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男子需要的技巧。wodeshucheng.net “冷着他?结果呢?” 楼云眼中生了一些笑意,随口问着。 “陈公子照旧在厅房里写游记,写完了回房看书,半点也没有效果。倒是乐清儿自己急了。” 楼云摇头,知道乐清儿这美人彻底落了下风,骏墨也在笑。 虽然年纪小,他可比陈文昌还要明白这男女间的道道。 “今日早上,乐清儿没沉住气,居然用了任翩翩姑娘的名义,去请了他。这回他倒是开了门,小人以为这回可成事了。没料到乐姑娘坐了半柱香的时辰,衣衫整齐的出来了——” 楼云本还微笑听着,直到这里,渐渐将唇上的笑容敛去。 “……他这样坐怀不乱的?” 他不由得沉思了起来。 陈文昌能给任翩翩开门,那是因为任翩翩也是乐伎之一。她在三天前的台风意外里,晕了船,还躺在床上。 陈文昌自己就晕船,又学了一些医术,所以给她诊过脉,开了药。 乐清儿如果去问任翩翩的病情,他确实不会拒绝。 但乐清儿是什么人? 只是一名官府乐伎。 虽然不是土娼肉-妓,但她们更是才情不浅,容貌出色。对于陈文昌这样的富室子弟,书院举子,她们简直就是偶尔**一次的最佳人选。 在泉州城,楼云这恩主关心的是市舶司衙门里的公事,林窃娘这行首催着她们的管弦乐艺。除非惹出了麻烦,谁都不会去管她们和年轻男子私会的事。 更何况现在还是在这寂寞无趣的海船上? 陈洪也压根不会在意。 她这样送上门来,是个男人就心知肚明,陈文昌根本不需要顾忌。 “乐清儿出房时,恨得直骂,小人看她是没得手——” 骏墨何尝不觉得奇怪,也揣测着,道: “公子,可见得陈纲首向公子禀告的确是实情,他一向对这侄儿另眼相看,觉得他就算无心功名,却也自有一番主张——” 楼云听在耳中,并没有多少欣慰,摇头道: “他倒是比他叔叔更沉得住气,只是他也太沉得住气了些……” 想着陈文昌这样毫不动心,想着那季氏女子的机变百出,他沉吟着话风一转,突然问道: “今天陈家的管事从唐坊飞信回船时,有没有给文昌公子带什么私信?” “私信?” 骏墨有些发愣。 他只知道陈家管事从唐坊传带回了那女坊主的说亲条件。 所以陈洪百般恳求,想请他家公子出头为陈文昌保媒。 哪里有什么私信? 不需多问,他就明白了楼云话中的意思。 “公子,陈文昌那就是个书呆——” 他憋红了脸忍着笑,没敢在楼云面前公然嘲笑陈文昌是个童子鸡,比他骏墨还不识**,他只低声提醒道: “公子,他哪里有这样的胆子?就算有贼心,他哪里又知道给季娘子递私信、送香袋玉佩这类的**手段?陈家说亲这大半年来,并不曾听说他与那季娘子有私下书信往来。别的不提,这两人隔着这万里大海呢,有什么事能瞒过公子您的双眼……” 但凡男子,对送上门来的美伎不动心,他也许确实是心里有了意中人,不愿意乱来。 但也可能,是陈文昌此人在男女之事上,难得的谨慎。 更可能,他是胆小。 “公子,文昌公子不就是被三天前的台风吓到了?所以才对这门亲事犹豫了。” 楼云缓缓点头,也觉得自己的疑心重了一些。 因为这季氏悄无声息插手了他出任国使的事情,他就免不了要多想想,她是不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动手脚。 “陈文昌现在也知道这门亲事,是本官的安排。” “小人看,确实是如此。” 陈文昌是早就猜到,季氏的画像是经过了他家公子,才会经由谢国运的亲戚落到陈洪手上,再送到他面前。 没有公子出面,谢国运怎么可能会随意把闺中女子画像送出? 当初,那画像密封在银泊描花画筒中送出,封条上面还盖着谢公子的私印,所以公子他自己也是没有看过这画像的。 只怕陈洪陈家主,在文昌公子把画筒开封前,也没看过。 想起楼云问起陈文昌和季氏有没有私信,骏墨小心翼翼不去看那桌前挂着的夷女画像,悄声禀着,道: “公子,你是怀疑,文昌公子颇为中意那位季娘子,所以才冷落了乐清儿姑娘……” “他对江浙的亲事没兴趣,总该有些原因不是?” 