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我们真是太走运了。” 女郎们:“三叔真是太英俊潇洒啦。” “可惜君生我未生。”实在是王巨巨的外表太具欺骗性,女郎们哪怕其实也知道一点王巨巨的恶趣味,也还是崇拜得不得了,喜爱得不得了,少女心满足得不得了。 这话简直说到了邰山雨心坎上,生不逢时啊,王巨巨帅得闪闪发光,诗思更照千古,她要是真有幸和王巨巨年龄相去不远,绝对死乞白赖也要嫁巨巨呀:“人生不可能事事如愿的。” 王巨巨好好活着,那就是最好的事啦。 不想,一句话惹得众女郎齐看她,邰山雨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语气这般充满遗憾,陛下听了会不会吃味?” “不会的,九哥也好喜欢三叔的诗。” 女郎们:“咦,你什么时候开始改口的,从前都喊的九叔。” 顿时间,邰山雨脸不免有点红扑扑,嗔道:“你们管我哦。” 女郎们拉长声音,含笑着齐声“哦”了一声。 邰山雨:…… 她的女郎们变坏了! 往山上走时,路遇洛阳少年们,好多相熟的,便一起同路,这里所谓的相熟是其中有好几名是女郎们定亲的良人。自然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不过少年们皆都多看了邰山雨两眼。 何女郎:“你看阿邰作什么?” “别误会,最近这段时日,总听长辈道,邰七娘心性强悍,能素手掀翻无缰野马。”这无缰野马,指的自然是谢籍。 何女郎:“这比喻倒贴切,不过,阿邰可称不上心性强悍,不过是陛下爱煞了她,肯为她化作绕指柔罢了。” “那也很了不得。” “那有什么了不得,你从前不也跟块石头一样么,如今不也已化作绕指柔?”何女郎挑眉看向她的少年郎君。 少年:“是是是,你说得对。” 这时候,傻子才反驳呢所有的夸奖,都是在提醒你,要上道,要知趣! 登临镜台上,春日的花围绕着镜台,镜台映着花光,绚烂成一片霞波彤云汇聚的湖,令人心醉,令人神清气爽。邰山雨她们才到镜台没多会儿,谢籍就来了,悄悄地来,悄悄地坐到邰山雨旁边,邰山雨起先还没反应过来,毕竟人多,她以为是女郎们坐过来,不想回头看时看到的却是盈盈含笑,于花色绚丽间清波流转看她的谢籍。 邰山雨再一次感觉到,她是被这张总是带笑的脸迷惑了,谢籍笑的时候,真的是春失花色,野失山光:“九哥来也不提前说,一道来多好,害我在这里看好久他们成双成对贩卖两情相悦的画卷。” “这就叫他们买回去。” 邰山雨失笑道:“快别,我们还是自珍吧。” 小儿女间相视而笑的样子,比春日更融融洽洽,女郎和少年郎们这会儿都不免多看两眼:“怪道家中长辈道邰七娘了不得,真真了不得,陛下在朝上气象万千,威仪甚巨。不想到邰七娘面前,柔似春风拂柳,春波拍岸。” 女郎:“春波拍岸怎么来的?” “尽温柔啊。” 女郎:“这算什么,多看看你就会知道,陛下和阿邰之间,情深且笃,所以家中姊妹,我都劝她们别奔天家富贵去,他们俩中间,挤不下任何一人啦。” 少年郎惊奇道:“陛下竟真欲以天子之尊,只尊中宫之位?” “自然,不然阿邰怎么肯嫁。” 少年:这……海誓山盟,海誓山盟的时候是真的,谁能保证永远都能践行,这得且行且看。 第四十六章 英俊得长长久久 女郎们虽然把家中长辈姊妹都劝得妥妥当当,但总有同邰家没交情,同邰山雨不相识,也不认为谢籍能真守着心上人过一辈子的。哪怕满洛阳城都知道,天子预备只立中宫,也总有人想伸爪一试。 对这些人,谢籍的处理也很简单粗暴,谁家有这意向,就让谁家在朝为官的顶梁柱回家好好反省几个月,反省好了再回来上差,没反省好,那不好意思,别国顺来了。因为谢籍的简单粗暴,朝堂诸公已经从中观望出了天子的态度,遂都对此保持沉默。 这份沉默里也有着许多的不看好与“走着瞧”日子还长着呢,今天能为你死的人,明天说不定就能弄死你,这才是世事。 谢籍才不管有多少人不看好,他与小青梅有约定,日后要教天下人如何一生恩爱,携手白头。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准备好一应所需,别到时候因为失了礼数,惹得岳家不快,不肯将爱女许他。 正此时,惊闻边关传来急件,玉门关外,突厥二十万强兵健马叩关,守关将领马啸一边尽展所长,死守玉门关,一边向左近求援并发急件往洛阳,求宫中速速调度,驰援玉门关。这时候,来不及费琢磨为何突厥会在仲春时节用兵,派兵速往驰援马啸,守住玉门关再说。 作好安排,赐下兵符,谢籍才疑惑:“突厥忽然陈兵,必有外因,惜吾不能亲往玉门关。” 从天子深深遗憾的语气中,张深深地感受到了谢籍话语中隐含的深意朕真是个被天子之位耽误了的大将军啊! 好在谢籍还算自知,没提要亲征的事,不然张非揍得他连爹妈都认不出来不可。张这才担心完,边关的消息再度传至洛阳时,谢籍就是自知,也按捺不住一腔要往边关去征战的心。 张:“陛下这一去征战,不知何时能还,邰七娘也不知等不等得,毕竟年岁委实不小啦。” 征战四方要紧,还是小青梅第一,搁别人可能要犹豫一下,搁谢籍,那压根不是问题当然是小青梅最重要,最初为什么想要去征战四方?还不是为了成为小青梅心目中的大英雄,好闪闪发光地回来娶她。 见状,张也不知该骂他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还是庆幸好歹能有人牵得住这匹无缰野马。 “不管如何,先平了战事再说罢。”倒是不再提要亲征的事。 张:果是儿女情长了,英雄气便短。 “至于前隋太子,若能便活捉了,若不能……就地射杀。” 谢籍与前隋太子有旧,前隋bào zhèng引来民怨滔天,四地起义纷纷,与前隋太子有干又无干。有干的是前隋太子到底人子,且天家哪有什么纯洁善良的无辜小可怜,无干的是前隋太子一tiān huáng帝都没当过,甚至也没怎么享受过人间富贵权势带来的乐趣。那位太子其实是个胸有丘壑的,有励精图治之象,只是他爹耗尽了前隋最后一口王气,前隋到底没撑到前隋太子即位的时候。 旧年,也曾一块满洛阳瞎胡闹,少年时交情颇好,曾经两军对垒时,一个在旧王朝摇摇欲坠的背影中憔悴失色,一个在新王朝蒸蒸日上的云霞中满面风霜,谁也不是少年时的模样。两人对视一眼,没有片刻思怀往事,非常有默契地想要把对方的脑浆子打出来。 “那混蛋,也喜欢过山山。” 张:……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