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把自己逗得咯咯直笑。duoxiaoshuo.com 薛丹臣还未出霍家的大门便遇到了霍灵璧,霍灵璧赶忙行礼:“岳父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留下吃饭?” 薛丹臣摆摆手,道:“还有事,就没留,正好,我有事要找你呢,你且跟我来。” 霍灵璧忙跟着薛丹臣回了薛家,薛丹臣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道明了他心中所想:“我要你亲自动手刺杀朱颜,这件事你有几分把握?” 霍灵璧一震,看向了薛丹臣,薛丹臣淡淡道:“怎么,舍不得了?” 霍灵璧忙道:“不是舍不得,只是这件事若是闹起来,突厥王岂能善罢甘休?只怕第一个疑心的就是我们。” 薛丹臣笑道:“突厥王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和他谈过了,他是个有雄心壮志的,绝不会为了一个朱颜妨碍突厥与大周的关系,你只管动手便是,他不会闹的宣宣扬扬,只会私底下多要些好处就是了。” 霍灵璧这才松了口气,却又想起了那个他没见过面的儿子霍周,只是他刚一提霍周,薛丹臣的脸色就变了:“霍周?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是你的儿子么?” 霍灵璧浑身一个激灵,在薛丹臣严厉的目光下甚至有些羞惭,迅速回答道:“不是,我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棠哥儿!” 薛丹臣盯着他:“我希望你别忘记你今日所说的话,即便他将来认祖归宗,我也希望你别忘记,只有棠哥儿才是你的儿子,换句话说,只有桢姐儿生的才是你的孩子,你可明白了?” 霍灵璧没吭声,只点了点头,薛丹臣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语气缓和了许多:“桢姐儿愿意将霍周收为养子,你以为她真的是因为心善?哪个女人愿意抚养丈夫与别人生下的孩子?她是为了你!她怕你看着儿子流落在外不高兴,顾及你的心情才提出要将他养在膝下,记为嫡子的,她能为了你做如此的让步,你难道不该为了她也让一步么?” 霍灵璧低头道:“我明白,岳父请放心,我不会辜负了桢姐儿的。” 薛丹臣点点头:“我让你做的事你不要让桢姐儿知道,免得她担心,至于霍周,朱颜虽然把他藏得挺严密,但你父亲自打见过一面后,就一直派人保护他,现在我也查到了他的踪迹,你不必担心他的安危,这个孩子若是知好歹,我必定会把他当成嫡亲的外孙一样,若是不识好歹,做出什么危及桢姐儿或者棠哥儿的事情来,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 霍灵璧唯唯诺诺,只是点头。 五天后,薛子桢突然听到一个消息,说住在驿站的突厥公主因为水土不服,突发急病,半夜不治而亡了。 当时薛子桢就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朱颜来到京城已经两个多月了,身体一直很康健,突然地说水土不服,实在是不能让人信服,但御医给出来的说法也没有任何破绽,只说当初的确是水土不服,但朱颜的身子骨结实,底子好,所以看不大出来,如今因为一场小病偶然勾出了积压的大病,所以病来如山倒,才会不治而亡。 就像薛丹臣之前预料的,死了一个突厥公主,虽然谣言满天飞,但并没有人真正把这当成一回事,甚至连顺昌帝也只是派人去吊唁,然后哀叹了两句,然后该吃吃,该喝喝,该玩乐的还是玩乐。 真正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只有鄯耆。 鄯耆若是追究了,那么顺昌帝必然也会看在他的面子上重视一下,但若是他保持沉默,只怕这件事就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鄯耆没有追究,他只是要求霍灵璧将朱颜的灵位移入霍家的祠堂,以霍灵璧妻子的身份享受后人的香火供奉。 他不能让她生前嫁给霍灵璧,也只有死后让她如愿了。 霍灵璧答应了,极为低调的办了一次冥婚,将朱颜的灵位移入了霍家的祠堂,他看着朱颜的灵位,心中五味具杂。 朱颜,是霍钰亲手杀死的,事到临头,他到底下不了手,唯有请霍钰代劳,霍钰对此倒是十分乐意,因为杀了朱颜,他也算是替哥哥霍锦报仇了。 