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伊勒夫人见状躲开段非拙,金色短剑弯曲起来,又变回了手镯。她匆忙将手镯推回腕上,冲向少女,一把捞起她。 见两位女士已经失去战意,段非拙转向最后一个还站着的人。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纯白面具一边踉跄后退一边恶狠狠地说,“我是塞勒姆学派的人,你要是敢伤害我,我在塞勒姆的同伴,我的导师绝对不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石中剑重重击中了肚子。他整个人朝后飞了出去,撞上柜台。 先前打得不可开jiāo的五个人现在都努力伏低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了。jiāo易行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 段非拙松开手,石中剑掉落地上。 “好痛!你怎么能随便把人家扔掉!”石中剑尖叫。 其他人似乎都没听见它在说话,只有段非拙能听见。假如你听见一个别人都听不见的声音,这多半是疯狂的前兆。 距离段非拙最近的一个男人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好像段非拙身上沾着什么可怕的病菌一样。 “对、对不起,jiāo易行主人!不要杀我们!求您开恩吧!我们只是一时激动……” 段非拙摆出高高在上的态度“哦,我看你们打得这么熟练,还以为你们经常在jiāo易行中互殴呢。前任jiāo易行主人在世的时候,你们也这么做过吗?” 男人瑟瑟发抖“我们绝不是因为您初来乍到而轻视您!我们真的只是……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我不想看见你们了。滚!” 三个男人争先恐后地奔向大门。逃跑的时候他们的动作倒挺敏捷。 另外一边,博伊勒夫人和玛德琳相互扶持着,正悄悄朝门口挪动。 “你们要走了?”段非拙转过身。 玛德琳发出一声呜咽。博伊勒夫人将她抱在怀里,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请您恩准我们离开吧,jiāo易行主人。”老妇人说,“我发誓,今后再也不敢在您面前造次了。” “你们的东西不要了吗?”段非拙问。 “不、不要了,”玛德琳哆嗦,“那些珠子……只能用一次……” “我是说那瓶药水。”段非拙望了一眼展示柜中的小瓶子,“你们不是想买那个吗?” “我们没有钱……” “可以把披肩留下来当抵押。” 老妇人同少女对视一眼,又看看地上的披肩。从她们的表情推测,她们已经不想做这笔生意了,但面对jiāo易行主人的质问,又不好意思承认。 “那我们就……” 段非拙走到走到展示柜前,打开玻璃门,取出装有药水的小瓶子。“请拿好您的物品。” “多、多谢……”博伊勒夫人快速接过瓶子,将它塞进口袋里,好像瓶子会烫手似的。她拉着哭哭啼啼的玛德琳奔向门外,一头撞进法阵挂毯中。 两个人的身影如同被吸进了漩涡里一样,消失在法阵中。 现在jiāo易行里只剩下段非拙和那把会说话的剑了。 他拾起地上的披肩,塞进空展示柜中。 “你不该接受抵押。”无形的声音出现在段非拙头脑中,“秘境jiāo易行从来没这种规矩。她们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那正合我意。我巴不得这个地方早点倒闭……等等,是剑在说话吗?”段非拙左顾右盼。 “怎么,很不可思议吗?” 段非拙点头如捣蒜。“为什么一把剑会说话?” “因为我不是一般的剑,我是伟大的石中剑。” “石中剑?”段非拙质疑地看向剑尖上所插的那块石头。 “我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你是外国人吗?” 我还真是。段非拙心想。 “你难道没听过石中剑的传说?你是在哪个穷乡僻壤长大的?” “我当然听过!”段非拙说,“但你跟传说中的石中剑不一样!石中剑不应该是插在一块大石头里,谁拔出来谁就是被选中的王者吗?” “啊,没错。一开始是那样的。”石中剑没jīng打采地说,“后来有一天,我所在的那个地方要修铁路。一个外国工人发现了我。他没听说过什么石中剑的传说,只觉得我妨碍了施工进度。可他没办法把我拔出来。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就把我连同一小块石头一起挖了出来。我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这样也行?!”段非拙吐槽。 传说中那些想拔出石中剑的qiáng者们怎么没想到这种天才般的主意呢?拔不出剑,可以把剑连同石头一起挖出来嘛!绝了! “如果我能把这块石头拿掉,”他问,“那我岂不就是被选中的王者?” “你可以试试。”石中剑显然没报什么希望。 段非拙握住石头,使劲儿往下拽。石头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