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抚上楚翊的衣袂,便遭到他狠狠的挥去。tayuedu.com 他的目光很鄙夷:“你唯一的活路,只有让你的男人为你解毒。” 阿妍气若游丝得唏嘘道:“除了皇……上,其它哪有?” “朕早知你是贱、妇,曾藏着野男人在柜内,朕与你初次行欢便知你早是残破女子。” “不……可能,那龙袍……”阿妍想说明明初夜的血是在他割下的龙袍上,而后他对她的一切怎可能是他口中说的那个情况。 “龙袍上的血是朕指腹挤出的,朕知你不是处子,早说不计较你的过去,可谁想你竟然这样染上百日殇,现在全朝人都知晓你的行径,这点朕不能容忍。” 阿妍身上赤红经脉更加张狂,并且微微扭曲起来,凸起的皮肤似拧麻花般惨不忍睹,她早已说不出任何话语,只能呵呵嗯啊起来,那表情似哭得悲恸,似笑得无奈。 “来人,将贱、妇装进猪笼,丢到城门上,让所有人看看淫、乱后宫的下场。”楚翊决绝吐出几字,紫烟与秋菊推门而入,噗通一声跪在楚翊面前。 “求皇上息怒,娘娘一直恪守妇道,定是受了冤屈。” 阿妍双唇一张一合,却说不出话,但她绝望凄凉的眸光无一不是让紫烟与秋菊不要再求了。 她也在这一刻知道自己为何中毒,虽不是楚翊口中所说与男人交好而中毒,却也是楚渊那晚强吻她,趁她舌尖受伤流血时下了毒。 楚渊下毒,楚渊……原来是如此的恨自己!楚翊……你这样做很好很好,这毒药跟艾滋病一样,通过血液通过男女*传播,但这种剜心刻骨的难受劲,刚好抵去了你们这两个男人这般对待的心痛。 没有给阿妍细想的时间,一队内侍已经进入卧房,他们将阿妍强行拖拽出去。阿妍无力抵抗,如同案上死猪任人宰割,令汀兰苑内的人在第一眼见到阿妍而触目惊心,可是全都不由自主得流下了泪水。 楚翊看着阿妍被那些该死的太监强塞进猪笼,心中宛如针扎。他一直负手站着,将手藏在袖内,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指长的银针刺进自己中指手指中,告诫自己莫要半途而废,希望楚渊能否心软救救这个他抛弃凌虐的女人。 楚渊……楚翊想到他不禁颤抖起来,现在他只能抑制自己情绪,不拿楚渊开刀只能暗暗打探解药,待处理燕国那边的事,才是与楚渊真正较量的时刻。 他定定得望着阿妍所在的笼子被那群人抬着出去,站在苑内好久好久,直到仟翼的嗓音响起,他才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处理。 “皇上,康王已在御书房等候。” 楚翊点点头,又往自己的无名指扎了一枚银针,才迈开如铅的步履朝御书房而去。 * 楚翊坐在龙案前,炯炯眸光很是不悦得直视着跪在前方的楚渊。 他没有说起身,楚渊便要一直跪在那里,但是跪在那里岂是能拂去楚翊心中的愤恨?只不过他只能这样缓和一下想要立刻杀了楚渊的冲动。 终于,楚翊启动双唇:“朕今日招你来,便是想问你曾经与瑶妃交好,与瑶妃可是有染?” “臣惶恐。” 楚翊轻扯嘴角,幽幽吐出一句:“朕不给你说暗话,那晚你夜探汀兰苑,朕立马便赶过去,料想你也来不及与那贱、人行不轨之举。而后朕也加强了后宫的巡视,所以她不可能是那夜以后中毒,只能是先前就与其它男人有染。”说完他甩去龙案上一堆东西,显出自己的愤怒。 “朕觉得有燕国细作混迹后宫,现命康王好好查查。那个细作极其隐秘,很可能就是奸夫,这才能勾引瑶妃,而后神不知鬼不觉得令谨贵妃中毒,其本事不容小观。” 说完楚翊缓了缓情绪,继续说道:“他定是想让朕以为奸夫是康王,想看朕与康王相残好渔人得利,朕偏不如了他的愿。” “皇上圣明。”楚渊磕了一个头。 “朕现在要好好折磨那个贱、人,看她嘴硬到何时?而你……朕让康王也查查这件事情,康王最好能有进展,以洗清朕对康王的怀疑。” “臣遵旨。” “下去吧!”