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什么?”关薇有些不理解,如果要离婚,两人根本不需要拖到现在,在这种时候离婚,究竟是为了什么?若说是因为卞和也说不过去,时chūn现在对他的态度,就像是个尽心尽力的妹妹,再无其他。 时chūn温婉一笑:“你就当我是为了自己吧。” 是的,为了自己所以不能再有任何犹豫,先前的顺从,不过是觉得这段婚姻不会长久,所以什么都无所谓,而现在,她想要从浮冰搬到大地上,那么率先要做的,就是离开浮冰。 关薇没有再问下去,这句话已经足够让她知道时chūn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牧家的电话在周五的中午直接打到了牧休言的手机上,电话里大伯母焦急的声音让两人直接回家,虽然听清了话里的意思,可牧休言并没有带上时chūn。 既然已经离婚,就没有必要再麻烦她。 虽然在接到电话后多少做了些心理准备,可这么盛怒的爷爷,牧休言还是头一次看到。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牧爷爷一句话都不说,手里的拐杖就直接打在了他的小腿上。 不明所以的大伯见状,本能地过去拦,被牧爷爷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给我去书房跪着。”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牧休言因为什么而惹恼了爷爷,却也知道这种时候,多说什么都只会让他的火更大。 牧爷爷的书房不是小辈们可以随便进去的,被喊进去的唯一可能就是犯了错。在此之前,牧休言只进去过一次,就是当初不愿意和时chūn结婚时,在里面跪了整整一个晚上。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混账事!”拐杖敲击着书房的木质地板,散落在地上的白纸黑字,是在离婚当天早上他才签上字的离婚协议样稿。 原来今天一早,牧爷爷本来想趁着身体好些,去茶馆和一些老友下几盘棋,结果无意间得知牧休言和时chūn离婚的事,他怎么能不生气? 牧休言深埋着头,纸划在脸上带来些许的疼,他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一句话也不说,默认着这一切。 “时chūn呢?”牧爷爷问。 牧休言不情愿地说:“在学校,她下午还有课。” “现在给我带回来!” “爷爷……”牧休言神情担忧。虽说爷爷向来宠时chūn,可他并不保证在这种事情的冲击下,爷爷还能如此,他不想把时chūn牵扯进来。 “我让你把她给我带回来。”地板像是要被牧爷爷敲穿似的,他一字一顿地说着,语气里也多了几分严厉。 明知道爷爷已经动怒,牧休言却连头都不曾抬一下,更别说多余的动作,他并不想让时chūn知道这些,至少不是现在知道,他害怕时chūn真的从那间房子搬出去,就不可能再搬回来了。 “好,你不去,那我亲自叫她回来,我倒要问问,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些什么事!” 眼见着牧爷爷就要往书房外走去,牧休言终于忍不住开口:“爷爷!”他神情无奈地顿了顿,“您真的觉得用这样的方式来还人情,是对宿家的补偿?或许这一切在一开始就已经对时chūn造成困扰了呢,或许她根本就不需要所谓的恩情,或许……她根本就不想嫁给我。” 牧爷爷握着拐杖的手因为生气而剧烈地抖动着,只听“啪”的一声,拐杖已经敲在了牧休言的后背上:“到底是你对不起她,还是她不愿意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念着那个沈柔!” “您一生都没有下错过命令,但是爷爷,感情的事,不是一个命令就能解决的。时chūn不过是念在牧家的好没有拒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在你下这样的命令之前,时chūn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呢?” 牧休言生平第一次在牧爷爷面前说这么多话,他早就该想到的,他当初不愿意娶时chūn,难道时chūn又是真的愿意嫁给自己吗?可他居然还在她面前说出尝试这样的词语,居然让她在那种情况下接受自己。 02 牧父牧母闻讯赶到的时候,生气的牧爷爷用拐杖打完牧休言,让他跪在书房,路上也听说了缘由,知道这件事是两人做得不对,自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偏袒。 从书房出来,牧爷爷便直接回了自己房间,这种时候,大家自然也不敢往枪口上撞。 牧母疑惑地问留在家里的大嫂:“大嫂,爸这样……怎么看上去不对劲啊?” “这不被休言说了当初让时chūn和他结婚的事,爸恐怕去反省去了。” 虽然对于这段婚姻他们没说什么,可到底也觉得牧爷爷的做法有些老派。 话已至此,牧母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时chūn那边,她恐怕还要出面一趟,总不至于真的看着他们俩就这么分开吧,说到底,她还是挺喜欢时chū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