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准备好了,结果常予墨给他来这一出? “怎么了?”徐穆然走上前一步,握住席沿的手臂,声音都有些颤抖。 门外,是一切未知,让人恐惧犹豫。 “常予墨没有回消息了……”席沿低下头,心里的那些害怕也被别的情绪代替,他真是越来越不喜欢常予墨了。 可这个时候,心里的愧疚感,又会强势的出现,告诉他,常予墨是他得照顾的人。 席沿靠在墙上,愣愣地低着头,手里紧紧握着手机,或许常予墨没回消息,不是因为不想回,而是因为手机没电回不了。 断了联系,可就很麻烦了。 其他三人站在一旁,也是愁着一张脸。 无论如何,之后他们也是要面对的,不管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危险,为了生存,也要奋力一搏,眼下还只是踏出第一步。 手机屏幕亮起,席沿赶紧看了一眼。 常予墨:好 席沿也放下心,站直身体,看向宿舍门。 一旁的齐封上前一步,握住门把手,又被席沿握住手腕,“齐封,我去就行,你负责断后,这里可不能少了你。” 刚才商量的时候,席沿就说了自己一个人过去,几人都表示反对,但成功被说服。 几人里最能打的,应该就是齐封了,身强体壮力气大。 席沿看他一眼,给他个放心的眼神,“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 齐封拧着眉,最终还是点头。 走廊外,一片漆黑,很是安静,感应灯没有亮,但黑暗中也隐藏着不少危险。 齐封拿起一个乒乓球,轻轻拧动门把手,手心里出了些汗,有些滑。 门被打开一条缝,瞄准,乒乓球被迅速扔出去。 “咚咚——咚——” 乒乓球撞在墙上,又弹回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顺着楼梯滚落,咚咚咚的声音持续着,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明显。 感应灯亮起,数十个人影窜动,朝着乒乓球的方向缓缓前行,有些栽倒在楼梯上,扭曲着站起来,又被后面的丧尸撞倒,发出不满的嗬嗬声。 齐封关上门等了几分钟,才小心翼翼地开门,看那些丧尸全都朝另一侧走了,才转头示意席沿。 席沿握紧手里的斧头,轻手轻脚地往外走,齐封则是握着把菜刀,凝视着另一侧的丧尸。 两间宿舍的距离不远,席沿迅速走过去。 这时,一个丧尸发现两人的身影,发出激动的吼叫声,眨眼间,一众丧尸就快速奔过来。 好在常予墨提前开了门。 齐封看席沿进去了,才退回宿舍,李常瑞眼疾手快地关上门,向后退了一步。 走廊上,响起两处嘭的关门声,很快又被撞门的声音替代。 眼前的门被激烈地撞动,李常瑞直直地盯着,心里又害怕又不知所措。 一旁的徐穆然推过来几个行李箱,倒放在地上,挡住门,里面都装了不少东西,还有点重量,齐封上手将箱子挨个叠放在一起,又用手撑住。 李常瑞反应过来,也上前用力撑住箱子。 几人默契的安静下来,不自觉的放缓呼吸,只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过了片刻,外面的动静慢慢减小。 几人不敢松懈,心里却担心着另一边的席沿。 那边的情况,就有些不同了。 席沿进门之后,表情就有些怔愣,但还是迅速关上门,听着外面的动静,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在地上,留下一小块水渍,又很快被吹干。 他清楚地听到了齐封那边的动静,自己这边却是悄无声息,这让他很是疑惑。 “席……沿……”常予墨的声音响起,像是很久不说话,还带着些生疏。 席沿转身看他,又看向他身后。 这间宿舍,就没他们宿舍那么具有生活气息了,看着像是只住了常予墨一人,三张桌椅上都没放什么东西,空荡荡的。 要是在之前,席沿还会羡慕嫉妒他一个人住一间,可现在就不一样了,他觉得有室友真好的想法,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你一个人?”席沿还是问了一句。 常予墨动作迟缓的点头,面无表情,有些苍白。 席沿撇撇嘴,拿出包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你看先吃点什么?” “嗯……”常予墨眨眨眼,拿起一个面包,却怎么也撕不开。 席沿拉过椅子坐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种被数十个丧尸盯着的感觉,真是让人后怕。 等他缓过来,抬眼看常予墨,对方居然还没撕开,顿时觉得很无语,只好伸手从他手里拿过,却被对方冰冷的皮肤吓到。 “你手怎么这么冷?”席沿顺着常予墨的手往上看,却在上面看到一道不浅的抓痕,很明显,不是自己弄伤的。 席沿坐在椅子上,反手拉着椅背迅速往后退了一大截,惊恐地看向常予墨。 常予墨看他这样的反应,竟然还有些委屈,又默默低下头,也看自己手臂上的伤,眼里带着几分疑惑。 “你……你这是……被外面那些丧尸抓的?”席沿睁大双眼,一只手慢慢拿起桌上的斧头,立直了上半身,整个人都警惕害怕起来。 常予墨张了张嘴,看着席沿防备的动作,又慢慢后退一步,结果左脚拌右脚,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偏偏他还委屈地看向席沿。 席沿吞咽了下口水,挡在身前的斧头不肯动半分,“你……你快说啊……” “我……我……那天一出门……被抓了……” 两人说话都是吞吞吐吐的,一个是因为紧张,一个是因为语言功能衰减。 席沿听他说话也费劲,“行了,不用说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里就是,他冒着危险,壮了胆子,来给一个即将变成丧尸的人……送吃的? 吃的是面包罐头,还是他…… 席沿又往后退一步,不肯放下防备。 地上的常予墨说话本来就费劲,被打断,还不让继续说,倒是很委屈了。 虽然他脸色冰冷,但就是给席沿一种,他非常委屈的感觉,而且自己还是那个始作俑者。 “你……你们宿舍有没有绳子?” 席沿一脸戒备,余光扫视着这间屋子,干干干净,整整齐齐,空空荡荡。 “有跳……绳的……”常予墨慢慢回答。 席沿一秒都等不了,直接握着斧头站起身,“在哪儿?” 常予墨:“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