楚翊望着楚渊退出御书房,从头到尾都很淡定,无一丝慌乱。反而自己却比他心烦絮乱了一些。 可是自己只能这样做,才能给自己更多时间争取到解药。 只有将阿妍这般凌、辱,才能让楚渊知道自己的怒气全都发泄在她的身上,只有做得决绝做得残忍,才能缓住局势。 思及此,他又取出一枚银针,缓缓扎进原本已埋入数根银针的中指内。 唯有这种连心的痛楚才让他觉得自己是陪着心妍受着,虽然只有几百分之一,但他却只能这样。 两个人,她庆幸身上的痛苦减轻了心上的伤痛,他却刻意用伤痛来让自己心能够再痛一些,就不会再乱一些。 第五十章 打入冷宫 北华京城城门下 阿妍蜷缩在铁笼子的角落,无视街上行人地指指点点。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因为刚才好几个孩子出城时,看见她时都被吓得大哭起来。 那个猪笼被她毒发挣扎时弄坏了,楚翊便命人换上铁笼在此示众。 阿妍无奈苦笑,拿过一旁的白饭,用手抓起里面的米粒塞进口中。 她告诉自己别想太多,命运无常,人心难测。又抓起一把塞入口中,这是龅牙夫人跪着求了一旁看守的士兵,才给她送进来的。面上的菜肴被士兵扫到地上,只剩一碗白饭。 龅牙夫人一直不肯离开,于一畔默默地站着,垂着泪说要一直陪着阿妍。 阿妍如何能让她继续下去?龅牙夫人的切切目光如此不舍,她又怎舍得龅牙夫人这般目睹此情而更加伤悲呢? 于是她说了一句:“夫人若一直这样看着,妍儿这饭是如何也不会去吃。” 非龅二哥这才苦口婆心得劝慰龅牙夫人,后来龅牙夫人才一步三回头得离开。 非龅二哥知晓她的心意,也叹气沮丧得陪着龅牙夫人离去。 而一直在最角落的顾大人,临走时启动双唇,一张一合得说了一句话:“活下去。” 阿妍猜想应该是这三个字,接着她又抓起一把米饭塞入口中,逼迫自己强行吞咽下去。 毒发后,全身犹如散架,连咽下口水都使整个胸腔剧疼。不过再如何难,还是要吃一点,为了他们也要吃上几口。 “娘娘,喝点水吧!”阿妍转过头去,望见晋凛捧着一碗清水从笼子下探了进来。 紫烟和秋菊还有菱芸皆被铁链锁在一旁长跪于铁笼边。 “你怎么出来了?”阿妍有气无力得问道,他好像没有撤去总管职位。 晋凛双眉蹙起,微微叹了口气:“仟总管让奴才出来置办东西,奴才就来看看娘娘。” “有什么好看的,别叫我娘娘,如今是狗都不如。” “娘娘,喝一口水吧!” “好,我喝,但以后你别来了,楚翊既然恨我入骨,你回正合宫当差也不容易,别给自己惹事。”她说完,执起了晋凛手中的碗,仰头一饮而尽。 “娘娘,您好好想想是谁给您下的毒,下毒的人应该会有解药才是。”晋凛忽略一旁一直使眼色,让他快离开的侍卫,而是附在阿妍耳边说出这句。 阿妍苦笑一下:“下毒的人?皇上?还是他口中说的野男人?既然要毒你,会给你解毒?” “娘娘,下毒的不会是皇上,那谨贵妃也中了百日殇,皇上何苦这样做?” 阿妍双眸终于溢出水汽,遏制不住得流淌下来:“她中毒又如何,皇上不是给她解毒了?”那声音唏嘘哽咽,无比凄凉。 “奴才觉得之前皇上对娘娘有情,娘娘哪里会犯此大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娘娘一定要保住性命。” “晋凛啊!保住性命又做什么?现在想来,一点意思都没有。”阿妍双眸遥望天际,一旁刚好有路人朝她吐了口唾沫。 阿妍瞥去一眼凌厉,狠狠得瞪视那个唾弃她的老女人,那双本就布满墨色血丝的眼睛加上飞射而去的愤恨,令那个女人生出怯意,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才快速的朝城门出去。 “晋公公,快走吧!别让小的难做。”一旁看守侍卫微躬着身,带着无奈恳求的向晋凛说道。 “你快走吧!