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三代贫穷,没有太多钱来修缮。所以现在的祠堂十分破旧,除了大门上的木匾雕刻还依稀可以看到昔日的辉煌外,剩下的都是断壁残垣,就连四周的墙都是用捡来的砖块堆起来的。 “嗨!都破成这样,等以后腾出空来,要好好翻修翻修,也算对得起祖宗。” 左寒川自言自语了半天,象征性的掏出钥匙打开了本就锈迹斑斑的铜锁,推开木门走进大院。 迎面便是半人来高的荒草,密密麻麻,连条路都看不见。 由于最近几年左家搬到了城里,回家的次数有限,对祠堂疏于管理,才会成了这幅破败模样。 看着满院的荒芜,左寒川犯了愁,这要收拾到什么时候,父亲果然是存心整自己。 整整一个上午,他都在清除院内的荒草。大约到了十二点半左右,才将院子里的荒草全部清除出去,累的大汗淋漓。 “左大哥……” 远远的听到柳红的呼喊声,他急忙迎了出去,看到其提着一个篮子一步一歪的向这边走来。 柳红的家境虽然不算好,却也是城里人,没有走过这种坑洼的山路,所以分外费力。 “你怎么来了。” 他急忙走过去接过其手中的篮子,霎时间,一股弄弄的肉香味飘散出来。 “红烧肉、糖醋排骨、酱猪蹄……” 并非他的鼻子有多奸猾,而是这些东西都是他喜欢吃的。 “听叔叔说你最喜欢这些东西,所以就去集市里买了一些,手艺不好别嫌弃。” 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盯着篮子里的肉都快流出口水,柳红忍不住笑了。 “我爸……他带你来的,人呢?” 柳红不可能知道左家祠堂的位置,所以只有可能是父亲将她带来的,抬头去找,却只在远处的山梁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叔叔好像在生你的气,没跟过来,你们怎么了?”柳红不明白,都已经快到门口了,左父为什么会选择离开。 “没事,男人嘛!总有相互看不顺眼的时候,这叫同性相斥。”左寒川哪里肯说实话,信口胡诌。 柳红见他不肯说,也没追问,从他手中拿过篮子来到院里,选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扑了一张大大的花布,将饭食摆在上面笑道:“忙了一个上午,饿坏了吧,快吃。” 不用她提醒,左寒川早就一屁股做了上去,一手一个大猪蹄啃了起来。 “慢点,别咬到手指。”看着左寒川这副吃相,柳红实在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时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忘形了,手中猪蹄向篮里一指:“别光顾着看我,你也吃啊!” “我已经吃过了。” 后者摇摇头,托着腮帮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吃吃的笑了。 半个小时后,酒足饭饱,左寒川捧着肚子想要躺下。 “吃饱了不能立刻躺下,对身体不好。” “那我跑两步,消化消化?” “更不能跑了,对胃不好。” 作为圣手医皇的他怎么不知这个道理,实则想逗一下柳红而已。最后装作很烦的样子说:“躺也不行,跑也不行,那怎么办?” “走两步,或者坐一下都可以。” “我不想走。” “那就坐一会儿。” “吃的太饱了,坐不住。” “那……那你就在我身上靠一会儿,只是你的伤。” “不碍事,已经快好了。” 此刻,左寒川就这样靠在柳红的肩膀上,看着远处葱绿的山峰,闻着其身上散出的淡淡体香,沁人心脾。 若能一直这么靠着,该有多好。 可是……能行吗…… “左大哥,你在想什么?” “想着今后的路怎么走。” “怎么走都行,关键是和谁走。”说到最后柳红的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 场面一下子有些尴尬,左寒川急忙起身,装作收拾地上的杂草。柳红红着脸拿起碗筷放进篮子里就要走。 “天气还早,要不带你参观一下?” 没有人带别人参观自家祠堂的,也没有哪个女孩子会乐意看你家祖先的牌位,但柳红却点点头同意了。 真正的祠堂在北边的那层小木楼里,打开门,等灰尘散尽,迎面看到一座石台,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祖先牌位。 这个地方左寒川小时候来过,也没什么好看的。说是参观,实为打扫,两个小时候,上下打扫一新。 柳红看着龛位上的灵牌,笑道:“看的出来,你们左家祖上还是大族。” 她这么说是有根据的,灵位从上到下材质各不相同,有的是紫檀木,有的是柏木,有的是大理石,有的是杨木,可以说越到下面越寒酸。 左寒川把左家以前做过官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摇摇头:“只可惜我老祖先不聪明,没有趁着发达的时候埋点值钱的东西,要不我这做子孙的也不会穷成这样。” “富不过三代,算算辈分,就算有钱也轮不到你,人还是得靠自己。” 柳红好像左家的灵位很感兴趣,一边说着一边从上到下说着灵位上的名字:“左宏堂、左鸣然、左烈……” 左寒川没有在意,上面的名字在许多年前就看过了,可谓熟视无睹,转身继续扫灰。 “咦……不对啊!” 这时柳红忽然指着龛位发出了疑惑。 “怎么了?”后者转身问道。 她指着一个空缺的地方不解道:“那个位置怎么是空的?” 顺着柳红指的地方看去,发现有一个龛位上空空如也,没有摆灵位,由于那个位置比较偏僻,不注意很难发现。 “噢!那个地方啊!早些年我也问过父亲,他也不清楚,好像犯了什么错误,被左家除名了,所以空了下来。” “那不对啊!”后者表示不解,指着空缺位置下面的那一排牌位说:“如果说父辈被除名的话,他的子孙怎么会出现在祠堂呢?” “这……” 这下轮到左寒川语塞了,柳红说的有道理,如果说那个空缺的老祖先被除名的话,按理来说他的子孙不应该出现在左家祠堂。 “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