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谢子鸣还不知道,名字怪里怪气的苏遇卿马上就要和他妹一起杀过来了。 那圈牌还没打完,他接到她妹的电话:“谢子鸣,你在哪?!” 没大没小,不过,谢子鸣也习惯了,他说:“我也在山庄里,怎么样,好玩吗?” “好玩!特别好玩!你在哪个位置?我来找你,要好好感谢感谢你。” 谢子鸣觉得她妹的语气不大对,但也没多想,毕竟他是真的花了大价钱好吗?而且他也自觉真是为她们好,哪怕是姑娘们,该见识的还是要见识嘛。 所以他十分愉快地说:“不用。我和程阳他们在打牌呢,你们好好玩就行,还有注意安全,他们虽然身体健康,办事也有分寸,但是你们才接触,有些游戏不要玩得太过火。” 这话说得,对面的程阳忍不住挑了挑眉,然后另外两个牌友就凑过来,和他笑叹:“给自己妹妹安排得这么妥贴,老谢还真是绝世好哥哥了。” 程阳笑了笑,听着谢子鸣最终还是把他们所在的包间号告诉了他妹。 然后没多久,门就被敲响了,“咚咚咚”的,很有杀气。 谢子鸣倒了牌,一边起身去开门一边说:“这一看就是我妹,冒冒失失的,捶起门都比别人有劲。” 程阳和其他两人坐在座位上没有动,只是望向门边,施施然等着这兄妹俩交流感情。 岂料门被打开,他们都没看见来的是谁,就见“呯”地一下,谢子鸣被拖了出去,门给甩上了。 “卧槽,怎么回事?”三人都吓了一跳,紧跟着跑出去。 到了外面他们才发现,误会了,把谢子鸣拖出去的是他亲妹妹,兄妹两个闹成了一团。 离他们不远,站了个年轻女孩子,白衣黑裙,外面罩了件红色的风衣外套,看着唇红齿白,在夜色里,眉目干净如画。 她撩起眼皮淡淡地看过来,程阳身边站着的人不觉“靠”了声:“哪里来的妞,这么正?”还有一句“这么媚”,没说出来,就见程阳将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嘘”了声,径直走去苏遇卿旁边。 她还挺礼貌的,冲他微微颌首、浅笑:“你好。”还有些意外,“你和阿黎的哥哥认识?” “不太熟。”程阳撇清,他才做不出给自己妺妹送男人的禽兽事。 不过他这撇清的语气听在程阳耳朵里,那就是两人很熟——也难怪元宵节后阿黎和他突然就关系大好了起来,显然是有阿黎哥哥这层关系在。 程阳也间接肯定了这个说法,他说:“我和谢子鸣也就是酒肉朋友的交情,跟阿黎以前都不认识。” 苏遇卿疑惑:“他姓谢?” 阿黎是姓黎的。 “唔,好像是一个随爹一个跟妈。” 苏遇卿颌首。 程阳转而问她:“听说谢子鸣给你们送了大惊喜,好玩吗?” 苏遇卿用下巴点了点暴怒中的阿黎:“答案。” 程阳笑了起来,转头看着她。苏遇卿皮肤白晳,身材高挑秀致,红色的衣服颜色鲜得像火,衬得她七分清纯里又有了三分美艳。 好像每一回看到她,都有不同的样子。 那对兄妹还在吵嘴,一个说是为了对方好,哪怕是女孩子,该见识的也要见识见识,另一个就骂:“不正经,一把年纪了思想龌蹉,难怪一直找不到老婆!”一眼瞥见看戏吃瓜的程阳,深恨,“娶不到老婆的老男人,恶心!” 同是没娶到老婆的老男人程阳:…… 胸口好痛,无辜中箭是为哪般? 他表情太好笑了,苏遇卿忍不住笑了起来,程阳双手插兜望着她,正要说什么,阿黎如旋风一般跑过来,拉起苏遇卿就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说:“谢子鸣,我会跟爸爸妈妈告状的,你等着!” 程阳就想起他拿那天晚上的事去警告苏遇卿却反被她威胁的事,啧了一声,喃喃说:“能说这俩不愧是朋友么?” 动不动就告状什么的。 ”什么朋友?”谢子鸣搭上他的肩,点了点他的眼角,“看你这满眼春意,程老板,是有什么好事吗?” 这家伙浑不在意自己妹妹的威胁,跟阿黎闹成那样还能注意到其他,笑眯眯地问他,“你跟那个什么卿卿,好像很熟哈,什么关系?” 程阳含笑问:“好奇?” “昂。” 他蓦地变脸:“问你妹妹去呗,禽兽!” 抖落他的手,程阳头也没回进房里去了,剩下谢子鸣:……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卧槽,我被禽兽骂了?” 而在回去的车上,阿黎正痛骂:“那些人都好讨厌。”恨恨评价,“一窝禽兽!”靠在苏遇卿肩上,委屈得不得了,“你说,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哥哥呀?打小就欺负我,逗着我屁颠屁颠跟他出去玩,结果他干坏事我背锅,成年后自己找的女朋友不满意了,特么的非说是我跟人家合不来,害得我妈断了我一个月的零花钱!一个月!我特么到处混吃混喝别人以为我走上歧路还差点叫警察叔叔来解救我!” 又说:“搁别人家,哥哥是宠妹狂魔,到他那就是虐妹狂魔,一天不虐我十七八遍他就不舒服!你说,我怎么就信了他的邪,以为他会好心帮我们庆生?真是谢子鸣的嘴,骗人的鬼,给的好处越多挖的坑越大,我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她这些槽吐得太好笑了,不要说苏遇卿,就是前面的司机都忍不住“噗”出声来。 “那个,对不起,”司机边笑边道歉,“您继续。” 苏遇卿更是笑得不行。 阿黎无语,瞪了眼前排的司机,看着苏遇卿:“还笑还笑,你不生气啊?” 苏遇卿说:“本来挺生气的,但是现在生气不起来了,你和你哥太搞笑了。” “哪里搞笑了?”阿黎很不解,“我是认真在讨厌他的,你要有空哪天我带你去我老家玩,我家大屋门口的墙上现在还写着我控诉他的大字报,一溜的‘谢子鸣大坏蛋’、‘谢子鸣吃屎粑粑’、‘谢子鸣是头大肥猪’,拿那种特浓的墨汁写的,永远都不褪色!” “都是我对他的恨呐!”她说。 苏遇卿差点笑倒,司机也是笑得车开得东倒西歪的,弄得阿黎郁闷死了,后面全程气鼓鼓地不理人。 苏遇卿就哄她,和她说:“其实今晚我挺开心的,不是因为你哥给的惊喜,而是有你陪我过生日,不管是惊喜还是惊吓,都有人陪着我。” 阿黎给她哄得全没脾气,下车时总算也笑了。 苏遇卿先把她送回家,然后自己才回的店里,转了一大圈,她到店里时天已黑透,按说早已经到了下班的点,但一楼的门依旧开着,里面灯光大亮。 苏遇卿还以为今日生意太好以至大家又要加班,忙加快步伐走了过去,还没进门她先看到面对她坐在里面的同事,笑问道:“今日生意很好吗?怎么这么晚……” 然后她就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人三十岁上下,个子不算高,五官端正,身材微丰,头发往后倒梳成大背头,一身正装俨然,瞧着是个讲究斯文的精英模样。 苏遇卿停住脚,他回过头,笑着叫她:“小卿。” “总算回来了,你姐夫都等你老半天了。”同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