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向我俩赌咒发誓,永远忠心。laokanshu.com 卡拉比斯,慢慢地走到桌前,拾起杯盅前的小刀,迅速地在自己食指上划开了个小口,鲜血点点,融入了杯盅里的清水之中,而后圈起手指,抬着双手祝咒道:“我,高乃留斯.卡拉比斯,谨此向阿波罗与维纳斯两位神,以及他们的神之后裔,献上自己的忠诚,希望我能得到神力的赐予,在光明和美德的辅佐下,为效忠的对象,贡献出全部的力量。” 这时,圈椅上的克拉苏率先鼓掌,而后便是凯撒,“卡拉比斯,你不用担心,你既然已经向我宣誓效忠了,你的名位,就是我最后一年监察官任期,最最关心的事情(克拉苏bc65年当选元老院监察官,任期五年)——我也向你保证,再过两个集市日,你不但会在战神面大祭坛前正式获得罗马公民的资格,而且我甚至会想办法,全力帮你谋取贵族资格。”克拉苏笼着手,悠悠地说着,好像他完全看穿了卡拉比斯的心思般。 第20章救火(中) 凯撒也站起来,按住了卡拉比斯的肩膀,“马上,我们就会运作远征卢西塔尼亚的事情,我一旦当上西班牙的总督,你就是度支官和军事护民官。” “可是,我必须至少在军团里服役六年,才能获得公民资格,这些东西,对我是否太过遥远了。”卡拉比斯吮吸了下指头,有所疑问。 “不,真正的战斗英雄是没有这种限制的,况且机会来了。”凯撒神秘地笑了笑,而后举着一片琥珀板,交到了卡拉比斯的手上,“你的庇主,金枪鱼路库拉斯,要告诉你一些值得惊喜的消息,这是他交给我的信物,具体详情你去普来玛和他详谈吧。” 第二天,普来玛别墅的门阍处,卡拉比斯看到了气急败坏的克劳狄娅,提着裙裾走了出来,她恶狠狠地看了卡拉比斯一眼,顿让他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危机感,“这天终于还是来了,可恶的金枪鱼,和他蠢笨的弟弟!”说着,她竟然掩面啜泣起来,男女奴仆站在大门两侧,把箱子和匣子挨个搬到在女主人的轿辇后面,一边叉手站着的凯利则不停地询问克劳狄娅,能否上路了。 黯然坐在轿辇上的克劳狄娅,让抬轿的奴隶暂时不要动,然后终于和卡拉比斯搭腔了:“听说你在帕拉丁山,赠送给克劳狄一栋别墅?希望这事儿,没有因为西塞罗对你的控诉,而受到影响。哦,卡拉比斯,你得知道。我现在无处可去了。除了那套别墅外。看在我曾是你女主人的份上,呜呜呜。”她没能坚持下去,又当着卡拉比斯的面,嚎啕哭泣,看得卡拉比斯心中不知道多爽利。 这娘们儿,看来克劳狄向西塞罗塞证物坑我的事情,她也知道,而且多数积极参与了。现在不知道她和我的庇主闹了什么,竟还能觍颜继续要我兑现承诺。 “主母,不是曾,您永远是我的女主人——别墅自然也保持不变,只是画师们还没进去描壁画,所以住宿的环境单调了点。”卡拉比斯一脸沉重的表情,向克劳狄娅保证着。 克劳狄娅这才破涕为笑,擦拭了下伤感的泪水,手里突然晃出了卡拉比斯之前送她的“戏剧之神奥斯卡”的金像,请求:“我最爱和最忠诚的卡拉比斯。我可不可以把这个象征我俩牢固情感的小金像,摆放在别墅的壁龛上。”卡拉比斯说主母您请便。而后克劳狄娅又哭哭滴滴的,坐在轿辇上被奴仆们抬起,在街道上绝尘而去。 “就在今天,她被主人休弃了。”凯利对卡拉比斯交待了下,随后也跟着轿辇去了。 别墅里的鳄鱼池边,马可斯正乐呵呵地,看着两个奴隶往里面倒着一小篓一小篓的青蛙,喂食着两条大鳄。后面的圆顶亭里,路库拉斯垂着嘴角,看着开心的弟弟,靠在边栏,不发一语,几个月不见,他的皱纹更多了,头发似乎已全白,而且又长又乱,在微风里一荡一荡的。 “凯利应该给您雇个靠谱的理发师和按摩师,这对您的身体和记忆力有好处。”卡拉比斯站在路库拉斯的身后,手里的剪刀不停地开合着,让庇主旁逸斜出的白发一绺绺地往下掉。 “克劳狄娅说的没错,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路库拉斯的嗓音也嘶哑衰老起来,“没生下子嗣,贪得无厌,道德堕落,这种女人,我为什么要留着她败坏门楣?”