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也千姿百媚地走到蒲牢面前,摇头晃脑道: “你是我的奴隶,自然是我白珍珍的产物。502txt.com如果你不使全力,对你这个笨弟弟留一点点情,你知道下场的哦?” 蒲牢和狴犴对视一眼,不发一言。 良久,狴犴才握紧手上的剑柄。 “三哥,你说如果让爹爹和大哥二哥知道我们居然对打,会不会打死我们?” 蒲牢扶着额头做头疼状: “我只知道,如果我们现在不决斗,立马就会被打死!” 第四十二章 临阵脱逃 蒲牢提着手上的九节鞭,左右为难;狴犴也紧抿唇瓣,不发一言。 氛围顿时紧张到了最高点,蒲牢垂眸凝神,良久才骤然抬头,银色的水眸窜着小火焰地大喝一声,就直扑向狴犴。 白珍珍见状,激动得双拳紧握胸前。 “蒲牢你最棒,加油加油!” “蒲牢你好帅!” “哈哈!” “啊——”凄厉的女人尖叫声突然响起,白珍珍却依旧闭眼沉浸在自己的胜利中。 “蒲牢一定会赢得,这样我就可以嫁给狴犴大笨蛋了,哈哈!” “公主——”丫头无比怨念地唤了声,拉拉白珍珍霓裳衣袖道,“你要不要先睁眼看看状况再高兴?” 白珍珍莫名其妙地瞪丫头一眼,这才看向战场,登时傻了眼。 “这,这算什么?” 两个丫头齐刷刷地耸肩,以示无辜。 台上,蒲牢正单手扛着薛以安左躲右闪,一脸怒不可遏的狴犴则空手追攻着蒲牢。 “三哥,要打便打,就算输于你,我也心服口服,你何必拿安安当挡箭牌?” “快放下安安!”说罢,狴犴又一拳袭来,蒲牢一要留意薛以安,二来又一味躲闪并不攻击。一晃神,那硬拳就与自己的脸庞擦肩而过。 “哎呀!”蒲牢平时最在乎的就是他这张迷死人不偿命的帅脸蛋,此刻被弟弟一撞,虽不至青肿,但也磨破了皮。 当即也停下脚步,指着四弟鼻子火道: “你个大笨蛋!” 此刻,白珍珍也冲上台,扯着蒲牢的耳朵就跳脚大骂: “你是我的奴隶,你居然敢抱别的女人,我杀了你!” 薛以安本好端端地在看戏,却被突然冲上来的蒲牢抱着就逃,受了惊吓不说,再经过一连串的左蹦右跳,现在早已头晕眼花。 “快,快放我下来……” 狴犴心疼地甩开三哥的手,这才扶着薛以安站稳地。 谁料脚踏实地的薛以安却更加晕眩,胃里翻滚着,一阵恶心,顷刻憋不住竟当场就狠狠地恶吐起来。 “安儿!” 狴犴紧张地搀住薛以安,一面体贴地为其拍背一面怒视蒲牢。 蒲牢被白珍珍一顿好打,恰巧回头,见四弟呲牙咧嘴也是火直往脑袋上冒。 鼓大眼睛,蒲牢道: “你瞪我做什么?我明明已经用腹语跟你交代过了,我佯装扑过来与你厮杀,然后趁乱扛着你老婆逃跑,你就在后掩护,然后我们在岸上会合。” “啊?”闻言,狴犴诧异道。刚才精神全集中在别处,竟没听到三哥的腹语。 “啊什么啊?”蒲牢啐道,“你老婆说得对,你真是笨死了,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练你的腹语术啊?为什么每次和你说话你都听不到?” 这边蒲牢还没训斥完,白珍珍就已阴霾着脸叉腰站在了其身后。 冷笑着,白珍珍道: “你的话他没听到没关系,我听到了嘛!” 语毕,又笑靥动人地揪住蒲牢的耳朵。 “啊啊!”不知道的人,看见珍珠公主那张牲畜无害的美丽笑脸,还以为她是在轻轻爱抚小兔子。 “你胆子不小啊!”白珍珍冲着蒲牢耳朵就是一阵咆哮,“我让你比试,你居然和外人串谋逃跑?” “不是啊!”蒲牢今日可倒了大霉,先被胡乱吃干醋的弟弟乱打一通,现在珍珠公主又来了个大袭击。 狴犴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三哥,可也无动于衷地看着珍珠公主在蒲牢身上左一爪右一爪地挠着,末了还继续机械化地帮娘子拍着背。 “什么时候……我们成三哥外人了?”狴犴傻傻自语,却被旁边虚弱无力的薛以安一把抓住。 “背我。” 娘子的话,就算不明白,也要立即、马上、瞬间实施。 于是,狴犴乖乖地把薛以安扛上背,整装待发道: “然后?” “逃!” 狴犴下意识地抬出腿,可没走两步,又蹙眉地停下脚步。 “安儿,不好吧?三哥再怎么说也是因为我们才被抓的。” 薛以安用力地拍拍狴犴的脑袋,“说你笨你就笨,你没看出来你三哥和公主有问题吗?