他们趁着天黑悄悄摸进了驿馆,朱颜身边虽然也有人保护,却压根不是霍家暗卫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把人解决了,他看着沉睡中的朱颜,剑举了起来,却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后来霍钰进去了,只一刻钟便出来了,霍灵璧看着他脸上笃定的神色,突然替朱颜感到悲哀。 以前曾经那么风光得意智谋无双的朱颜,也只是落得如此下场罢了,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来不及交代,就死在了睡梦中……l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相处 朱颜死了,却并未在京城引起什么大的风波,大家只是听闻后感叹惋惜了一阵子就罢了,薛子桢却一直都不敢相信,追问霍灵璧到底是怎么回事,霍灵璧不敢告诉她这是薛丹臣的主意,生怕薛子桢觉得他在挑拨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因此只一副开玩笑的样子:“难不成你真的想让她嫁进来?” 薛子桢道:“你懂什么,我与她虽然是对手,却也惺惺相惜,我倒是希望她嫁进来,这样也能有个机会与她过过招,就像是棋逢对手一样,总要分个高低才甘心,如今她死了,我也永远没有办法胜过她了,岂不觉得遗憾?” 霍灵璧不满道:“遗憾?你还敢遗憾?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事我落了多少白眼和不是?你若是真的遗憾,我再给你多找几个朱颜来如何?” 薛子桢笑了起来:“开个玩笑也不行?”又对躺在炕上挥舞着手脚的棠哥儿笑道:“棠哥儿,瞧你爹多小气啊。” 霍灵璧上前把棠哥儿抱起来,白了薛子桢一眼:“别在儿子跟前诋毁我!” 薛子桢见他如此,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很快,到了每年一次的百花会,薛子桢因为要照顾棠哥儿并没有参加,霍晓清出嫁了,霍夫人就更不会去了,家中虽有一个霍晓泠没有出嫁,但镇国公也是早就把女婿选好了的,遂也不愁。 过了百花会,京城又掀起一阵婚娶之风,秦若梅和顺安侯府三少爷的婚事也终于办了,崔玉娘和何有为的婚事也办了,薛子桢免不了要去喝喜酒。送添妆,中间还夹杂着棠哥儿的百日礼,这一忙,就进了六月。 六月初九,镇国公终于把朱颜的儿子霍周带了回来,对外只宣称是他在慈恩堂收养的一个孙儿,取名霍周。寄养在薛子桢名下。 霍灵璧以前对这个儿子还存着一丝好奇。可自打朱颜死了,再见这个孩子就觉得膈应,遂见面的时候脸色一直阴沉着。霍夫人因为讨厌朱颜,对霍周也没什么好脸色,即便他是霍家的儿孙,但如今已经有了嫡长孙。这个私生子就是可有可无的,唯有薛子桢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人打量了一遍。 霍周虽然只有八岁。但长得高高壮壮,倒像是九岁十岁的孩子,皮肤白皙,眉目清亮。可以看得出他被教养的很好,一双手上却有许多茧子,应该是从小练武留下来的。 就像镇国公所说。他长得与霍灵璧很像,几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是霍灵璧的儿子。脸的轮廓尤其像,好像缩小版的霍灵璧一样,唯有那双眼睛是蓝色的,透露了他异族人的身份。 朱颜虽然长得很像汉人,但她却是汉人和胡人的血统结合而成的,如今生的儿子应该也有胡人的血统,遂霍周有这一双蓝眼睛也就不奇怪了。 大家打量着霍周,霍周也好奇的打量着大家,他和镇国公最熟悉,已经得知自己的身世了,八岁的孩子,已经懂事了,更何况他的身世也不是多么的复杂,他看着满面笑容对他十分温和的祖父,面色冷淡的祖母,神情漠然的父亲,还有微微笑着的继母,沉默着低下了头。 还是镇国公催促道:“周儿快去拜见你的父亲母亲呀。” 霍周慢慢松开了镇国公的手,上前跪下给霍灵璧和薛子桢磕了头,但却没有叫父亲母亲,霍灵璧也不在意,直接对镇国公道:“这个孩子以后就要劳烦父亲教养了。” 镇国公笑道:“这是哪里话,当初我是答应过的,要把周儿交给桢姐儿教养的,桢姐儿,你说呢?” 薛子桢上前道:“儿媳愿意教养这个孩子,请公公婆婆放心。”说着朝霍周伸出了手:“周儿,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霍周看着薛子桢白皙晶莹的手,忽然想起了已经去世的母亲,虽然心中有万分的不甘愿,但他还是慢慢把手放到了薛子桢手里,任由薛子桢牵着他回了双桂堂。 薛子桢把霍灵璧东厢房的书房腾到了外院,把东厢房收拾了给霍周居住,又给他派了两个小丫头和四个尚在总角的玩伴,又叫琼露先过去主事,等那两个小丫头能堪大用了再回来。 