楼云微皱着眉头,却又展开笑着, “陈洪不是说,陈文昌在看画像前一直没有松口,看了画像后才答应?” 这几日,他看着这画像,也觉得确实是一位美人。 陈文昌动心并不稀奇。 “公子,这岂不是好事?文昌公子现在虽然不愿意涉入与王纲首的争斗,那也是王纲首使的诡计,让他迟疑。但他本对这季娘子有所意动,只要他叔叔再劝几句,他自然容易回心转意进坊求亲。这样省了公子多少麻烦?” 楼云摇了摇头。 “本官本也以为,陈洪是因为没有嫡子才对这侄儿颇为看重,如今看来——” 楼云站了起来,左右踱了两步, “陈文昌就算不会经商走海,倒是个一是一,二是二的踏实心性。” 陈文昌这样沉得住气,也许并不像他疑心的那样: 他并不像是和唐坊季氏暗通款曲,早有私约的样子。 否则他何必半路打响退堂鼓,把画像退回来? 把她的画像退给外人,将来娶她为妻的时候,他陈文昌难道心里舒坦? 只不过…… “他退回画像,只是告诉本官,看不到本官按约定亲自出面支持陈家,看不到本官有手段与韩参政在这东海上一争高低,他是绝不会进坊求亲的。” 泉州城的士林清议,对北伐之事左右摇摆,实在是让人头痛的事情。 就如这陈文昌。 不见棺材不落泪。 想到这里,他晒笑一声,不等骏墨诧异回话,便也不再操心陈文昌的事。 季氏已经是个**烦了。 他吩咐骏墨,让他多去和陈家那些随船的老管事、老船丁说些闲话。 他们毕竟十年前来过扶桑,从他们嘴里打听一些太宰府和扶桑国主的事情,总不会差错太多。 他也好据此决定,到底能否登岸。 “公子的意思……?” 骏墨领命,却有些不明所以。 楼云本没有登岸的意思,毕竟有秦从云这个副使在不好公然违抗官家的旨意。 “她这坊主之位,三年前当然有赖于四明王氏的扶持才能坐稳,但王世强成婚之后,她照旧能挤开两个弟弟独揽坊中大事,本官总不能太小看了她。” 他瞥了骏墨一眼, “登岸或是不登岸,本官难道还要听秦副使的?” 骏墨顿时拍了一通马屁,在楼云的笑骂中应命而去后,那看押着季辰虎的楼大才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大人,唤小人来……” 不等他开口,倚坐在长背椅上,闭目沉思的楼云已经睁眼,沉声吩咐道: “去告诉季辰虎,这次他做海贼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以后,我也不需要他在唐坊操练坊丁,将来跟我回泉州从军。你告诉他,只要他回坊后,能马上把他姐姐嫁入陈家,我会以大宋国使身份,不仅助他当上唐坊之主,还会以大宋天子的名义给他一个九品的武官散衔——” 停了停,他似乎想起来这趟来东海的正事,继续说着, “当然,他也要答应本官,除此之外,他为坊主时,也不能再支持四明王家。” “大人——” 虽然知道扶持季辰虎取而代之,本来就是楼云的计划,但楼大却奇怪楼云的态度软化得太快,像是破坏王家的什么北伐大计还要靠后。 眼前的急事,反倒像是,他要把那女坊主和唐坊分隔开来,然后断了她的兄弟手足,把她马上和福建海商捆在一起,免得她搅风搅雨坏了他的大事。 然而他更是苦着脸,道: “小人也向他说过,只要他跟着大人,唐坊坊主的位子迟早是他的。这样才不会被他二哥抢了去。但他看着是个死脑筋,粗汉子,脑子却精明得厉害。他咬死了只有他才是他姐姐的亲弟弟,她不把唐坊交给他还能交给谁?他压根不需要大人支持。就算他姐姐姐不把唐坊给他,他也不愿意为了芝麻绿豆大的地盘和女人过不去——” 楼云本来还皱着眉,听到最后一句,却是眉尖一挑,笑了起来,问道: “他嫌唐坊太小?他想要什么?” “他说——” 楼大微一犹豫,在楼云的目视之下,还是咬牙说了出来,“他说,愿为扶桑之主——” “什么?” 楼云虽然已经有些心理准备,却仍然是吃了一惊。 楼大那年轻英郎的脸,此时皱得像个风干老桔子,愁眉苦脸地重复道: “小人问了他三遍,他的回答都是一样——愿为扶桑之主。” 030 唐坊女主 更新时间2015-1-19 12:03:10 字数:3379 楼云一时间有些怔然,只觉得唐坊这季家姐弟,个个都出乎他意料之外。 