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对你有恩,那样的事,任何人都可以做?” “那样的事?”何垂衣迷茫地重复道。 漠竹探究地盯着他,头一寸一寸地往下移,像刻意放慢了动作,在等待何垂衣做出其他反应。 可惜,从始至终,何垂衣都一动不动。 当两唇相印,何垂衣波澜不惊的眸子飞速闪过什么,漠竹却食髓知味一般,按住他的后脑勺,bī迫他加深这个吻。 漠竹的动作很生疏,不消片刻便已气喘吁吁,他松开何垂衣往后退了几步,眼神飘忽始终不肯落在何垂衣脸上。 “就是这样的事。” 何垂衣垂下眼帘,嘴边轻轻勾起一抹弧度,抬起头来时,他眼神很亮,“你管这个叫什么?” “亲密的事?反正是很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 “对我来说,我愿意和你这样做,这就是亲密的事。你知道亲密的事分很多种吗?不止有夫妻才可以,挚友、亲人都可以这样做,但在夫妻之间,这不叫亲密的事,这叫情.事。”何垂衣一本正经地说。 漠竹皱眉思索瞬息,后问道:“那你和皇帝这样做呢?” 何垂衣脸色微变,“你看到了?” “你们算情.事?”漠竹追问道。 “不算。”何垂衣毫不犹豫地摇头。 “怎么不算,”漠竹语气危险起来,他用手环住何垂衣的腰,“你和他做的,可不止这样。” “你那天在太守府?!”何垂衣声音中带着轻颤,用手去推漠竹,却被后者一把握住。 “他帮你,舒服吗?” 两人的动作实在太过亲密,何垂衣不禁皱起双眉,偏过头道:“你先松开。” “那天是你不愿意?” “嗯。” “他亲了你?” “嗯。” “那晚你亲我……是因为在生气?” “……不是。” 听到他的回答,漠竹的身体明显放松了许多,何垂衣这才后知后觉,问道:“你难道以为我是因为赌气才亲了你?” “不然呢?”漠竹理所当然地说。 “万一,是我喜欢你呢?” 漠竹愣了片刻,耳尖慢慢爬上绯红,他忙不迭地松开何垂衣,连连向后退了几步,一下子坐回藤椅上,发怔道:“怎么可能?我们才见过几次?” 他的反应实在有趣,何垂衣兴从中来,踱步到他身边,慢悠悠地说:“你能对朱家姑娘一见钟情,我就不能对你一见钟情?” “那不同,我喜欢朱姑娘是因为……” “脸?巧了,说不定我也是。” 漠竹茫然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嘴中呢喃着:“不行、不对、这样不妥、怎么能这样呢?你是个男人、还是二弟说长得好看但我觉得不怎么样的男人、亲密的事我们不能做、太亲密了……亲密?亲密?……情、情.事?!” 不知漠竹都想了些什么,何垂衣看到他的脸从红变白,然后变青,再变白,最后又变红,他不禁莞尔道:“你老丈人这么多,难不成还没和姑娘做过亲密的事?” “要你管?”漠竹咬牙切齿地说。 何垂衣笑容不改,甚至笑意更深,说道:“放心,我那晚只是鬼迷心窍,或许是把你认成别人了。” “……”漠竹神情一僵,瞬息后红着眸子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何垂衣,“你找死?” “说回正事,我要你的口令离开这里。”何垂衣恢复正色道。 “不行,万一你离开向皇帝告密怎么办?” 闻言,何垂衣神情一顿,道:“如果你说的是刺杀的事,那么很遗憾,皇帝已经知道你们的身份了。” “什么?”漠竹一惊,看向何垂衣眼神冷了下来,“你告诉他了?” 何垂衣摇头道:“不是。你们进入罗州城他就已经知道了,据他说封城并不是因为我,而是想借机抓住土匪窝的二当家,将你们一网打尽。如今看来,皇帝并不愚昧,用我来当幌子让你们不去怀疑封城的目的?” 漠竹神情郑重起来,他忖度半晌,对何垂衣道:“你走吧,他们拦不住你。” “我在这里不安全吗?”何垂衣反问道。 “如果是在半月前,这里很安全,但是现在我们恐怕自身难保。”漠竹起身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叮嘱何垂衣:“快走!” 漠竹刚走出yīn风寨大门,小二就风风火火跑了过来,只听他大喊道:“大当家遭了!那个啥子王爷已经带人上山了!” “你先带人走。”漠竹道。 “那你喃?” “我断后。” 漠竹百忙之中回过头来,他看着何垂衣,张了张口,也不知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他们走后,哪怕yīn风寨里空无一人,何垂衣仍然立在原地寸步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