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倒是替我尽了不少孝心。” 契道元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道:“据我所知,之所以将老可汗软禁在皇宫,是因为清河公并未拿到调动叶城大营的虎符,如果我们能调动叶城大营的两万人马,就可以和云海城的守军势均力敌,你” 棘默连摇摇头。 “什么人?”契道元手握上官服外的刀鞘。这禁军统领府,防备人数虽不如大内皇宫,但是所有侍卫都是跟随契道元多年的亲兵,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府内换防均按照兵法布阵,所有防卫又用了云海国最新式的强弩,可谓铜墙铁壁,竟然有人能毫无声响就闯进来,当真可怕。 房中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个少年,白衣翩然,眼神冰冷。他周身上下并未携带任何兵器,此刻长身玉立,就如一个刚刚吟了诗作了对的书生,遍身纤尘不染,锦衣绣口安然。谁能想到,这少年是如何进来的,又是怎样毫无声息便站在了众人面前。他虽丰神俊逸,却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棘默连忙按住契道元,转身冲那少年道:“丹青,丫头可还安全?” 白衣少年点点头,递过一封书信。 棘默连打开,在烛光下看完,又递给契道元。 契道元自幼学习中原书法,只见一手娟秀的纂花小楷工整地写着八个字:“契道元,叶城大营。” 契道元倒抽一口冷气道:“你这军师当真可怕,竟然将你我均计算在内了。莫不是青叶神山的人在帮你?只是,没有虎符,单凭我,恐难成事。那几个副将的武功也不含糊。” “嗖”破空之声传来,白衣少年袖中甩出一物,直奔契道元面前。 契道元见那物件来的迅猛,奋起八成内里伸手接了,两根指头却被震得生疼,险些便捏不住。 契道元眼见那少年只是轻描淡写随手一掷,倘若全力施为,只怕有石破天惊之力。 契道元向手中之物看去,只见白绢包裹着沉甸甸的物件,隔着白绢摸去,长三寸,如虎作伏状,平头,翘尾,左右颈肋间,似乎还镌篆书两行。 契道元惊讶道:“这这是” 棘默连从契道元手中拿过白绢,手一扬,打开包裹,只见青幽幽一个老虎模样的物件,伸手一弹,坚硬无比。 契道元双眼圆睁,狠狠摸了一摸问道:“石头?” 棘默连亦苦笑:“是!” 阿金凑上前去,细细看了两眼道:“水墨姑娘做的?在这暗中看起来倒是很像错银铜制的呢!” 契道元问道:“姑娘?当真难以想象,为棘默兄你筹谋的军师竟是位姑娘?青叶神山何时竟有如此人物?” 棘默连此时无暇解释,郑重地盯着契道元道:“你我虽情同兄弟,但这件事我却本不愿你参与,你可以” 契道元手一挥,止住棘默连的话,冲丹青一指道:“如今有了这位小兄弟,我们的胜算又多了一分。”他顿一顿,望着棘默连说道:“男儿在世,只求无愧天地,我们兄弟便并肩闯一闯这叶城大营!” 棘默连看看契道元,深深地点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连夜便去叶城大营!” 第六十六章 篝火与酒 云海城外,皑皑雪山下,一片茂密的松林将夏夜微凉的风也染上了一层松香。 雪山上涌下的泉水,如同一道银色项链,在月光下优美地戴在了松林的脖子上。 皎皎月光无邪,潺潺溪水有情。明月未曾照到松间,牛羊晚归的叫声却传遍了草原。三三两两的人声,犬吠声和马儿的嘶鸣声无比和谐地交织着。 秦水墨望望远处云海城的灯光都远了,就像神仙宫殿似的,在半空中忽明忽暗,带着几分不真实,也带着几分清冷孤寂。 松林旁,小溪边的草地上,有篝火点起来了,冬不拉的琴声响起,将那熊熊篝火中的光和热便随着音乐撒开在草原上。 远远地有姑娘们窈窕的身影舞动在火光前,也有巴郎子们动听的歌喉将一首首歌曲送在耳边。那歌词是用方言唱的,秦水墨听不懂,但是里面热烈浓郁的情感却分明是少男少女初相见的炽热。 秦水墨望望更远处,东边地平线上隐约几点浮光,那是叶城大营的守夜灯火吧,今夜那里将会上演关于云海城未来的争斗。有人会死,有人会活。这风云变幻的草原却似乎影响不了这些牧民。篝火仍会一代代地亮下去,一个个年轻美丽的姑娘会在巴郎子们动听的歌喉被永远地唱在草原上。 草原男子的高鼻深目中,会永远驻足着长长发辫跳着胡璇舞步的姑娘。 草原姑娘弯弯的睫毛下,会永远长留着矫健身姿骑着高头骏马的男子。 没有误会和猜疑,没有矜持和闪躲,更没有试探和误会。篝火是他们爱的箴言,草原是他们爱的见证。长生天会为他们主婚,雪山草地都能感受到他们爱的温度。 有人拎着个篮子从秦水墨身旁经过,她停了下来,仔细打量了秦水墨两眼。 “姑娘!” 秦水墨转头,正是那集市上卖西瓜的大婶。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哥哥呢?”大婶问。 “我没事做,出来走走。” “那,不如跟我们去跳舞吧”大婶热情地拉住秦水墨的手。 秦水墨摇摇头,道:“大婶,我不去了”。 大神拉着秦水墨坐下,指指篝火旁边的人说:“你看他们,每天高高兴兴地不好吗?大婶看得出,你不开心。” 秦水墨笑着摇摇头:“我们是不一样的。” 大婶说道:“怎么不一样,你们都是年轻人。你看我,老头子死了,孩子们都死了,那又能如何呢?长生天会守着这片草原的,酥油茶总会热起来的。你这样漂亮的姑娘,会有很多巴郎子喜欢你的男人们的事,让男人们去做,你这小丫头就痛痛快快地跳舞!” 说罢,大婶拉着秦水墨冲篝火跑过去。 不知为什么,秦水墨觉得大婶的手,温暖,舒适,像阿孟娘,但比阿孟娘的粗糙,有力,也许更像娘亲?秦水墨不舍得松开大婶的手,只得跟着她去了。 篝火比从远处看更大!更热!像把人的心情都点着了! 有从衣领到衣襟都嵌着漂亮的花边和亮晶晶的缀饰的姑娘走上来,拉着秦水墨到了篝火旁。 众人手拉手围成大圈,第一步先迈左脚,第二步右脚踏于左脚前,在身体向圈里扭动的同时,左脚又准备迈出,如此反复沿一个方向走动。一会又变成了跳行步。从右脚开始向左跳踏步,同时左腿成“小掖腿”,然后左脚跳落地,右腿屈膝并自然前抬。 青年男女立刻找到了舞伴,一个卷曲头发褐色眼睛的巴郎子走到了秦水墨身边,他浓浓的眉毛有些像棘默连,白皙的皮肤又像丹青,嘴角的微笑,却让秦水墨心中一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