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计划

时间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我不怎么看一些畅销书,不是看不起畅销书,而是生命有限,只能读一些人类历史上大浪淘沙的作品。我所读的作品创作的年代越来越久,因为我觉得越是早期的人,他们写下的文字越接近生命的写照。学习是一辈子的事,这件事不能“偏食”,要想精神...

作家 马氏三少 分類 都市 | 66萬字 | 242章
·第九十九章 假痴不癫
    塑料确实是博士生的学历,曾经在国内十强企业做过区域总裁,年薪近四十万的他居然还要去诈骗,这很让人无奈。我进到这的时候,塑料已经关押了半年多,他设计的是金融诈骗,一千三百万的巨额,塑料说如果出不去的话应该是死刑,其实龙哥说他根本死不了,那小子骗的钱全都归还了不算,股票上还赚了好几万,这种情况顶多就判个无期徒刑,而这种结果却是塑料不能接受的现实。

    塑料说:“人生爱远游,未必阶下囚,吾宁死求自由,我没有别的选择,要么死在这,要么混出去,想判我个无期,休想,我宁愿死刑,要不然我就折腾出个死刑来或者自杀,这是塑料从一开始就认定的目标和想法。”包括管教,塑料装疯卖傻的事情大家都没放在心上,也没有多少人去议论,在这里边的人都面临着两个选择,求安稳,求死亡,能想办法出去的都在想办法,塑料装神经病算是练到了家,眼珠子可以一动不动的看东西盯一个小时,嘴还带着自言自语的声音,特别像,说起话来也是兴奋异常。

    塑料对自己这个计划很有信心,他不信自己的这套东西唬不住这些管教。龙哥说塑料在这个里边最好老实一点儿,别装的时间长了,有些真神经病就是因为装才变成的,以后就是出去了也没意思。

    塑料笑着说:“我这就是找找感觉,要不到时候检察院一来,我要是装不到位就玩完了,基本功要是不扎实,临阵磨枪可不光。”后来塑料、我、还有一个叫大常的家伙三人的关系处的还算不错,主要是因为有共同语言,塑料就把他的案子给我们说了。

    原来塑料一开始的时候,是在一家实力雄厚的外企打工,后来通过自己的女朋友,跳槽到了朋友韩启成那里做了财务主管,经过很长时间,遇见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叫李希贤,李希贤在北市有一个自己的公司,是做广告的,于是,俩人合伙做了个计划,通过韩启成,弄到了公司的业务数据单复印件,然后又用电脑制作了一个印章,到了银行柜台取回了几张电汇票据,用彩喷打印机把公司的财务章打上去,填上了他们自己的账户,分了好几次把钱给弄了出来。

    可是到了后来,塑料跟我们说的话慢慢变的多了,都明白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甚至连他都糊涂到无法想清事实的地步。直到出了事以后,塑料、韩启成和李希贤被一网打尽。

    塑料说自己最挂念的就是韩启成,特老实的一个人,当初根本不知道塑料要那些东西的用处,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兄弟也供了进来,太对不起人了。塑料说:“只要能把韩启成弄出去,就是死也瞑目了。”这句话,他说了一百多遍了。

    其实塑料是不想去死的,要不然他还装什么神经病?塑料还跟我们吹牛:“我已经不是头一回进来了,两年前,就有人举报我吃回扣,那时候金额比较少,只有几十万,我就被监控器盯上了,在一个宾馆里,两个警察整天看着我,我就跟他们玩精神失常。其实,我研究过这些,连法律鉴定委员会对精神病的鉴定方式和流程我都弄得一清二楚,该问什么问题该怎么回答,基本上都是一个套路下来的,我们家也给我花钱了,前后又花进去了几十万,连专家都请了,人家有国家精神病鉴定方面的权利啊,都是举足轻重的人,最后结果出来,确定我是精神病患者,检察院也拿了咱的钱,巴不得这个结果,马上决定免了我的罪行,开路一马斯。”