长姐在万里之外,伸手干涉大宋朝廷事务。老三嫌唐坊太小想要内侵扶桑,只是不知道那老二季辰龙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这一回在高丽,虽然知道他在开城城郊的私学里读书,颇有几份文名,也下了贴子过去。只是因为事务烦忙,没有再次召他相见,毕竟是可惜了。 “大人,他说他今年马上就要满二十岁了,要行成年礼了。以往他花钱,都是想要什么就拿,反正有姐姐平帐。如今已经是不成了。所以他才到海上来打劫。老二满了二十岁,就被他阿姐赶到高丽去,他迟早也要自立门户。所以想趁着扶桑内乱的时候,抢几块地盘——” 楼云对“扶桑内乱”的说词,并不觉得意外。 如果没有这样的怀疑,他也不会把那传信的式部丞将扣在船上,不让他离开。 秦从云这样过目不忘的英才,当时就回忆了他所看过的两国公文,是明州地方官府代表大宋和扶桑国往来的卷宗。 几乎所有的公文往来,包括援救对方国民海难事件; 收留、遣返对方国民和海船事件; 商定双方合法商人资格事件; 还有双方商人、僧侣们受命传递国书事件等交往; 扶桑都是以专管外交部门的太宰府的名义来传达的,而后再转到平安京城。 像今日这样,直接从平安京城派出式部丞,邀请大宋国使登岸,实在是绝无仅有。 事有反常必为妖。 今晚的管弦之宴,请那式部丞出席,他是为了要在席间打听清楚扶桑国现在的情况,才好决定到底是登岸还是不登岸。 “这是他姐姐的意思?” 他沉吟半晌,才皱眉问道,“趁扶桑内乱抢上几块地盘,是他的意思,还是唐坊三万坊 民的意思?” 楼大一怔,低头回想了一会,摇了摇头,道: “唐坊坊民未必人人都有这个念头,否则他何必跑到海上来打劫?以小人看,是他自己 的意思——” 说到这里,他也看了舱窗之外,波涛里那密密起伏的雪亮钢叉,“只不过,想必支持他的坊民也不在少数。” 楼云觉得他见事还算明白,嘴角有了一丝笑意。楼大看出他的褒奖之色,得意把腰背一挺,手按腰刀站得笔直。 他微微闭目,以指尖轻点着扶手,缓缓的道: “如此说来,应该是他姐姐不肯答应支持他。所以,他才会向我寻找支持。那天晚上我们在小岛遭遇时,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也就算了。天明时他看到船上的大宋旗号了,居然还是不肯离开……” “是,大人,小人早就觉得他那天答应上船,中了我们的圈套很是奇怪。虽然是为了船上的兵器和铠甲,他独自上船也太鲁莽了些,和他的身手、调配船只的手段不相配——想必他那时,就已经有向大人求助的念头了,所以才故意中计。” 楼大说到这里,为免楼云骂他不会多动脑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又连忙道: “他那些手下,现在老老实实跟在后面,这三天居然也一直没有通知唐坊。他们没有去通知他的姐姐来营救,必定也是早就得到他的吩咐了。” 楼云总算是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笑道: “好在这季氏姐弟,自己就已经意见不合,倒省了本官来费心——” 他的神色稍稍轻松了开来,沉吟道: “看来他姐姐不仅不支持他内侵扶桑,恐怕还确实切断了他的财源,让他根本无法行动。” 楼大虽然不及他见事快,一转念也想明白了,笑道: “大人说得是,所以他也是穷疯了,才敢围上咱们这五条大海船——但小人不明白,扶桑这小破岛,有什么值得争抢的?只怕这岛上的国主,还不及咱们泉州陈家衣食精致,用度奢华,她姐姐又不是他那样的强横男子,守住唐坊只怕已经是力有不逮,哪里有兴致去抢地盘?” “应该是这样,我这些年听到的消息,可从没有人说过东海上有他这样的海贼,倒让我吃了一惊——” 说罢,他站了起来,隔窗看向海面,五十里外只有海翻浪涌,他微微沉吟。 楼大不由得就揣测道: “大人,难道她姐姐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