而后他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了,卡拉比斯,我的孩子,你最近的事迹我也听说了,现在有个东西,我得给你看看。” 一名奴隶,将一卷书信交到了卡拉比斯手上,打开细细看了下,居然是波斯普鲁斯王国总督,米特拉达梯.优伯特的庶长子马尔察的来信,在信中马尔察说,他的父亲米特拉达梯被庞培的八个军团压得透不过来气,这个本都之王之前拼凑起来的军队再次灰飞烟灭,锡诺普和本都之地,又落入罗马人手里,于是米特拉达梯带着王室成员,和三千不到的随从,沿着科尔基斯北上,扬言要去波斯普鲁斯王国驻跸。马尔察害怕自己的地盘,会被父亲吞并,便以私人的名义,先给路库拉斯写信,希望他能斡旋下,让罗马元老院派出一支军队,以志愿军队的名义,接受他的领导,配合他保住地盘,作为交换,他愿意永远做罗马的附庸,绝无二心。 “你意下如何,卡拉比斯。”路库拉斯的声音,突然清楚起来。 “这......”卡拉比斯的语气有些犹豫,但一提到马尔察,他就联想到了亚马逊女王海伦普蒂娜,还有米特拉达梯的女儿阿狄安娜——她如何了?她又如何了?不由得有百般滋味在心头。 “难道你真的以为,马尔察是畏惧他父亲那点可怜的兵力,而不敢收留父亲吗?” “不。” “哦,那你谈谈自己的见解。”路库拉斯很好奇,他想听听卡拉比斯对这事情的分析。 “马尔察其实畏惧的人,是庞培。庞培现在成为了小亚十二个王国的共主,所有的国王都匍伏在他的威势下,元老院已经对他的荣耀和军队感到畏惧,但他还不知足,还要朝红海,或者亚速海(今克里米亚和黑海间的一片内陆海)进军。一旦米特拉达梯逃到波斯普鲁斯王国,马尔察就害怕庞培会以此为借口,征讨他的领地。但他自己又不愿意和父亲翻脸,这样同样会授庞培出兵的口实,所以他需要另外一支罗马的军队,征讨他的父亲,这样既能保证他旧领不变,又能挂靠罗马城,对抗庞培。” 路库拉斯笑起来,表示完全赞同卡拉比斯的分析,“但我现在手头没有军队了。” “伊特鲁尼亚有,虽然只是两个临时拼凑的城市军团,但已经有了些实战的经验了。”卡拉比斯回答,然后他就明白了所有人的意思,克拉苏的,凯撒的,还有庇主路库拉斯的。 第20章救火(下) “我愿意拿出八百塔伦特,克拉苏愿意掏五百塔伦特,并编组船队,凯撒掏不起,但他可以在元老院协调,授予新军团的编成权,这个新的军团,就以之前平叛军为骨干,并可以使用鹰旗,番号如无意外,就是第十三军团!”路库拉斯的语速加快,“你加入进去,作为我的代理人出征密俄缇斯海,不要以为你欠我的人情,卡拉比斯,我没别的愿望,只希望在死前,灭掉庞培的威风。” 众所周知,在东方志得意满的庞培,已经指示他在罗马的党羽,大造声势,称征服佩特拉,并俘虏米特拉达梯后,就希望元老院授予他人生的第二次凯旋式,大凯旋式。 而路库拉斯和克拉苏,就是要灭庞培的威风,不让他过分得意跋扈,现在马尔察的来信,给予了这两位很好的机会,代理人凯撒通过收买占卜官,多次表示罗马城的危险近在咫尺,成群的飞鸦自东方而来,羽毛上沾着色雷斯山脉的冰霜(也不知道占卜官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凯撒而后解释了占卜的含义:米特拉达梯并没有蛰伏,他会沿着科尔基斯与高加索山脉,到波斯普鲁斯王国,再南下至色雷斯和马其顿,威胁共和国的安危。所以马其顿行省,必须要派遣一个新成立的军团,去协助马尔察,当然最好能打败米特拉达梯,砍下他的首级,或者俘虏他,这样庞培的功勋就被抢走了。 克拉苏暗地里向凯撒表示,一切放心,米特拉达梯此行。据情报显示。只有几千名奴隶和三千名兵士跟随。但却带着足足六千塔伦特的金钱,“这是桩没有任何风险,且回报颇丰的买卖。”说到此,克拉苏的金鱼眼闪烁异样光彩,对六千塔伦特都做好规划了:先窜改账簿,只交三千给共和国国库,两千自己吞占,六百给凯撒还债。四百当作代理人卡拉比斯的薪酬。 这时,庇主的一个动作,打断了卡拉比斯的思绪,金枪鱼又掏出了那枚刻着“卡拉比斯.马可斯”的金戒指,“你第二次考虑的时机,来了。” 这次,卡拉比斯放下了剪刀,将金枪鱼的戒指慢慢取了过来,套在了无名指上,随后转了过来。路库拉斯拿起青铜镜子,对着卡拉比斯的手指。笑着说:“它很适合你漂亮的手指,我的孩子,你现在有了义务,请你时刻记住。” 