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煦cháo一回来就跟司马成嘻嘻哈哈,倒还真看不出他前一个多小时前跟纪盛大闹了一场,还在别人家里摆了场脸色,成功地在陈家败坏完了他爸爸在外苦心经营的形象。 现在他心情好了,开始取笑司马成吃肉太láng吞虎咽,在家里还跟怕人抢他一样。 司马成有吃的根本不怕嘲笑。 而且纪煦cháo每次在外面吃饭,都会给他打包一些吃的回来,纪煦cháo也就只有对他一个人才这么好,对外面的人可吝啬了,这人对自己都这么好了,纪煦cháo笑话他几句算什么?又死不了人。 等纪盛的面煮好上桌,纪煦cháo这下才觉得饿,连面带汤一口不剩地全吃完。 隔天一早起来,他就把昨天发生的事忘得差不多了,除了把从喜欢陈凡这个人变成了不喜欢这个人的决定牢记在心外。 几年后。 “我靠。”把人踢翻在地后,纪煦cháo嘴里也骂了句粗话。 老天爷哟,他这脚,咋跟不长在他自己身上似的就自己踢出去了。 “你没事吧?”纪煦cháo低下头,去看地上被他踢翻的人,一脸好奇地问。 而被他踢翻的人咬着牙抬起头,眼睛一片腥红,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你他妈的最后找个地方躲起来……” 对方狠得很,纪煦cháo很稀奇,笑道:“我躲起来?” 天不怕地不怕连他最在意的在老子的都经常不怕的纪煦cháo乐得跟花一样。 不过人家不是故意挑衅,他只是被别人不小心推了一下,他虽然也是因为下意识的反应打了别人,但总归是他防卫过当了,是他的错,而他急着去校门见他爸爸,也不想再làng费时间,拿出钱包掏出点钱给人,道:“对不起,你先去医院看看,钱少了到高三1班来找我。” 说完,见人不接,他弯腰把钱放到这个人的身边。 等他穿过此时因为看热闹把他们围转了的人群,往校门口跑去,也无视了身后地上那道恨恨盯着他的视线。 这个时候,纪煦cháo不知道他遇上了一个很难缠的对手,此后漫长的人生里,这一个因为他过度反应的产生的插曲,骨子里跟他一样狠的杨奕历不知给他使了多少绊子。 人年少时结jiāo的情谊,总会比后来结jiāo的朋友身上得到的友情要显得珍贵一点,连“jiāo”的敌人也如是,其“敌意之情”堪比金坚。 “爸爸。” 门口转弯巷角有不少放学的学生结伴路过,路边此时停着一辆车,纪煦cháo很快跑到家里的车边,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纪盛看他一眼,拿了个面包给他。 纪煦cháo笑,接过面包就啃。 “吃慢点。”纪煦cháoláng吞虎咽,纪盛把牛奶打开给了他,开动了车。 “爸爸,”纪煦cháo啃着面包,含糊跟纪盛说:“明天放假,带我去哪玩?” 说着,面包咽下,牛奶一喝就是一口就没了,嘴边还带出了一点,纪盛腾出一手,拿纸巾在他擦gān净,问他:“想去哪?” 纪煦cháo想了一下,只想了一下就不想了,“听你的。” 司马成升学没纪煦cháo这么快,纪煦cháo已经隔着跳了三级,现在纪煦cháo要考大学了,司马成还在初中升高中的关键一年,他还天天呆在教室里上课,补课老师那补课。 这天他一回到家,听说这几天纪盛要带纪煦cháo要坐飞机去海边玩,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掉地上了。 “gān啥呢?”他表情太夸张了,纪煦cháo打了下他的头。 此时,他一只脚搭在坐在他身边给他剥虾吃的纪盛的腿上摇晃着,嘴里还嚼着个虾。 他吃个饭都不安静,他爸爸还惯着他,把他当小孩儿宠着,司马成早见怪不怪了,早就习惯不当回事了,他撇撇嘴,有些委屈地道:“我也想去海边玩……” “那就去,你那些破试卷少做几张就好,明天我让我爸给你请假。”纪煦cháo“啊”地张开嘴,让他爸把剥好的虾往他嘴里送。 纪盛在旁没说话,置若罔闻。 对于司马成的事,他从来不管,也不过问,往往都是纪煦cháo替司马成提出要求他再按着做。 上个月司马成请了个补课老师,这钱也是他给了儿子,让儿子自己去帮jiāo的。 司马成的事,只经他儿子的手,对司马成有恩的是他儿子。 没他儿子,就没司马成,他希望司马成能记住的是这个事实。 这时,司马成摇了下头,嘴里吃肉的动作都慢了,他稍显丧气地说:“听说今年的数学考试会增加难度,我还得补课,就不去了。” 他要上纪煦cháo上的高中,古城最好的那所。 这所学校就算有关系也难进,家里情况好也没用,还要看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