就算刚才我们真逃了,他也会送走我们后,乖乖回来自投罗网,走啊!” 这边白珍珍本专心致志地欺负蒲牢,却“多亏”小维这个小白痴跳着脚地啾啾叫: “我们快逃!快逃!” 顿时,白珍珍转身,眼光凶狠地奸笑: “想逃?来人啊——” “上”字还没喊出口,就见白茫茫一片银白色的铁甲士兵将狴犴等人这围了个水泄不通。 貔貅打个大大的哈欠,“这么多虾兵虾将,虽然本尊并没有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好困——” 语毕,没良心的貔貅就化作玉器自睡大觉去了。 “啾——我们逃不掉了~”小维舔舔湿湿的黑鼻子,可怜兮兮地看向狴犴,下一秒,却突然捂着嘴巴笑道: “既然逃不掉……蟹妖我们继续玩泡泡澡!” 蟹妖:“……” 白珍珍见大势已去,得意洋洋地叉腰: “怎么样?跟我回去,还是准备继续打?” 薛以安此刻虚弱无力,也没了劲唾骂,只靠着狴犴耷拉脑袋喘气。 “安安!” 狴犴瞥眼望望娘子,咬牙半眯着眼,瞬间,宝刀出鞘,宝蓝色光彩刺得众人皆睁不开眼。 “安儿,再忍片刻!” 白珍珍渐渐退到士兵后面,纤手一招,冷冷吐出一个字: “上!” 顷刻,虾兵虾将们倾巢而出。狴犴一面要顾着背上的娘子,一面要集中精神战斗突围,的确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这边蒲牢看得手指攥紧,正踌躇着要不要出手帮忙,就见天空出现一抹碧绿水绸,似彩虹般横铺而过,竟无一滴水珠滑落。水绸顶端自有那清雅俊逸之影嫣然而出,白珍珍见了此人,却是大为震惊。 “大哥!” 两个随行的丫头也异口同声大喊: “宫主!” 蒲牢细细看去,此人玉容丰神,面如秋月,眉如远山,一双透亮眸子湛湛有神,虽一身雪白华裳衬得整个人温文尔雅,却绝不是泛泛之辈。果真,其手轻轻一招,打斗的众人便突被流动的碧水团团围住,虾兵虾将们各个傻眼,奇怪地望着缓缓流动的水墙,只一刻,男子指尖一点,上一刻还透明丽华如珠帘的水墙就哗然散开,幻化成珠珠晶莹水滴,打中虾兵虾将们。 蒲牢精致的眉毛忍不住打结,这水珠……竟一滴不落,各个皆中标。 “啊!” “哎哟!” 惨叫连连后,士兵们皆倒地不起。 白珍珍见自家大哥竟胳膊肘往外拐气得直跳脚,撅嘴撒娇道: “大哥!” 薛以安迷迷糊糊间,也只觉身边的虾兵虾将们齐齐倒下,白珍珍这一声倒让自己清醒许多,抬头一看,那东宫之主似有察觉般水袖一扬,掀起一道水帘,待水滴都落下,哪还有半点东宫之主的影子,远处,倒是有一妙龄少女款款而来。 见了此人,白珍珍泄气道: “大哥你不要走啊!” 叫嚣半天,也不见有动静,白珍珍这才露出小孩神情地去拉那妙龄少女。 “慕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和大哥回来了?” 女子微笑,“再不回来怕你把东宫都掀翻了。” 龟丞相也滚着龟壳“咯咯”地过来,伸出脖子谄笑道: “给慕女神请安。” 围观的东海百姓看清来者后,也各个附身唤道: “慕女神吉祥,宫主吉祥!” 薛以安一惊,瞅着身着碧绿纱衣的女子道: “对!我见过你,兰颜嫂嫂生产时你就在场,你是睚眦他们说的什么仙界产婆慕女神!” 白珍珍扬眉,“你说的没错,这就是鼎鼎大名的慕女神,凡间男女的婚配、产子都归慕姐姐管,怕了吧?” 慕神轻笑,一脸和煦道: “在东海,没有什么女神,慕儿只是宫主的丫鬟罢了。” 语毕,慕神才正式向狴犴、蒲牢等人福身道: “宫主有话,前日因事不在府上,谁料小妹骄纵跋扈,竟威胁水蛇妖冒充吾之身份欺瞒龙四公子,又私扣龙族三公子,强嫁龙四公子。|qi-shu-wang|实乃吾不教之罪过,还望两位公子见谅,望今晚暂且于东宫稍事休息,明日定给与诸位一个说法。” 闻言,白珍珍不高兴地撅嘴: “我哪里骄纵跋扈了,更何况蒲牢做我奴隶是自愿的,是吧?” 蒲牢听了,忙不迭地点头。 狴犴却眉头紧蹙,“说了半天,上次见得东海之主竟是假的?!” 早知如此,真不该带安儿前来,还闹得她又吐又晕,白受一场苦罪。 第四十三章 携子之手 到了客房,薛以安依旧一副半死模样。 