卡拉比斯,半跪了下来,用双手将庇主的手牵来,合在中央,放在自己的前额上,喃喃自语着,“从此,我是你与马可斯的眼睛,和剑,和盾,愿任何敌人无法伤害到养父马可斯,愿阿波罗的光辉照耀黑夜如白昼,愿阿波罗的弓矢射穿任何阴霾,我的血,我的名,便是对您们的忠诚,父亲。” “卡拉比斯,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自何处而来?” 听到了庇主这话,卡拉比斯想了会儿,说道:“我是来自东方神的后裔,我的祖先是掌管战争的神祇,他头戴着金色翅膀的头盔,拥有浓密的胡须,鼻毛像蛇一般涌动,左手托着一座能射出万千弓矢的塔楼,右手擎着能刺破天空的三叉戟,他的神名是雷克斯.李乌斯(rex雷克斯,拉丁语‘王者’之意)。” 庇主轻微地点头,这个东方人大致相当于我们这边马尔斯和贝娄德的后裔。 “你会对克劳狄娅与克劳狄如何?”路库拉斯缓缓抽回了手,问到。 “不出意外的话,十三军团会隶属于即将赴任的马其顿总督聂鲁达名下,克劳狄为了军功,肯定会在他就任护民官前,会加入十三军团,再去波斯普鲁斯干一票。义父,我暂时不会和他们姐弟反目,还会资助钱财给克劳狄娅,她和弟弟现在最缺的就是金钱。” “没关系,按照你的意愿去做吧,只是时刻记住,磨砺好自己的獠牙,让任何敌人铩羽而归。”路库拉斯说完,掸了掸被剪短的头发,走出了圆顶亭,走到马可斯的身边,开始对弟弟嘘寒问暖起来。 依旧跪在地上的卡拉比斯,将手指并起,竖了起来,戒指的光芒,闪过了他的脸庞,“卡拉比斯.高乃留斯.马可斯f”的铭文清楚地倒映在他黑色如潭的眼眸里,不由得让瞳子微微颤动了下。 纯铁的栅栏轰隆隆被拉开,十几名带着头盔的角斗士,排成两列,在黑暗的长长的向上的甬道里,慢慢跑出,甬道出口处,白色的光芒越来越大,耳边观众的喊声也越来越清晰,终于所有斗剑奴的视野全部笼罩在白光之中,他们眼前产生了眩晕,直到上万名在斗兽场周边端坐的观众发出的响彻天际的喊声,把他们的思绪拉回到浸满鲜血的砂场上,顶棚上的阳光倾泻而下,到处都是洒下的花瓣,到处都是高举双手的人,衣衫褴褛的,衣衫光鲜的,砂场上几具血肉模糊的战败者尸体,被奴隶们用绳钩倒着拖走,留下的血迹,很快被绵绵的砂子,吸收殆尽,消失不见。 “下面登场的,是在喀提林叛乱里英勇夺取辛布里人鹰旗的,战斗英雄,卡拉比斯.高乃留斯.马可斯f!”水陆大斗兽场上,站在可半空旋转的看台上的报幕员,虽然因脚下与砂场近三十米高的距离间,只有块木板而感到些许头晕目眩,但还是倾情呼喊着,“他和他同样英勇的战友,马上就要乘坐船只,前往遥远的攸克兴海,去和满布在高加索林海之中的野蛮民族战斗了。高加索,就是天帝朱庇特把普罗米修斯捆缚在悬崖上的所在!他将建立比之前更加光耀的功勋,而当他归来时,该斗兽场会在场地上灌入海水,演示攸克兴海的激烈海战,届时举办竞技的资金,将由监察官克拉苏、大祭司兼西班牙总督凯撒、凯旋将军路库拉斯,与卡拉比斯本人承担,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第21章萨丁尼亚岛(上) “命运害怕勇敢的人,却专门去欺负胆小鬼。”——美狄亚 观众们对报幕员的解说,报以最热烈的喝彩,随后场地里的斗剑奴,按照不同训练学校,分为了两拨,一拨手举假的鹰旗,冒充喀提林的叛党;一拨以一个带着镀银面甲的大汉为领袖,扮演平叛的卡拉比斯方角色,双方在砂场上,以剑开始了殊死的搏斗...... 元老院里,凯撒正在半月形的讲台前,高声陈词:“米特拉达梯,罗马最危险最狡猾的敌人,我们花了二十多年,苏拉、费布里亚、路库拉斯,还有现在的庞培,都与他交手。每次我们都能得到远方的捷报,说米特拉达梯的威胁被消灭了,二十年一贯如此,让人感到麻木又可笑,但这个本都的邪恶君王,现如今依旧在高加索的山林里活得好好的,并时不时对着共和国的疆域和人民投来企图恶毒报复的目光,不要忘记,他曾经在小亚细亚,一次就杀戮了八万罗马移民,他若不死,和平便不会到来,移民商旅便裹足不前,共和国在小亚与叙利亚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