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同样的姿势,背挺得笔直,连目光也是直的,似乎想要望进这个女人的眸底和心中。kakawx.com 咬着牙,做个深呼吸,她昂起头,眼神清明,“阿骞为了这个项目,真的很努力,我不想因为我的错误连累到他,这对他不公平。我只想,替他挣得一个机会,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连清和竟也耐心的等她说完,看不出喜怒的脸上,仅是眉梢有上扬的痕迹,“你觉得是我有意刁难他?” 木棉摇头,“不,你不是这样的人。” 连清和徐徐开口:“可你正在质疑。” 一句话,令木棉语塞。 那只优雅的仿佛会说话的手,正以一种有力的节拍,缓慢而又沉重的敲击桌面,指尖轻轻叩响的声音,像对她的拷问。 既然相信,何来质疑? 到底,她还是不信啊。 木棉抬起眼眸,“连清和,我向你道歉。” 她站了起来,朝他弯下腰鞠躬,“请你原谅我。” 连清和却笑了,莫名光火,“商木棉,你有哪次不是为了袭垣骞道歉的吗?你有哪天不是为了袭垣骞而活吗?” 木棉的身子僵住,直起来,抿紧的唇,唇角亦是尖锐的弧度。 别开脸,她说:“这是我的事,别人管不着。” 她态度强硬得让连清和又一次发笑,对于一个不常笑的男人来说,桀桀地笑声听上去过于刺耳,“那我为难他,也是我的事。” 木棉咬牙,垂在体侧的双手捏着,扭头看他,连清和的眸里都快要喷出火星,想都不想的就脱口而出,“我替他!”在他漫不经心的挑眉询问下,她冲动道:“你有不满,全部都可以发泄在我身上!只要你能对他公平!让他……让他……” 连清和的泼墨似的瞳色,色泽愈渐浓郁,身上的白衬衫则被阳光照得白晃晃的,那颜色圣洁得无法逼视。 “发泄啊……”他的唇慢慢轻蠕两下,上下唇之间,撩人的擦过,喉结缓缓滑动,嗓子里滚出让人脸红的呢喃声。 他扭曲了她的意思。 木棉脸红,可这时只能挺着,故意忽略了他话里稍带调戏的口吻。 这时,他放下叠在一起的腿,双手都搁在桌面上,身子前倾,眸里的黑色,开始充满的侵略性。 须臾间,便已有了攻城略地的气势。 野兽,终有苏醒的时刻。 兴许是因耳边的风声、头顶乌鸦的叫声、甚至是蚂蚁从鼻子前方爬过……总之是任何一个它愿意苏醒的原因!就这样毫无预警的睁开了双眼,从它渴望杀戮与嗜血的角度,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野兽的血,天生是沸腾的。 “商木棉,你让我真的很恼火。”他抬手,细腻的白覆上额头,而恰好抬起的眸,则从手掌遮住阳光的阴影角落里,笔直穿透过来,声音都有着与以往不同的温度。 “我记得,你答应过我,在这段期间内不会与任何男人有牵扯吧。呵呵,那袭垣骞算什么?” 木棉瞪大了眼睛,有过那一瞬,她被他逼得反驳不出一句字,一个字。 这是她第二次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可怕,而这次,是骨子里发出的颤抖。 “我从不与女人为难,那会让我觉得,与垃圾无异。”他的态度即使不温不火,完全看不出一点发怒的迹象,可正因为此,他字里行间的戾息,总是散发的又快又狠,杀了她个措手不及。 抬眸,挑起眉梢,嘴侧的弧度,也刚好犀利,“可即便只是合作,在这短短的不到三个月时间内,你也该遵守规则。很抱歉,是你先犯规,那就别怪我履行我的权力了。” 木棉怔怔地望他,就像被他围剿的猎物,急于脱困,可以慌不择路。 连清和站起身,面色没那么冷峻,但眉梢眸角则挂着料峭风寒,不染情绪的目光睇望,似在评估即将到手的猎物,“商木棉,你做得很好,真的很好。” 他要走,回身又拿起桌上的杂志,朝她晃了晃,轻轻扯下唇,“再接再厉。” 他推门出去,一阵寒风似的从她身边刮过,将她的呼吸冻结,肺里头都跟要烧着了似的,折腾得她抓心挠肝,可又不知道该怎样发泄! 