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隐忍背后的爆发力会有多强。paopaozww.com 她只知道,木棉守着的袭垣骞,谁也动不得。 抬头看一眼对面的男人,从容应对,仿佛已经融入到了这个被利益渗透的圈子。可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与木棉,就是这厢繁华里的异类,茕茕孑立,踽踽独行,又都小心翼翼的保持距离,各自轨道。 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云忆沉默了。 梵高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但是总有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团火…… 第41章 他要的不是答案而是结果 进入十月,天气转凉。 夜半,木棉从电脑桌前站起身,走进厨房冲了杯咖啡,顺便将电视打开。 三十几坪米的小公寓,她一个人住刚刚好。 “2004年名创地产顺利完成了香港上市的目标,进入公司发展的辉煌时期……随后多次创记录融资……为公司可持续发展,提供了数十亿美金的资金保障……成市值最大在港内房股之一……” 电视里正是袭正瀚接受记者访问的画面,木棉端着杯子出来,目光平静的扫过一眼。 能够撑过九七年的金融危机,随即又跑来内地开房地产公司,不可否认,他是个有前瞻的生意人。但也仅限于此。 阳台窗户敞着,窗帘被风吹得鼓鼓的,木棉放下咖啡杯,转身要去关窗。 “袭正瀚的长子才出现在公众视野不久,就传出与富城集团的董事长千金宋琳小姐频频约会的消息……” 风依旧刮着,木棉把窗帘拉到一边,再将窗户关上。 风声被隔离,室内静得只听得见电视里的声音。 “记者求证时,宋小姐态度暧昧的回应,目前还是朋友阶段,至于未来……” 似乎觉得闷,她又将窗户推开了。 风忽地扑来,撩起长发,眼睛不由自主的眯起来。 望着脚下的斑斓夜色出神,渐渐忽略了屋里的声音,包括桌上嗡嗡震动的手机。 手机终于安静下来。 木棉在阳台上站了好一会,回到卧室,咖啡早就冷了。 手机又响了,她停滞几秒钟才拿起来。 电话接通,先是一阵混夹颤抖的喘息,接着,是个嘶哑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我没办法……没办法忘记你……我知道我对你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所以我没资格再拥有你……和不是你的女人结婚,就是我对自己的惩罚……可是,可是木棉,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忘不了你,怎么办?告诉我……” 他喝了酒,醉得很厉害,也只有这样才有勇气对着手机忏悔。 木棉张开嘴,可什么话又都说不出来,最后,还是默默的关掉手机。 他要的不是答案,而是一个结果。 她给不了。 门突然被敲响,咚咚咚的,整扇门都跟着打晃。 木棉先是吓了住,看眼时间,又镇定下来。走过去拉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迅速闪进来,挡住了她眼前的视线。 “怎么不接电话?” 袭垣骞紧紧盯着她的双眼,短发有些凌乱,变得深沉的眸,深渊似的,一望不到底。 他逼视着她,催促也好,愠怒也罢,都以她的所有者自居! 就算早就猜到是他,可过去这么多天,乍一见,木棉还是有些发怔。眼睛望着他,总隔着什么似的,看不清,搜寻不到记忆里的影子。 她知道,这是危险的讯号。 因为,记忆里的男孩开始离她远去,而另一个男人,正在走近。 阳台的窗户敞开着,风很大,她穿着单薄,好像根本感觉不到冷似的,表情里有丝茫然。袭垣骞皱着眉,二话不说就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先把她裹得密不透风,然后才去阳台关上窗户。 