将一滩烂泥的娘子抱上床,狴犴才打湿毛巾,一边替薛以安擦拭额头,一边询问: “还难受?” 薛以安嘴已乌青,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就是晕得厉害,胃上一阵阵的。” 一面答着,那胃似有感应般的,恶心感接踵而至。 “呕——” 薛以安哭丧脸地向着床外干呕,除了酸酸的唾液空空如也的胃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来。 狴犴摇头扶起薛以安,喂了口她茶才咬牙道: “三哥也真是的!” 薛以安见狴犴一脸狰狞,反倒伸了纤纤玉指去戳其脑袋。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这个笨蛋猛追穷打,你三哥也不会扛着我左蹦右跳,而且说不定现在已经逃出去了。” 狴犴自知罪孽深重地垂睑摸鼻,正踌躇着怎么交代就听外面传来敲门声。 “是你?” 开了门,只见竟是白珍珍身边的小丫头婀娜多姿地站在门外。 小丫头不理会狴犴,端着盘子径直进了房。 “我们宫主吩咐,薛大小姐受了惊吓,要我们炖点千年珍珠银耳汤来。” 薛以安本半卧在床上,听了这话,忍不住撑起身子。 “你们公主会这么好心?”怕不是在汤里下了毒吧? 丫头挤眉弄眼,“是宫主,不是公主!” 狴犴汗颜,“两个发音都一样,你们往日都怎么区别你们主子?” 小丫头得意地扬扬眉,“那还不容易,看表情就知道了。” 薛以安好笑,“如何看?” “我们宫主是仙界第一美男子,俊逸清雅、丰俊玉儒,只轻轻蹙下眉头,那柔情似水的神情都能勾了人的魂魄去,所以……每次我们说到宫主时眼神都充满了柔情、憧憬、向往——” 狴犴坐到薛以安旁边,两人面面相觑。再瞅瞅依旧手捧胸怀、眼呈星星状的花痴丫头,狴犴道: “看出来了。” 意识到失态,丫头才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好,正声道: “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薛姑娘早点喝了汤歇息吧。公主殿下就住在隔壁,宫主吩咐了,如果有什么缺的,尽管过来使唤我。” 说罢,就一溜烟跑得没了人影。 狴犴嘴角漾着笑,吹吹银耳羹,勺子递到薛以安耳边柔声道: “安儿,张嘴。” 薛以安厌恶地别头,“不要。你先把汤上的粉沫子打了吧。”但凡珍珠银耳羹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沫子,这薛以安精贵,被爹爹和大哥们惯得无法无天,每次喝银耳羹定要先让人打沫子。 狴犴却不知,垂眸低首掇拾了半天。 “这汤本就没沫子啊?” 薛以安称奇,端着汤细看一看,又尝了尝,银耳羹里却又珍珠粉。 “难道有人事先打了沫子?”这世间竟有和她一样嘴刁的人? 薛以安突然想到刚才自己抬头去看那天神般的东海宫主,其竟掀起水帘扬尘而去,掩面不愿相见的原因难道……是他?所以才知道自己喝银耳羹的习惯? 薛以安背脊一僵,登时乌黑的眼珠也瞪大三分。 “安儿,发什么呆?快喝!” 薛以安下意识地点头,这才乖乖地把一碗银耳羹都吞下肚。 这情景竟似几年前,可那时坐在床边喂自己汤羹的人却早已不见…… “姑娘,姑娘。” “做什么?” “你刚才拣的那颗珠子——” “哦,这颗啊,嘻嘻,漂亮吧?” “是我遗失的,还望姑娘……” “什么!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吗?” “真的,不信你看。” “哇!原来你转转手指它就会发光,安安喜欢!我要了!” “可是,是我的……” “卖我不行吗?” “这是家传之宝,不能卖。” “那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给我嘛!” “这……家传之宝是用来赠与我未来妻子的。” “未来妻子?那就是还没成亲咯?那还不简单,我嫁你!” 总角之晏,吟笑晏晏…… 那往昔笑靥动人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