先前看过有关连清和的报道,说他在商场上就只匹狼,先潜伏,再观察,总是能瞅准最佳时机出手,一口咬住猎物的咽喉,从未失手过! 她以为那单单是媒体褒奖,可当他将他的狼性淋漓尽致的发挥时,木棉才知道,他们并没有夸大其词。 这种才上战场,就败下阵来的感觉很不舒服,她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木棉倏地扯了扯头发,穿着高跟鞋,使劲的在地上狠狠跺几脚,“啊——” 接待室外,男人头颅微垂,嘴角肆意上扬,倚在墙边,长身玉立。 助理小秦恰好上前,“总经理……” 他抬手,食指压在唇间,示意他禁声。 小秦马上闭紧嘴巴,听到里面像在发泄一样的叫声,他好奇的瞪大眼睛想要探头。 “啪” 连清和卷在手中的杂志,毫不留情的拍在他脸上,“走开。” 小秦摸着脸,怪委曲的,“我就是看看嘛……” 连清和冷眼瞅着他,“看什么看!” 他站直了身子往办公室里走,小秦趁他转身的功夫,还是不死心的想要朝里面看一眼…… “啪” 一本杂志直接甩了过来,砸在他的脑袋上。 “把名创的企划案拿给我。” “哦……” 木棉做了几个深呼吸,猛地想起了爸爸的话。 “木棉,不可以哦!不可以一发脾气就这个样子!你是要成为淑女的哦!” 木棉颓然放下双手,是啊,她答应过爸爸的,不可以娇纵不可以随便发脾气,要当淑女的。 将头发理理顺,又整理下衣服,垂着头,还是难免一副败北的姿态,推开接待室的玻璃门。 可只要想到阿骞和爸爸,一个给了她想要守护的欲望,一个给了她守护的理由。一个又是她摆在心尖上的,一个又是她放在心底里的。木棉就又笑了。 她告诉自己,商木棉,你行的!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第99章 这种感觉令人着迷,因为代价是不顾一切 本来早就和云忆约好了晚上一起吃火锅的,结果袭垣骞打来了电话,说晚上想见她。虽然他在她面前的语气,还是一贯的执拗和霸道,但木棉还是听出了被他巧妙掩盖的一丝空洞。 她给云忆打电话,果然挨了预期中的一顿骂,“商木棉!你重色轻友!你是袭垣骞的二十四孝老妈子啊?他忙起来的时候说不见就不见,想见了就一通电话打过来等你接驾!你是他女朋友还是他妈啊?要不要这么乖乖孝顺啊?” 木棉在茶水间里捂着手机,生怕她的大嗓门会被同事听到,赶紧走到角落里,“我错了行不行?改天我请你大餐赔罪!” 木棉对云忆的火爆脾气一向包容,而且,又确实是她爽约,所以一个劲的赔着不是。 最后,云忆也是无奈了:“你干脆气死我算了!” “我哪舍得啊!我上哪再去找这么善良的美女做姐妹呢?” 云忆扑哧一乐,“喂,木棉,你最近变了很多哦!” 木棉握着杯子,不在意的问:“我有吗?” “有。”云忆很肯定的说:“应该是和袭垣骞那小子有关吧。” 木棉蹙眉,嘟囔着:“云忆,你别总叫人家小子小子的,又不是没有名字。” “喂!商木棉!你是在为了男人数落我吗?你的人性呢?” 木棉被逗笑了,“好啦,我不对。也许是因为阿骞很在意年龄吧,我也变得关注了。” 云忆数落了两句后,倏尔说:“其实爱情就是两个人的事,只要你俩开心,就不要管别人说什么。而且,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那小子……好啦,袭垣骞啦,他就再也没有和别的女人传出过绯闻,形象也越来越正面了。看得出,他应该挺在意你的感受。” 难得听到云忆夸阿骞,木棉脸上笑着,心里都是甜的,她声音很小:“他一直都很在意……” “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啊?好像随时都等人家扑过来一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云忆打了个冷战,说:“好了,你就和你的阿骞二人世界去吧!