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故意和他调情羞rǔ我是不是?” 何垂衣看着他满脸怒容,小心地问:“你生气了?” 漠竹陡然拔高音量:“我生个鸟蛋气!老子不就被你嘬了几口,我生什么气?” “那你先松开我,我答应他了。” “松个屁。” 何垂衣在他怀里轻松的神态,是武帝拥有过却又失去的东西。一种名为嫉妒的火焰从他胸膛迅速烧进了双目,他狠狠攥紧双拳,维持着最后的风度,对不远处的何垂衣道:“何垂衣,别忘了你答应过朕什么。” 漠竹抢回了何垂衣,众人不恋战又退回了掩体后。 听见他的话,何垂衣垂下头,握了握漠竹的手,轻声道:“松开吧。” “不松。”漠竹道。 “漠竹!”何垂衣语气重了两分。 漠竹扬头一哼,说道:“我是土匪不是你儿子,你说放就放?” “漠竹!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要再牵扯进来了。” “你还欠我老丈人一夜住宿的银子,他面子薄,我来替他讨。” “……” “何垂衣,你舍不得对他动手吗?”武帝目光如炬地看着何垂衣。 “可要朕来帮你?” 何垂衣眉头紧皱,压低声音道:“我从不食言。漠竹,我不想对你动手。” 漠竹瞪了他一眼,“不想动手就给我好好待着。” 他将何垂衣按在怀中,目光轻佻地看向武帝,冷笑道:“皇帝,问土匪要人可不是这么要的。” 武帝眼神愈发冷暗,直接命令道:“松开他。” “那可不行,他还欠我老丈人几两银子,我松开他跑了我怎么向老丈人jiāo待?” 武帝拳头紧握,几近咬牙切齿地说:“朕让你别碰他。” 漠竹低头看了何垂衣一眼,刻意将他抱得更紧,还得寸进尺地在他唇角嘬了一口,抬头挑衅地看着武帝,道:“我就碰了,我不光碰他这里,这里、这里、这里我都碰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顺着何垂衣的腰线往上延伸,每经过一处还暧昧地轻敲两下。他似乎想激怒武帝,箍在何垂衣腰间的手轻轻按住腰窝,何垂衣立即感觉浑身苏麻,双腿一软,整个人几乎趴在漠竹身上。 不同于被武帝触碰时的惊怒,此刻,随着漠竹的动作不断加重,何垂衣紧紧咬住牙关,仿佛在隐忍着什么,他不轻不重地在漠竹肩头咬了一口,“别动……” 漠竹挑起眉头,桃花眼里笑意满满,揉了揉他的肩膀,柔声道:“别着急。” 武帝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滔天的怒火从眸中腾腾升起,“何垂衣!你找死!” 他大步向两人走去,半途却被人拦住:“皇上,不要冲动!” 漠竹得意地将何垂衣打横抱起,“是不是好奇我为何了解他的身体?” 武帝几欲坠血的眸子死死锁定在何垂衣身上,何垂衣却连头都没抬一下。 漠竹自问自答道:“你猜得没错,这些都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他在何垂衣耳边chuī了口气,“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是自己摸索出来的,我可是他自愿说出来的。你觉得,这样,我还有可能放他走吗?” 何垂衣的默认像凌厉的刀刃刺入武帝的心脏,那种疼痛远比伤口来得猛烈,疼得他几乎窒息,仿佛被人按进水里,一切都在水雾中慢慢模糊,所有的声音都在逐渐远去,天地刹那间暗成一片,他的眼前只剩下那身赤影。 赤影在大雨中朝他扑来,微红的眼尾坠着分不清是泪珠还是雨水的东西,他喊了自己的名字,他说:“我还以为你死了。” 过往的一切在此刻通通涌入脑海,这些回忆化作细针一点一点扎入武帝的身体,直至扎进骨髓里。 武帝双腿无力,被下属搀住才堪堪稳住身形。 他染尽恨意的眸子死盯着何垂衣,牙齿咬破皮肉,嘴里一阵血腥,“何垂衣……何垂衣……你怎么敢……” “兄弟们走了!” 随着漠竹一声令下,yīn风寨众人身轻如燕地在树木间穿梭,很快就离众人远去。 武帝咬碎了牙齿,捂着疼痛难忍的胸口,对众人道:“给朕……追,杀了他们……一个都……都不留。” “是否活捉何公公?” 临行前,武帝刻意将贵京王留在罗州城自己带兵追来,途中对众人下了一个死命:只能活捉何公公! “杀了他!给朕杀了……杀了他!” “是,属下遵命!” 手握长弓的男人是个箭术高手,他曾在追捕何垂衣离开京城时,一箭she穿了他坐下的马的脖子。 他示意几人照看武帝,自己领人骑马追上去。他松开缰绳,一手拉紧弓弦,对准在林中穿梭的黑色身影,片刻后,箭矢脱手而去飞速袭上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