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临溪:…… 受了伤和长记性有什么关系吗? “进去点。”李堰朝柳临溪道,柳临溪闻言往榻里挪了挪,给李堰让出了一块地方。 李堰脱了外袍躺下,伸手捉住柳临溪没受伤的那只手放在自己胸口的地方。 柳临溪隔着寝衣感受到李堰有力的心跳,侧头看向他,目光中闪过一丝犹疑。今晚的李堰倒是一直和颜悦色的,看起来心情并不差,可柳临溪知道自己的话一问出来,李堰肯定就要不高兴了。 可他又不能不问。 毕竟此行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见程远,搞清楚程远从军的原因 ,并且试图劝他放弃。可今日的见面太仓促了,柳临溪被程远搞的很被动,想说的话跟本一句也没来得及说。 而此时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李堰是否已经责罚过程远了? 如果程远为此怀恨在心,他又见不到对方,那将来的祸端可就彻底种下了。 “陛下……”柳临溪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李堰叹了口气道:“放心吧,朕没有罚他。” 柳临溪:…… 李堰早就猜到他会问此事。 “臣明日可否再见他一面?”柳临溪问道。 李堰面色一沉,语气略有些冷意,开口道:“你明知道这句话问出口,朕一定会不高兴,为什么还是要问?” “因为臣知道……陛下应该会答应。”柳临溪小声道。 “柳临溪……”李堰将他的手一甩,柳临溪猝不及防“啊哟”一声,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一脸痛苦的表情,李堰见状眼中的戾气骤然消了大半,起身就要叫太医。 柳临溪一把拉住他,小声道:“臣并非有意气陛下,实在是……陛下也知道,臣此前便有话要同程远说,原想着找到合适的时机……谁知道他今日突然在猎场出现,臣也是措手不及,都没顾上说话……” 李堰闻言一愣,问道:“今日在猎场,你是偶然碰到的程远?” “当然了。”柳临溪道:“臣若要见程远,怎么可能不跟陛下提前打招呼?更不可能在树林里头……” 李堰闻言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柳临溪一见他表情,知道此事有谱,忙问道:“那明日……” “程远既是处心积虑见得你,定然是早有话想对你说。”李堰道:“你今日做的噩梦,是否跟他对你说的话有关?” 柳临溪闻言沉默了片刻,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李堰的问题。若说不是,万一李堰后来得知真相,他就算是欺君。若说是,李堰能放过程远吗? 李堰见柳临溪不答,开口道:“他跟你说了什么,朕可以不问。你信与不信,全在你,只是……”他转头看向柳临溪,又道:“只是今晚朕要你记住的话,你别忘了便是。” 柳临溪点了点头,开口道:“臣都记住了。” 李堰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开口道:“若是再犯,等你伤好了……朕会一并同你算账。” 柳临溪一脸茫然,一时之间没太明白这个账要怎么算。 只感觉李堰说这话的时候,盯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第29章 次日一早, 太医又来给柳临溪诊了脉。 李堰原本还有些紧张,太医诊完之后却说已无大碍。 至于昨日柳临溪脉象的异常,他们推测多半是由于外伤所致, 服了两副药之后便恢复的差的不多了。李堰虽然依旧不大放心, 但见柳临溪面色已然恢复不少, 人也jīng神了,这才松了口气。 今日狩猎的方式与昨日不同,依着规则是将做了标记的几只猎物混入猎场的其他猎物之中, 进场的人最终she中标记猎物最多的人可获得今日的彩头。 更重要的是,今日李堰也会进围场参与。 “陛下今日进围场狩猎,肖统领不跟着吗?”柳临溪用过早膳之后,在营帐门口见到了肖英, 不由疑惑道。 肖英朝他行了个礼道:“今日围猎有湍河营的人守卫,陛下吩咐我待柳将军用完早膳后, 带着将军去见程公子。” “哦,那一会儿我同程公子说话,你是不是也会在旁边守着?”柳临溪问道。 “是。”肖英道:“不过将军放心,我无论听到什么,都会装作没听到。” 柳临溪:…… 装作没听到,本质还是听到了嘛。 李堰昨日确实没有责罚程远,但他事后还是被湍河营以私入围场的由头罚了二十军棍。肖英带着柳临溪去营帐里见到他的时候, 他正光/着上身趴在榻上闭目养神,背上被军棍打的一片青紫, 好些地方还见了血。 “我还以为你毅然投奔湍河营, 这里会有人罩着你呢。”柳临溪道。 程远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柳临溪,苦笑道:“陛下果然……对你还算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