喂,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别放着这么年轻力壮的身体暴殄天物啊!” “付云忆!”木棉脸胀得通红,声音又羞又急,“你这个女人没得救了!” “哈哈——” 留下一长串魔性的笑声,云忆挂了电话。 木棉握着手机,做贼心虚似的,即使有人没看过这边,她的脸也一直在发烫。 她和阿骞也不是没有亲热过,她也知道阿骞对自己的欲望有多强烈。只不过,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在不确定她是否愿意的情况下,从不越雷池。她在享受着他的包容同时,也在努力的想要克服心理障碍。 但这种事也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的,毕竟,最近见面太少…… 木棉脸红得不行,赶紧拿起杯子走人,不想自己真的像云忆说的那样,随时都在等阿骞扑这来—— 好丢人。 下了班,木棉匆匆去了趟超市,寻思着阿骞最近经常熬夜,给他煲些汤补一补。 生鲜区,她看中一尾鱼,又肥又大,活蹦乱跳的。 请工作人员捞起来,没想到,鱼竟蹦出网兜,窜到地上,刚巧落在路过一个女孩的脚边。 “啊——”她吓得尖叫一声,看到脚边扑腾的鱼,吓得退后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小姐,你没事吧?” 木棉跑过去扶起她,超市的工作人员也因为失误不停道歉,女孩倒也和善,直说没关系。 有朋友在前面叫她:“咏儿!这里排队人少!” “哦!”女孩朝木棉笑笑,然后便跑开了,裤子后面脏了一大块,她也不是很介意的样子。 超市的工作人员一边帮她称重装袋,一边感慨道:“现在像这么好说话的小姑娘真的太少了,上个星期,我们这儿的保洁阿姨,就因为拖把蹭到了一个小姑娘的鞋子,愣是被骂了一个多小时!后来找了领导,让阿姨姨赔了两百块钱才了事。哎,阿姨一个月的工资也才八百块……” 木棉听着,不由得又望去女孩离开的方向。 不过是段小插曲,木棉转眼就忘了,回到家后,赶紧准备晚饭。 像是掐准了时间,饭菜才刚摆上桌,袭垣骞就推开了门。 知道他有这里的钥匙,可窄一听见门锁的声音,木棉的心还是猛烈的狂跳两下。 她一边摘个围裙,一边走出厨房,“阿骞?” 袭垣骞换了鞋子,转过身时,一眼便撞进她漾满轻柔笑意的眼眸里。 他先是呆滞两秒,然后大步过去,像所有暌违以久的恋人,直接将她纳了个满怀。 在她面前,他总是习惯了放肆。 她将脸颊埋进他胸口,他的身上有风的味道,清凉,洒脱,又寂寞。而她却像极了被这风吹着的落叶,忽上忽下,忽右忽右,风去哪,它便飘到哪。 这感觉令人着迷,因为代价是不顾一切。 “我想你了。”袭垣骞从不掩饰对她的感觉,想她的时候,怨她的时候,包括曾经恨过她伤害过她,他都会把心掏出来摆在她眼前,让她看清,恨有多恨,爱又有多爱。 可马上,他又推开她,皱着眉盯紧她,“你呢?想没想?” 木棉眯了眯眼睛,抬手就敲了下他的额头,“这种事也有强迫的吗?” “别人我不管,你就不行,我想你的时候,你就得想着我!”他捏着她的脸颊,使劲晃了晃,保持着大男孩欺负女生的恶趣味。 木棉气鼓鼓的瞪着他,嘴被他捏得嘟得像金鱼,他的心情一下子就愉悦了。 低下头,张开嘴就咬上她的唇,痛得木棉倏尔滞息了下,刚要推开他,可他这几天来的思念,却在顷刻间爆发,洪水舀天,滚滚而来! 他每吻一下都像在告诉她,她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他的狂妄与野心,在这个女人身上得到了诠释。如果说他对什么过分执着了,那一定是她。 他贪婪的吻着她的唇舌,她口腔里的每个角落,都要被他侵占一遍才甘心似的! 直到,全部都是他的气息。 两人分开时,都喘得厉害,她的脸是桃粉色,唇有点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