对于这个安排,霍灵璧有些不满意:“为什么叫他住在院子里?住在外院不挺好?直接给派几个小厮跟着就是了。” 薛子桢道:“我既然答应了教养他,就一定会把他教养成才,把他往外院一放,的确是省心不少,但与他永远也没法子交心,我打算让他在身边住两年,等他熟悉了这里的生活,满十岁了再搬到外院去也不迟。” 霍灵璧心里却觉得不舒服,就好像身上最隐秘的伤疤被暴露在众人面前似的,他赌气般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都交给你,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 薛子桢知道霍灵璧心里肯定不痛快,但也不能因此就对霍周放任不管,不闻不问,自古以来后娘难为,把孩子教的好了不一定能得几声称赞,若是孩子有一丁点不好,那就成了你不安好心,刻意把孩子养歪了。 遂她既然应承下了这件事,就应该肩负起这个责任来。 第二天一早,霍灵璧早早出门了,薛子桢吃过早饭,逗着棠哥儿玩了一会才看到霍周在丫头的带领下慢慢过来了,他今日换了一身宝蓝色的袍子,看上去倒有几分大家少爷的风范了,只是于规矩上却不大通,不过想来也是,朱颜一向以突厥人自居,自然不会教导霍周汉人的礼仪了。 薛子桢便耐心的一一告诉他:“以后寅时三刻起床,卯正到我这儿来请安,卯时一刻吃早饭,卯时三刻与我一起去给你祖母请安,辰时开始念书。巳时一刻吃午饭,然后午休片刻,下午未时一刻继续念书,酉时吃晚饭,戌时睡觉,第二天仍是寅时三刻起床,以后起居都按照这个时间来。你记不住没关系。你身边的丫头会提醒你。” 霍周点点头表示记住了,但仍然没有开口说话,薛子桢也不在意。问了身边的丫头,知道他还没吃早饭,就先叫人端了早饭来,然后再带着他去给霍夫人请安。 霍夫人仍旧没什么好脸色。但也没有十分严厉,淡淡的嘱咐了薛子桢几句就罢了。 等回到双桂堂。丫头们已经在堂上摆好了一张桌子,笔墨纸砚也都摆放好了,薛子桢让霍周坐在桌子前,问道:“你都读过什么书?说给我听听?” 霍周有些茫然。终于开口说话了:“什么书?”他的声音不像小孩子那样稚嫩,反而有些沙哑厚重。 薛子桢也愣住了:“没读过书么?那你都会什么?” 霍周想了想道:“打拳,练剑。骑马,我娘请了好几个师傅教我。” 薛子桢笑道:“你将来是想像你父亲一样做个大将军么?” 霍周却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撇了撇嘴:“我为什么要像他一样?” 薛子桢一怔。笑道:“即便不像你父亲一样做个大将军,也要读书的,光懂武艺可不行,那样也是一个只会逞狠斗勇的莽夫罢了,诗书礼仪,诸子百家,你也要一一细读才是,那样才会成为文武双全的大英雄,比如你的生母,就懂得兵法兵道,足见她也是博览群书的。” 霍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吧,那我学,从什么开始学起?” 薛子桢拿了一本三字经出来,笑道:“自然是从最简单的开始了。” 两个人坐在堂上,一个教,一个学,都很认真,不到中午,就几乎把三字经学了一半,薛子桢惊讶于霍周的聪慧伶俐时,也不得不相信这是来自于朱颜的遗传。 识字到最后被棠哥儿给打断了,他一直看不到母亲来陪他玩耍,就哇哇大哭起来,奶娘怎么哄也哄不好,只好抱过来给薛子桢。 薛子桢便叫霍周自己把学过的字复习巩固一遍,然后抱着棠哥儿在一旁瞧。 棠哥儿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哥哥非常好奇,探着身子的要往那边去,被薛子桢拦住了,她小声道:“哥哥在念书,不要打扰。” 棠哥儿也许听了进去,虽然还在咿咿呀呀的,但已经不探着身子了,只是眼睛还是眨也不眨的盯着霍周。 霍周也只是刚开始对棠哥儿觉得好奇,随即就撇撇嘴,继续低头练字。 中午薛子桢让人准备午饭,又特地问他喜欢吃什么,霍周倒也没什么要求,就是喜欢吃肉,薛子桢便让人特意准备了烤羊肉,许是合了霍周的口味,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显然十分喜欢。 薛子桢却对他吃饭的规矩不敢苟同,却也只能慢慢教导他。 到了下午,又继续开始念书,中间霍周停下休息,打了两圈拳,这种看起来温馨和睦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了晚上,霍灵璧回来时,霍周正趴在炕边,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