬:“我说不想回,你就不回啊?” “也不是。”雍寒抬起眼眸,波澜不惊地扫他一眼,“我不同意,你就一个劲地用舌头舔我脸。” 谢存栩:“…………” “那怎么没回我自己家?”他顿了顿 ,露出试探的神情来,“……我又舔你了?” 雍寒轻笑出声,“没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