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卫小寒惧是早出晚归，尽心尽力地做着自己的份内之事，绝不给旁人添麻烦。 因为卫小寒的识趣，大管家对卫小寒颇为满意，特意去赖庭煊的院子里小坐片刻。 大管家被小六迎进了院子里，就看到堆在墙角的一地的野鸡毛。还有搭建起来的锅灶，怎么看着怎么别扭。“赖公子，若是你要开小灶，不如我拨几个人过来给小院子搭一个灶台？都是做活熟练的，就是一个灶台，半日就能搭建好了。” 赖庭煊看了一眼小灶，跟破庙前的那个临时灶台一模一样，早几日他还特意去破庙看过，可惜那里已经被无处可去的小乞儿给占领了。那个小灶还是一样的破败不堪。 “不用，就这样挺好。”赖庭煊拒绝了大管家的好意。 大管家应了，心里却是忍不住嘀咕，如今的主子一个个地越发让人摸不着头脑。怎么会舍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灶台不要，而要一个蹲着做饭都累得小灶。真是的，世道不一样了啊…… 赖庭煊全然不知大管家如何想的，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在意。 “那回头，我就让人给赖公子送点儿米面来。”因为柳府的主子不在，偏生柳府的各房的表少爷借居的人不少。大管家平日里要安排府里的活计，还要分出心神来应付这些借居在柳府的表少爷，一个个都不是消停的。 许是觉得自己是柳府的半个主子，一个赛着一个折腾，日日挑剔饭菜不是人吃的。但是，会哭的表少爷有饭吃，大管家就是有不满，却是不敢不听。但是应付还是要应付的，但是，之后送去的饭菜照例是一成不变的。笑话，?有饭吃，就算是不错了。 说不定等过一段时间，一个个地都要吃不上粥了。 相比之下，赖庭煊就显得格外的安静。自打住进了小院后，从来不曾有过任何的要求。这还一声不响地，主仆几人就将小灶都给搭上了。 至于这野鸡，估计也是这主仆自己打的。 如今，想要出城都难了，赖公子还有办法弄到野鸡，看来是个有本事的。大管家自然愿意跟有本事的人交往，所以不等赖庭煊开口，就吩咐身边的秋生去安排这些。 “实在是我考虑不周，委屈了赖公子了。” “无碍。” 饶是大管家再能说，面对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的赖庭煊，大管家也只有干喝茶的份儿。等到秋生领着人，将米面搬来后，就寻了个借口，赶走走了。 小五叹了一口气，看着几筐子的米面，有些欲哭无泪。“为什么这个大管家早不送东西来，晚不送东西来，非得这时候送东西来！这些米啊面啊我实在是做不来啊！” 原本，小五以为自己只要安分一点儿，主子一定会慢慢地心疼他的。他实在是不想拔野鸡毛了，他都快要成鸡毛掸子了！ 只是与鸡毛掸子不同，鸡毛掸子掸到那儿，这毛是不会掉的。而他走在哪儿，这毛就掉在哪儿。 而偏偏主子又是一个爱干净的，见到哪儿有鸡毛，就会指着他来捡掉。所以，被折磨地快要抓狂的小五，慢慢地学乖了，每回拔完鸡毛，都会将鸡毛给埋了！ 然后都会换一身衣裳，再出去院子，找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掸去鸡毛。 如此这般麻烦，小院子总算是恢复了干净。 后来，在那一日遇上了卫小寒后，小五实在是惊吓太大，?顿觉得信息量太大，急需找个人一道儿来分析分析，所以多嘴地将事情告诉了小六了。小六扯了扯嘴角，没说出一句话。 小五不知道小六有没有听进去，但是他知道，他的主子听进去了。所以，拔鸡毛的伟大的事业，小五估计自己是望不到头了。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拔鸡毛他忍忍说不定就能过了。 若是还要做饭做面条啥的，小五觉得自己祸害完了米面，估计也会被主子给卖了！实在是没有这等天分，他只是一个暗卫，做点儿野食儿倒也是训练过的，但是正经的吃食，他实在是做不来，他又不是厨娘！ 想到厨娘，小五就想到了卫小寒。 好像主子对卫小寒做的吃食挺满意的？ 毕竟，主子曾经吃过剩食。那还是小五头一次看到他家主子竟然会吃人家剩下来的菜！要是搁在以前，估计他家主子就算是饿肚子也不会吃的。 不仅吃了，还没有生气！ 小五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了…… 小五闭着眼睛，想着那一日，遇见卫小寒的时候的情形…… 小六看到小五摩拳擦掌，兴奋难耐的模样，就忍不住开口劝道：“小五，我劝你还是安分一点儿，说不定过几日?，我们就能离开柳府了。你可别惹事！” 小五撇撇嘴，小六这话不知道小六自己信没信，反正他是不信的。这柳府的地形图虽然已经摸清了，但是还等着阿大阿二他们的回信，这连半个回信都没有，估计棘手的狠。要不然，他家主子也不会亲自过来坐镇！ 不过小五嘴上赶紧应了。“你别吵我，我正在想着，那个面食怎么做！” 一听要做吃的，小六脚底抹油，赶紧溜了。 小六闭着眼，凭着过人的记忆力，加上最近得到了柳府的地形图，心里想着，卫小寒这是去哪里洒扫的？ 扛着大扫帚，看来是落叶挺多的院子，那么离着卫小寒经过的院子，还有不少的树木没有被砍掉的，就只有一个思议院。是柳府藏书的地方。因为柳府是商户，士农工商，商人居最末位，所以柳府的主子对于子弟的肚子里的墨水格外的重视，特意建了这思议院，用以藏书。 因为柳府的主子对思议院的重视，就是连大刀阔斧砍了不少上了年份的树木，但是对思议院的那几棵大树，动也没动过。 思议院，听着这名字就吉祥。小五暗想着。 心上一计。 为了不被主子迁怒，小五觉得自己必须要赌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