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庭煊一点儿都不着急，也不好奇，毕竟作为一个有理想的纨绔，赖庭煊多的就是时间，他有大把的时间来揭开那个外强中干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又要做什么。 咳，作为一个有理想的纨绔，最大的理想就是探知别人的秘密。 换言之，就是八卦。 而树下的那个女人，明显也只不过是一介村妇，无颜无身高的村妇，不知为何，侍弄那些野草的手法，就好像是在侍弄药材？ 就在赖庭煊快要等不下去的时候，卫小寒动了，又重新拿起了竹棍，低头不知道在找什么。 走了好久，在一个大大的溪坑前，卫小寒捧了水，洗了一把脸。看着溪坑底下，似乎有小鱼的影子，卫小寒拿着竹棍，狠狠地戳了一下，拔起木棍，木棍底下只有沾了一些泥。 卫小寒咬着牙，使劲儿地往水里戳，如此两三下，一条鱼都没有看到。卫小寒气的用木棍在水里乱搅一气，才不甘心地继续满地儿地搜寻草药去了。 等人走了，赖庭煊才跃下了树枝，蹲在溪坑旁，看着已经搅混了的溪水，什么都看不到，也学着卫小寒的模样，在地上随便找了一根树枝，往水里一扎，待得提上来的时候，就看到树枝底下戳着一条鱼，犹不死心地扑腾着。 赖庭煊：…… “这鱼都是死的吗？躲都不躲一下。” 卫小寒：…… 赖庭煊嫌弃地将树枝连带着鱼丢回了溪坑里，待得一想到卫小寒连番试了好几回，又赶紧唠回了渐渐下沉的树枝。“这要是让面儿片看到，是不是会羞愧欲死？”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赖庭煊忍着腥气，到底还是没有动手将鱼给撸了下来，连找了三个树枝，一戳一个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连插了四条鱼！赖庭煊乐了，“我果然有天分！” 赖庭煊又继续插了四条鱼后，才稍稍控制住了内心的澎湃激昂。 将八条插着树枝的鱼丢在了破庙的门口，赖庭煊仔细地洗了手，凑近闻了闻，手里的鱼腥味儿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洗去。 等到赖庭煊踱步回了破庙前的时候，看到卫小寒晒着的野草，蹲身拿着一株草在手里把玩，起身，就下山去了。手里的野草，也忘了丢回去。 漫步走进城门，昌水镇里熙熙攘攘的，战乱对这里的影响似乎很小。 赖庭煊踱步到了集市，大老远就看到了卫青山蹲坐在一旁卖柴，面前的柴火已经去了大半。再一打眼，就看到了卫青山的身边是那个随从，赖庭煊的随从听风。听风的面前也堆着高高的柴火。 赖庭煊踢了踢听风面前的柴火堆，“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卖出去？” 听风听到赖庭煊的声音，赶紧站了起来，局促不安地低着头，“主子——” “看看人家大叔，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只剩下那么一点儿了。”赖庭煊嫌弃地看了一眼听风，就挪开了眼睛。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忍不住动手。真是丢他的人。“以后出门，离我三步远，别说认识我！丢人！” 卫青山一看是赖庭煊，也低头不语，他怕他一抬头，看到赖庭煊，就忍不住问他要昨晚的伙食费！但是想到赖庭煊的随从都出来卖柴了，自然也是没什么银钱的了。 赖庭煊抬腿踢了一脚听风，听风将位置让了出来，赖庭煊一站在卫青山的身后，拿出了折扇，啪地一打开，玉树临风地站着，好似周围的聒噪的场景都不存在，如谪仙一般不被凡世所困扰。 卫青山到底没忍住，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凹姿势的赖庭煊，这是在做什么？疯了吧？ “公子，这柴火卖吗？” “公子，能送货上门吗？” 不多会儿，就有俩三个大着胆子上前问价的姑娘。 赖庭煊依旧凹着姿势不动，听风赶紧招呼着，“卖的，卖的！送货上门的。” 赖庭煊懒懒地斜睨了一眼问价的姑娘们，“他送！” “嗷，果然好好听！” “值了值了，快扶住我！” “我要，我要！” “不要跟我抢！是我先问的！” 卫青山张大了嘴，看着因为一堆柴火而疯抢的姑娘们！心下大惊，镇上的壮年男人都被征兵了，所以，现在的姑娘们都这么主动了吗？卫青山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姑娘因为一堆的柴火而差点儿打起来。 赖庭煊“啪”地合上了折扇，指了指卫青山面前的柴火，“这里也算。没买到的请明日赶早！” 卫青山收了钱，才刚刚反应过来，这卖东西还能这样卖？ 明明那随从面前的柴火，都是湿柴火，所以才卖了那么久都没有卖出去。哪想到，只是换了一个人，就被人哄抢光了？ 卫青山干咳了一声，问向赖庭煊，“咳，你们明天还卖柴不？” 赖庭煊大大地安慰了自己在卫小寒面前受挫的自尊心，果然自己的容貌是没有问题的，府上的镜子也都是好的，唯一有问题的是那个面儿片姑娘！端着架子，慢慢悠悠地回答了卫青山的问题，“看吧！” 等到听风送了柴火回来的时候，身上挂了一堆的包袱。 卫青山指了指包袱，“这个又是什么？” 听风赶紧随手摘了一个包袱下来，“哦，这是一个姑娘送的点心，还有几条帕子，还有一双鞋。” 卫青山好不容易阖上的嘴，又忍不住张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有点心帕子和鞋了？” 听风也没回答，就听到赖庭煊摇着折扇，姿态妖娆地在转身走了，“走吧，去卖了换钱！” 听风亦步亦趋地跟在赖庭煊的后头，身上挂着大包小包，时刻谨记，离着赖庭煊三步远…… 卫青山打定了主意，明日一定要赖上赖庭煊，让他帮忙卖柴！不过，一想到赖庭煊卖了这么许多的东西，一定不会缺银子了，说不定就不会回破庙了，心里就忍不住失望。 这是一棵移动的摇钱树啊。 难怪银子被小偷偷走了，也能淡定地住在破庙里。 卫青山生怕在破庙里被卫小寒堵到，绕了一个圈，先去捡柴火去了，一定要积攒多多的柴火，明日一早就去卖！ 等到赖庭煊主仆俩回到破庙里的时候，卫小寒才背着满满的竹篓子回来。 卫小寒看到破庙前东倒西斜的鱼的时候，卫小寒的脑袋空了。难不成她刚刚费力扎鱼，所以上天仙灵知道她想吃鱼，特意送了一堆的鱼给她？ 卫小寒连竹篓都没有放下，激动地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赖庭煊突然凑近脸，在卫小寒的面前晃了晃，卫小寒刚一睁开眼睛，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你做什么！” 赖庭煊摸了摸鼻子，刚刚凑近了看到卫小寒的脸上，竟然细腻地长着细细的绒毛。 “你这是在默默地感激我吗？” “感激你？” 赖庭煊点头，指了指一地的鱼，“我弄的！”傲娇地一扬头，等着卫小寒来夸他。 夸他，夸他，快夸他！ 卫小寒默：…… 她刚刚一定失心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