你的心我知道了,但是没有用的,走吧!”阿妍说完蜷了蜷身子,将脸瞥向一边,不再理会他。 晋凛重重得叹了一口气,有些恹恹地离开了。 * 帝都城东晋王府 雾气缭绕,楚渊将全身浸在热泉里,只将头露在外面。双眸微阖,看不出所思所想。 “王爷,熙太妃身边的邵姑姑已在书房。”一名侍卫模样的人站在温泉汤池外的屏风恭敬地说道。 楚渊缓缓抬起眼帘,目光漾着幽迷却也些许疲惫:“知道了。” 他起身走出汤池,拭净身上水滴拢好衣衫,便往书房而去。 邵姑姑立在书案前等候着,见到楚渊便行礼道:“奴婢见过康王殿下。” 楚渊轻撩衣摆,曲身坐在案后的椅上,眸光淡淡地打量着邵姑姑,缓缓说道:“姑姑没有在太妃身边伺候,来找本王有何事?” “娘娘恐王爷心情忧虑,怕身边没一个照拂的丫鬟,便唤奴婢前来。” 楚渊将眸光落向一旁的丹青上:“本王既给她下毒,便是没有忘却她带给本王的一切。” 邵姑姑点点头:“娘娘便是要奴婢提醒王爷,王爷当年的万念俱灰一夜白发,还有失去的皇位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如今整个元族虽落寞,但只要有一口气息,都会倾囊为王爷效命。” “让他们别掉以轻心,楚翊并非省油的灯,此次朝中武将置换,元族的人亦是没有乘机捞到好处。”楚渊淡淡得吐出一句,再取起茶盏饮了一口茶水。 邵姑姑微微点了点头:“太妃娘娘还交代奴婢,说提醒康王莫要被那个人的狐媚又勾去魂了。” 楚渊一听这话,双眉一拧,甚是不悦:“太妃娘娘管本王的事似乎多了。” “奴婢惶恐。” “你回皇陵好好侍奉太妃吧!本王身边不需要丫鬟,还有告诉娘娘,小七不是狐媚,她从未对本王施什么媚术,日后莫要这般说她。”楚渊话语很是肯定,一字一句都听在邵姑姑的耳内,令她心中一惊。 楚渊又继续说道:“你走吧!本王自会以大局为重。” 邵姑姑眉心微蹙,却不能忽视他的命令,只能应道:“那奴婢走了,王爷定当不会儿女情长,没准这是他们的苦肉计。” 楚渊扬了扬手,示意她快些离去。 邵姑姑望见他的眸光再次落向夏心妍的那副丹青时,心中覆了一层沮丧,却不得不服从得离去。 看来熙太妃担心的不无道理,但愿王爷能冲破这个情关。那个女人本就该死,就算不会对皇上有所影响,但也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倘若是皇上的障眼法,便说明了那份用心。怕只怕康王会再次犯傻,那个女人的一句话抵过千人万人的劝解。 想到这,邵姑姑眸中的忧色更甚。 ** 转眼已是三日后 “瑶妃娘娘除了毒发时会有些颤抖,其余都是缩于一角,看不出伤悲,也一直没有哭泣。” 仟翼在楚翊身旁将侍卫回禀的事情说于他听。 楚翊点点头:“三日够了,让她回来吧!再这样下去,怕是有解药她都不想活了。”他说出口的话分外吃力。 “那是让娘娘回宫?”仟翼斟酌着,还是问出。 “传朕旨意,将顾心妍贬入冷宫,于冷宫中自生自灭。”楚翊走回龙案,准备提笔写圣旨,却犹豫了起来。 仟翼知晓皇上已无法执笔,手内银针满满都是,却执意不愿取出,这两日都是他为皇上代笔批阅。 于是仟翼便走过去,执起紫檀羊毫蘸了蘸砚台内的墨,欲代他书写:“皇上还是将银针取出吧!要不贵妃娘娘迟早发现异常的。” “你写好了让朕过目。”接而楚翊不再理会他,转身出了御书房。 仟翼知晓皇上又是去偏殿的厢房,皇上一直都会在那里,有时呆望着书架,有时一遍一遍整理架上那些小札话本子。 ** 阿妍被丢弃在冷宫中,还是一起被贬入冷宫的菱芸将她扶到榻上的。 紫烟、秋菊因跟着她的时间比较长,回宫后便关押至天牢,据说是审问淫、乱宫廷的男人是谁,她们一定会被逼供,让她们受到这样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