    大常说那你这次应该参照上次那个记录,接着让你开路。塑料叹了口气说:“这回算是倒了霉了,重案组直接办的我,我事先听到这个信儿的时候,马上就请了个长假,让家里的人安排我进了精神病院,结果上边不死心,从精神病院把我给拽了出来。”

    警察上精神病院抓人的实况我还是从来没见过,可是重案组打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个塑料。塑料说:“重案组的一个哥们拖信儿告诉我,这回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你那套东西已经过时了,这都什么年代了,碰上高标准了吧?”我说。

    “标准再怎么高也不如拿钱砸,重案组那帮家伙专办大案子,哪个犯罪分子随便小掏一下,都比得上他们赚上一辈子的工资。”塑料鄙视的说着。

    塑料不断把希望寄托在贿赂办案的人身上,一边又练习着装疯,希望到时候能管用,然后东山再起。塑料这个家伙是个基督徒,每天都会对着上帝进行祷告,每天一睁开眼,如果没有拉屎,他肯定在默默的祷告,他说他是在向上帝忏悔,希望主能原谅他的所作所为,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继续为主效劳,最后还不忘说了句:阿门!

    之所以他信耶稣,是因为在上次的时候他就祷告成功了,可是有时候机会没有第二次,无论上帝是多么的仁慈。这次恐怕主真的放弃了他,但是他没有放弃,一定要祷告和忏悔下去,也许主就在他的身边,小手指头一点,拯救了这个苦难的孩子。没有一个人去打扰塑料向主祷告,其实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祷告,我们都是以不同的方式对不同的主进行祷告。

    这里边没有劳动,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饭,再不就是学习。说到学习,其实就是坐在铺板上背监规,地方很小动弹不开,只好一部分的人坐着,一部分的人在铺下睡觉,一睡就是一天,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

    这里不让有圆珠笔出现,不让写东西,但是可以看书,书柜架子上放了好多小说,白天坐在板上的时候可以看看,在这里,我几乎把所有的小说作家都温故了一遍。

    另外一个爱看书的人就是大常,大常的真名儿叫朱大常,是东北人,长得有点胖,肚子上肥肉膘显示出来的沟纹真的跟一根大肠一样,他和我一样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很实在,没有坏心眼儿,只是个小虾米罪犯,属于这里的老大给带上来的一条尾巴,估计下场不会太坏,所以,心情看起来也不是很差,进来的时候他正要结束大学的课程,这一来,不知道这学业会不会废掉,有时候提起这件事,他还有点心烦。

    大常的女朋友是一个大老板的秘书,叫雅美,跟他关系不一般,每个星期都有信寄来,他觉得很温暖,我看过她女朋友写的信,每封信的结尾还有一个小图,非常搞笑,这就给大常吃了一颗定心丸。

    大常是这里来信最频的,也是这个号里人气最旺的。对于外边来的信,这里的规定是只接收但是不给往外发,每个月初的时候,都会给号里的人发一张单子,写上需要什么东西,然后,管教给犯人家属发过去。

    单子上除了物品,任何一句话都不让写,可能这里的人都是大案子,倘若有什么信息走漏了就会出大事,这是政府考虑的周全,虽没人性但是很有理。在这里边待着,不管你是人还是动物都会变的郁闷,变得烦躁变得意志消沉,有个人写了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看来渴望自由是在这里任何一个人的理想。

    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表述,每天这些人全是一个操行,互相吹牛皮,侃大山,聊女人,说笑话,骂警察,骂检查院,骂他们的办事效率太低,这样的压抑和寂寞自己忍着不说,还得天天陪着几个快要死的人消磨着大好青春,害怕却不敢喊出来,忍着,忍着。

    如果一个人的意志没那么坚定,不久以后他就会习惯了身边的生活,很快就习惯了宁静和无聊,没有烦恼,没有消遣,懂得放下,也就让自己的身心愉悦。虽然我们几个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但一直坚持着出淤泥而不染,还真是有些难上加难,而且,我们所处的环境并没有宁静,也没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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