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你,你的回答让我不爽,那你就该打。” “……” 很好,是完全符合沈沧澜风格的答案。 其实他也明白,她在问那句话时也不是真的为了求证,只是为了随便找个由头揍他罢了。 他要见她,就得做好承担这种后果的准备。 “说得没错,我是主动犯贱来找你。”他放缓语气,低姿态承认,试图平息她的情绪,“但这不是重点,我们可以先忽略它,来谈一些你更感兴趣的话题。” 沈沧澜冷笑:“所以你是想告诉我,程雪烈确实来了?” “对,想必你也感觉到了。” “可我现在根本没看见他,看见的是你。” 乔栩耐心解释:“你要理解,管理局的时间维度和各个系统间都有差值,误差本就难免,更何况裁决系统目前极不稳定,就算程雪烈追过来了,也未必能准确锁定我在的位置,咱们得凭缘分碰到他。” “我不听废话。”沈沧澜当即转身,朝着场地深处走去,“这局游戏通关前,如果程雪烈还没出现,你就得死。” “就这么等不及杀我吗?” “不然呢?”她很好奇他有此一问,“你和小祁的用途相同,我只留一个就够了,留另一个的意义是什么?” “……” “留着你,当我宠物都不合格。” 乔栩侧目瞥向祁陵,见祁陵半点反应都没有,事实上,对方越是这样毫不在意的态度,就越让他心生怒意。 他说:“确实,我与你曾经的关系是战友,很难改变,不像祁审判长,天生就是合格的宠物。” 祁陵没理他,但沈沧澜却停了脚步。 她迈着闲散的步子走回乔栩面前,然后在他疑惑的目光里,突然抬手发力,直接卸掉了他的下颌关节。 “闭上你的嘴。”她笑盈盈地警告他,“再说一句我不爱听的话,人脑袋给你打成狗脑袋。” 她招手示意,祁陵立刻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潇洒离去,只留某位大倒霉蛋在原地,说也说不出,在努力恢复自己脱臼的下巴。 乔栩不清楚祁陵具体是靠什么得到了沈沧澜的偏袒与青睐,但他确信的是,祁陵找对了靠山。 只要和沈沧澜站在同一阵线,那么除非沈沧澜改变主意,否则谁也别想再动祁陵。 即使是程雪烈,也绝不可能。 …… 本场地狱任务房的占地面积,明显比想象中更旷一些,穿过一道狭窄长廊,前方出现了一扇布满奇怪花纹的铁门。 门前点了三根蜡烛,一根红色、一根白色、一根红白相间。 烛火燃烧缓慢,光影微微摇曳,像在进行无言的邀请。 看样子,蜡烛数量是根据玩家数量而定的,规则是要一人拿一根。 沈沧澜侧头询问祁陵:“喜欢哪一根?” 祁陵很难相信自己会受到这种待遇,他略一停顿,低声回答:“白色。” “那你就拿白色。” 沈沧澜说完,自己去拿了红色,并顺便踢翻了最后一根蜡烛。 这针对性太强了,可乔栩哪敢说话?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蜡烛捡起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一滴烛油落在他指尖,温度灼热,他隐约生出了某种不妙的预感。 铁门在三人的视线内缓缓开启,随着他们踏进门槛的动作,主战场的光线渐次亮起,他们仿佛被困在了四面楚歌的牢笼里。 脚下地面变成了几乎能照清人影的光滑冰面,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每走一步都必须稳住身形,否则就会因为鞋底被吸附住而摔倒。 空间内容纳了成百上千面古老铜镜,铜镜之间毫无空隙紧密相接,连成了错综复杂的迷宫地形。 每面铜镜中都点燃了一支蜡烛,有白有红,亦或是红白相间,和门外交给玩家的蜡烛颜色对应。 镜中幽光相互折射,放眼望去这座迷宫有许多条岔路,不晓得每条岔路分别通往哪里。 不难分辨,这里是地狱的第四层,孽镜地狱。 传言在阳间犯罪,不吐真情,瞒天过海者,死后会被打入孽镜地狱,显现罪状后再打入不同地狱受苦。 乔栩出神地观察着这些镜子,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这是镜中阵,是灵异系统中常见的一种高级阵法,我以前还改良过。” “的确,你们信息部就负责这些,你最有发言权了。”沈沧澜冷笑,“所以镜中阵有什么说法?” “蜡烛是计算时间的工具,如果玩家手中的蜡烛燃尽,那么阵内会出现不可预知的危险元素;如果是镜中的蜡烛燃尽,所有铜镜就会集体碎裂,镜外的人也会随着镜中的自己,一起粉身碎骨。” 上千座铜镜,全部映出他们的身影,这根本无所遁形。 她神色了然:“貌似有点印象了,这挺刺激。” “不是刺不刺激的问题,而是稍不留神就会送命的问题。” “你身为信息部长,又改良过阵法,到了亲身试用的时刻,不该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