回过身,见木棉还站在原地,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衬得底下一双裸露的小腿白嫩纤细…… 喉结不自由主的滚动下,他移不开了眼,腹下的火,蹭地烧了起来。 大步过去,展开双臂就从背后将她抱紧。 第42章 我只剩你了 木棉惶然呆立,她不敢动,怕触了雷区。 袭垣骞用力抱着她,双臂缠紧她的细腰,要勒断了似的。他将头埋在她的肩间,嗅着她的味道,清清的,甜甜的,像夜里的梧桐花香。 “我很想,要你……”他暗哑呢喃,困兽一样,被躯体内烈火催燃的欲望折磨着。 他直白得狠狠戳破了隔在两人间的那层纸,用最赤裸的欲望告诉她,男人对女人最深处的渴望,就是这么直接野蛮!那是想到骨子里的痛! 圈着她的身子,头埋得更低了,“可……怕你会嫌弃……” 她震住,贴紧他的背,感觉到他加快的心跳。 他是真的怕了。 为向她证明自己早就是男人了,年轻的他,用了最荒诞最冲动的方式!以至于,第一次在女人面前畏了手脚。 木棉睁大的眼睛,微微润湿了。 “我……以后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了。”他极不自然的对她承诺,因为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所以生涩别扭。 一个男人能许下的,最长情的诺言,也不过如此。而且,他从不食言。 “我只要你就够了。”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一下下拨动着她的心。 他开始吻她,从耳垂到脖颈,从最初的拭探到难以遏制的狂烈。 木棉动弹不得,脸色愈渐苍白,目光颤抖慌乱,抗拒的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指甲抠进了皮肤。 脑海里某些零碎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阁楼的杂物间,堆满了石膏像,少女被绑在床上…… 伤痕累累。 睁开模糊的眼,惊恐的看到男人醉醺醺走近,手里拿着雕塑刀,灯光下白森森的…… 记忆中锥心的痛,一如邪恶的图腾,将黑暗触角爬满全身,顷刻间就鲜活了起来。 “不要碰我!”木棉反应激烈的回过身,用尽全力推开了他,踉跄着跑进卫生间,将门反锁了上。 胸前失去了原来的温度,袭垣骞空置的怀抱突然被寒冷侵袭。 他抬头,望着她逃跑的方向,黑黝黝的眸里,受了伤……她充斥厌恶的抗拒,比用刀子扎在他心口窝上,还要疼! 胸腔瞬间被愤怒塞满,只有毁灭才能发泄! 可,心一阵阵疼得厉害,根本就舍不得。所以,他只能忍着,咬碎了牙也要忍着。 卫生间内,木棉双手撑在台盆上,无力的垂着头,颤抖的右手攥成了拳。 事隔多年,付云洛为什么要去揭那块丑陋的疤?明明已经忘了的,明明已经原谅了的,明明已经把这件事锁死在心底!为什么在他面前,她就脆弱得不堪一击? 原来,她还是输给了时间。 这时,玻璃门上出现一团影子,隔着一扇门,他在门外,她在门内。 “你不喜欢,我以后都不会了……但是,别再把我推得那么远。”他说。 “我只剩你了。” 木棉红了眼睛,默默听着,她知道这话有多真,只是,值得吗? 他说完就走了,走得一贯潇洒无留恋,不给她机会解释或坦白。但他留下的每一个字,都沉重得让木棉无法承受,偏又敲进她的心里。 第43章 她做错了吗? 袭垣骞的新闻开始满天飞,曝光率集中,算是坐实了名创地产的太子爷位子。可袭太太坐不住了,她立即召来两位哥哥商讨对策。 程湘气道:“正瀚现在走到哪都带着那个扫把星!这不摆明了告诉所有人,公司将来就是要交给他的嘛!” 程大哥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不紧不慢的说:“小妹啊,你也别急,他不过就是个小毛孩子而已,公司那几个董事都是咱们的人,就算袭正瀚想这么做,也得看其它董事答不答应!” 