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 手挣扎着想要离开的禁锢可却被他抓得更紧。 她的两只手被他用一只手攥着,压在她的头顶。 迟俞的力气小,攥着她的手不费吹灰之力。 他细长白皙的手捏着她的下巴亲。 那手上泛着的青筋更明显了些。 他碰到她温热的唇,撬开她的贝齿,侵占她的城池。 这吻不似之前那般温柔,很是霸道。 感受到怀中的人不再反抗他,眼泪顺着脸落到他的手腕上,他便缓缓地松开了禁锢她的手。 微凉的薄唇离开了那抹微红的唇瓣。 娇红的唇瓣感觉快要滴出了血。 那明眸中含着眼泪,眼泪就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他看着她,心里缠乱如麻。 迟俞抬着头,看着那深眸,现在倒是有些看不懂他了。 “迟俞,你看清楚了吗?我的行为就是这般恶劣,你还要跟在我身后吗?” “我这样的人,你还觉得我配得上你吗?” “以往你看到的那些样子只不过是我装出来的罢了。”他嘴角勾着玩味的笑。 那蓄满水的江流决了堤。 她轻笑:“江宴,你在骗我是不是?”眼睛里的泪从脸颊划过,落在地上。 江宴,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那落下的眼泪就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他离她远了些。 “迟俞,我们分手吧。” 在他眼里,现在自己也看不懂他了。 “江宴,你不要我了吗?” “你之前说过,这条路我们要一起走的。” 看着她,她说出的话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得可怕。 向她走近了些,忽而,他弯下了腰,看着她的眼睛。 “你可真好骗啊,随口说的,你也信?” 迟俞与他的视线对上,说不清,道不明。 她收起眼底的情绪,直视江宴的眼神,话语里带着哽咽。 她连眼角都泛着红,她凝着眼睛看着他道:“好,我们分手,如你所愿。” 他的心这一瞬仿佛停止了跳动。 看她开了门,那单薄的背影干脆利落地走了,连头都没回。 江宴靠在门上,低垂的眉眼,那黑发长长了些,额前的碎发就这么垂着。 修长的腿曲着,一手搭在一条腿上,一只手就这么随意地放着。 仰着头,双目紧闭,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都是她的身影。 她走了,走了也好,起码不会被他拉下泥潭了。 他的小姑娘那么美好,自己怎么舍得把她拉下泥潭呢。 从今以后,没了他,她也许会过得更幸福吧。 她走后,他的心更乱了。 就这么坐了一下午,看着对面空着的位置,迟俞的心里好像缺了一个小角,两人都各怀心事。 窗外的雨点敲击着,一下一下地落在窗上。 来到床边,他拉开了窗帘。 天色灰蒙,就好如此刻他的心情一样。 不经意间,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雨点落在她的身上,打湿了她的衣服,那长长的头发被雨水黏在一起,可她却自顾自的向前走。 像是失了灵魂一般。 路上的零散的行人向她投来目光, 好似在说,这小姑娘怎么了。 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身上,那冰冷透到了骨头里。 他的心像是被剜心了那般疼。 拿着伞,疯了一般地冲下楼去。 本是阳光明媚的天气却突然下起了暴雨。 这回家的路,怎么走得如此艰难。 淋雨也好,让雨水冲走脑海里的他,那她也不会想他了吧。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下了楼,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她嘴角泛着苦笑。 兀然间,她的手被人抓住。 迟俞缓慢得抬起了头,看向来人,是江宴。 那大手抓住了骨节都泛白的小手。 看着那发白的小脸,往日鲜活的脸上此时看不到一点血色,只有强撑的苦笑。 手里拿着的伞遮住了她,而他的肩膀淋湿了大半。 那泛白的小手一点一点地扣掉他握着的小手,他不知道她从哪来的力气。 迟俞看了江宴一眼,便毫不留情地走掉。 刚走没两步,那大手再次抓住她。他语气中带着冷气。 “迟俞,你现在就这么作践自己吗?分个手而已,至于吗?” 那双黑沉的眸子看着自己。 她突然笑了,只不过那笑在他看来是强撑的苦笑。 “说话。” 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手:“江宴,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还管我干什么!”那平静的话一字一句从她口中说出来。 看着她发红的眼尾。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般。 她越挣扎,他抓得越紧。 迟俞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 看她往后退了一步就要向后倒去,赶忙接住迟俞向下坠的身体。 手中的伞翻倒在地。 恍惚间,她的视线都变得了模糊不清。 环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探了探她的额头,冰凉的小脸的额头上传来滚烫的温度。 看来是发烧了。 一把抱起人就往家走。 磅礴大雨把两人淋湿得彻底。 那凉薄的雨打在脸上,那寒意透到了骨子里,看她苍白的脸,只想赶快回到家。 到了门口,那木制的门被一脚踹开。 摸了摸她的手,都是冰凉的。 浴室里放了水,给她泡了个热水澡。 衣服是隔壁的刘姨给换的。 “阿宴啊,你把药给我,我喂她吧。”刘姨看着江宴道。 “你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吧。” “谢谢刘姨。”把碗递给了刘姨,江宴便去把已淋湿的衣服给换了。 “阿宴啊,你好了吗?你过来一下吧。” 听到了刘姨的呼唤,江宴便迅速出来了。 她又试了试,这药,就是喂不进去。 刘姨把迟俞嘴角溢出来的退烧药用纸巾拭了拭。 沉重地看了一眼江宴。 “阿宴啊,你也看到了,这药喂不进去。” “要想想办法啊,这药要是喂不进去,发烧更严重了那可怎么得了。”刘姨都有些着急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迟俞。 这好端端的孩子,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看着真是可怜啊。 “刘姨,今晚谢谢您,您先回去吧,我会想办法喂她喝药的。” “好,行。” “我就不送了,刘姨。” 看着面无血色的她,心口被一点一点撕裂。 把人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怀中的小人只有浅浅地呼吸。 拿起放在桌边的碗,喝了一口退烧药,一手扶着她的颈,一手轻捏她的脸颊,把退烧药缓缓喂给她。 没有办法,嘴角的药还没灌进去,药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江宴将剩下的药少次的喂给她。 拿纸轻拭去她嘴角的药渍。 轻轻地把她从怀中移开,慢慢地把她放到了床上平躺着。 那安静的睡颜看了让人莫名心疼。 有些薄茧的大手紧握着那小手。 床头留下的仅剩那昏黄的灯光。 他没走,就这么靠在床边,抬眸既是她。 朦胧给夜晚覆上一层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