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看向我：“你想问什么？”

    “为什么瞒着我那么多事情？大叔，我们已经滚过好多次床单了。你怕我出卖你吗？”

    他欺身过来，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才缓缓说道：“女人呢，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的好。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他开车离开，但是我在看向车子后视镜的时候，却看到了那个红衣女鬼正在看着我呢。

    “就这么放任她在这里杀人？”

    “给瞎子叔打个电话，看他有没有兴趣做这个生意。”

    他开着车，所有手机是用了免提，我也能听到瞎子叔那边在说什么。瞎子叔听了经过之后，就说道：“这个，这个都杀过人了的，也太厉害了。我，我做不来。”

    “那就算了，反正她在那，也不关我们的事。”

    “阿成，成，要不这样，我去跟她家里人说说，你，你帮我一把。这种事情，你应该搞的定吧。你看，我也帮了你几次了。你帮我一次，让我树起威信来，我以后接生意也顺利点。”

    “我是你养的？”关天成的声音冷了几个度。

    “不，不，不，咱们这不是互相帮忙吗？你看，我也帮了你不少了。别这么忘恩负义的……”

    “好！”关天成打断了他的话，应了下来。他丢开了手机，脸上的表情并不是那么好看。

    我也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一个比较轻松的话题。总这么不说话，也不合适吧。

    我问道：“瞎子叔，为什么要装瞎子？”

    “他还很小的时候，就能看到鬼了。阴阳眼，听说过吗？他总是被吓到，别人就觉得他是神经病。后来，有了墨镜，他发现带着墨镜，他就看不到那些东西了，他开始戴着墨镜。但是那年代，有钱人和黑社会才会去戴墨镜，怕被人说他是混黑社会的，他就只能再拿着一根棍子。他从来没有说过他是瞎子，只是大家都这么认为，都这么说。他就真的成了瞎子叔了。一年一年的扮演瞎子，也就越来越像了。”

    “所以，他见到不是关天成的你，一眼就确定了？”

    “对。”

    “他却拿你没办法？”

    “他只是装装样子的。赚口饭吃而已。”

    又聊了几句，车子已经回到了我们学校的南门了。他看着我，等着我下车。

    我解开安全带，问了一句：“还是不能跟我说说，你跟大头还有毛子，他们都在找什么东西吗？说不定我能帮得上忙呢？”

    他伸过手来，揉揉我的头顶，手落到我的后脖子上，一把把我拉了过去，吻上我的唇。但是很快就分开，说：“好好回去睡觉吧，别想这些。”

    下了车，甩上车门，看着车子开走了。我才气得嘟着嘴转身往学校里走。但是我很快就看到了在校门口的一幕。佳佳正跟着一个大男生吵架呢。大男生想要抓住她，她喊着放手，还在挣扎着。

    我赶紧小跑过去，帮佳佳拽回了手，站在他们两中间，指着那男生就喊道：“你干什么的？再靠近，我们就去保安室说清楚！”

    男生看看我，再看看佳佳，气呼呼的走了。

    我一转身，佳佳就扑到我的身上，哭着说，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为了不被人围观，我带着佳佳往学校里走。也是因为这一幕就发生在学校门口，还是有人不远不近地围观的，挺丢脸的。

    我也就那么扫了一圈附近的人，有人还拿着手机对着我们呢，看来是被人拍下来了。就在我要收回目光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身材很好，头发很长的披散下来，动作优雅而文静。是关天成的妹妹，那个美术老师！相信这种在培训班里上课的美术老师，平时工作日都听轻松的，真正忙的是周末两天吧。

    佳佳还在哭着，情绪不稳定，她往里走，我也只能先跟着她往里走了。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个念头，要去追那个美术老师问清楚的。我不相信会那么巧。城市那么大，这都能碰到她。

    从学校门口走回我们的宿舍。佳佳也跟我说了那个男生的事情。之前那男生就一直在追她了，她一开始觉得那男生穿着挺好的，看着也像有点家底的人。说不定能代替那个大龅牙。但是接触几次之后，她就发觉那男生一点不诚实。那些名牌衣服都是仿冒品。开的车子都我租来的。周末请她吃一顿饭，他就一整个星期的吃咸菜。这个男人，就算在爱她，又有什么用？家里人不会同意他们结婚的，到时候，她还是要嫁给那个大龅牙。

    “佳佳，你就没想过，反抗家里，大不了，毕业了不回去。拖着。拖几年，那个大龅牙年纪也大了，拖不起，他一结婚，你就轻松了。”

    佳佳看着我，摇摇头，低声说：“安米，你不懂。”

    “我是不懂，但是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让别人来指点我的人生。我的命运，要我自己做主。我不是物品，不是他们指给谁，就是谁的。”

    佳佳看看我，咬着唇，好一会才说：“安米，你真的不懂。”

    好了，我无语了。

    回到宿舍，小美已经冷静下来，睡着了。不过在半夜的时候，她就发烧了起来，我们宿舍一个晚上都没安宁过。大半夜的送她去了校医那，又是物理降温，又是打吊针的。可是发烧就是降不下来。她还时不时地有那么一抽一抽的感觉。早上七点，校医联系到了人民医院的救护车，送去了医院。辅导员跟小美家里人联系上了，但是小美是外地学生，他爸妈要在傍晚才能赶到。这早上就是我们宿舍的几个同学一起守着她。下午就是小强守着她。

    到了傍晚，小美爸妈赶过来的时候，小美还是没有退烧。医生让他那么签字，说在不退烧，就要加药了。有可能会损坏脑子，但是不加药，再这么烧到抽搐下去，可能会没命。

    小美爸妈签字了，小强给我们打电话，通知我们这件事。

    下午我们三个勉强睡了几个小时之后，来到医院，见到了小美爸妈。小美妈眼睛都哭红了，小美爸爸用很重的方言味道的普通话问我们，在小美是怎么发烧起来的，怎么突然就病重了呢？

    给他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小美在发烧之前跟我去影院了。那里的空调很冷，而她又被可乐弄湿了裙子。还有一点就是，哪里闹鬼了，那个红衣女鬼甚至一开始想要杀的目标是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