程二哥却冷笑着摇头,“才回来没多久,就开始到底处拉关系建人脉,这小子可没那么简单。更何况还有袭正瀚给他撑腰,不尽早想办法除掉他,等他打好了根基,那可就难办了!” 程湘一听,马上说:“公司是我儿子鹤鸣的!他想都别想!”说着,她看向程二哥,“二哥,你主意最多,你快想想办法啊!” 程二哥阖了下眼皮,寻思片刻,说:“袭正瀚现在有意为他树立一个良好的企业接班人形象。如果,媒体知道这位大少爷曾经进过两次局子……一定会非常感兴趣吧。” 程湘的眸子一亮,“对啊!我们可以把他那些丑事全部曝光!正瀚又是个特别爱面子的人,看他还怎么把这个丢脸的儿子留在身边!那时候,我们鹤鸣就有机会了!” 她想越想兴奋,催促道:“二哥,这事就交给你和大哥了!马上就去做,越快越好!” …… 早上,木棉去公司,在经过报刊亭时,忽然停下来。 看到某房地产杂志的人物封面以及标题时,她微微吃一惊,不由自主的拿起来。上面图文并茂,详细描述阿骞曾因滋事斗殴两次出入警局…… 木棉心里咯噔一下,皱着眉,付钱买了杂志。 到了公司,她犹豫着,还是到给袭垣袭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阵,那边才有人接起。 “喂……” 听筒内传来一片吵杂,七嘴八舌的,快要将他的声音盖过去。 “你在忙?” “哦,有记者想要采访。”顿了下,他说:“等一下,我找个安静的地方。” 不大一会,他说:“现在好了。” 木棉站在窗前,缓了两秒钟才问:“你现在怎么样?有麻烦吗?” “你很担心我?”他答非所问,话里隐隐有了期待。 即使隔着手机,木棉也稍稍红了脸,她刻意保持着冷静,“怎么会突然有这和新闻?像名创这样的大公司,事先没有收到一点消息吗?” 男人轻嗤一声,心里似乎早就有了答案,但他对此并不担心。 “随便他们怎么写,又能怎样?只不过,背后那几个混蛋,让我挺不爽的。”他一贯行为不羁,从不把别人的看法放眼里。 对面响起打火机的,他点了根烟,吸了口,说:“我选择回袭家,就没想过从此会干干净净的。” 听到这话,木棉的心又隐隐的疼了。 像似在安慰她,他说:“就算今天不被曝光,以后也会被当成把柄,我倒觉得现在时机刚刚好,顺便还可以增加我的曝光率。”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木棉还是放心不下,毕竟,他身处的环境有多复杂,她能想象得到。 她还想叮嘱几句,电话那端有人通知他去开会。 对面的男人略一沉吟,说:“这段时间,我没办法在你身边,你要护自己周全,哪怕……代价是出卖我,你都不要犹豫。” 心尖被刺了下,不算痛,却清晰。 “阿骞……” 她的话没能说出口,袭垣骞就挂了。 木棉倚靠在窗前,眉头紧揪着。 她做错了吗? 第44章 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 这是个不容她去仔细分析的问题,从她决定陪在阿骞身边时,她就告诉过自己,只要将他导入他原来的生活轨道,她就会离开。 至于他在这条路上,会摔得有多狠,她都不能再同行。 毕竟,他和她的路不同。 下班后,木棉在外头吃了碗面,便独自回家。 街上人不多,尤其是到了她租住的小区,更是少。就在转弯时,不经意的视线瞥向后方,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立即转过身背对她,假装看路牌。 木棉没在意,走进小区。 她住的是幢旧楼,楼道口的灯坏了很久,始终忽闪着,深夜里还真有点瘆人。 摇晃的光线里,现出一个男人高大的轮廓,站在大门前,雕塑似的,不知道站了多久。 看到他,木棉的脚步明显迟疑了,但她还是走了过去,“洛哥?” 付云洛抬起头,一双眼暗淡着,额前的发快要盖过了眼睛,衬衫领口敞着,露出一小片皮肤。 他喝酒了,气息很浓。 木棉的神情微微变了,她知道,在那以后,他很少会喝酒。 尤其是在她面前。 木棉站住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