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事件过后,司马成不敢在吃饱喝足的情况下再认为这种生活是理所当然的了,他比以往更小心纪煦cháo的安全。 但,纪煦cháo不是那么好管的,他连他爸爸的话都可以完全不听,何况是他的? 所以现在司马成的生活在吃饱喝足还要以玩乐的情况下多了几许提心吊胆,生怕哪天纪煦cháo出了事,他也会跟着遭殃。 “打就打呗。”他爸爸打完他,他还没伤心,他爸爸就已经伤心死了,纪盛才不是故意打他的呢,纪煦cháo才不在乎。 “纪煦cháo……”司马成没办法,只能叫了声纪煦cháo的名字,这时纪煦cháo又往图书馆那边跑了,他只好边揣着那些担心跟着纪煦cháo的屁股后面跑,怕一溜烟纪煦cháo就跑没了,他又不知道去哪找人去。 跑到图书馆,纪煦cháo熟门熟路跑到第三个书柜后的一排桌椅处,果然在一个书柜前看到了他爸爸的身影。 他刚跑过去一步,他爸爸就抬起了头,看到他,放在书上的手就收了回,人也离开了座位,蹲下了身向他伸出了手…… 纪煦cháo忍不住地眉开眼笑,像风一样地跑了过去闯到了他爸爸的怀里,在纪盛抱住他起来后,他小声地在他爸爸耳朵边说:“爸爸今天有没有想我?” “想了。”纪盛也轻声地回答,把他抱到一边的椅子上,把他身上的书包取了下来,打开书包拿出语文数学课本和作业本,“做完作业,我们再回家。” 纪煦cháo点头,看着他爸爸给他摊开课本和作业本,这时司马成气喘呼呼地已经跑到了这边,在被打扰到的人的注视下坐到了他们对面。 纪盛扫了他一眼。 司马成忍不住说:“纪煦cháo刚又滑楼梯扶手了……” 纪煦cháo一看他打小报告,眼睛都瞪圆了:“你怎么这样?” 司马成还没回话,纪盛的脸却已经冷了下来,他扭过纪煦cháo的头,让他看着自己,他则盯着纪熙cháo的眼睛眯着眼睛问他:“你上次答应我什么了?” 纪煦cháo辩解,“我能从扶手上飞下来,不会伤着自己的,爸爸,你要相信我。” 纪盛这次没有像以前那样让他应付过去。 自上一次纪煦cháo脚受了重伤,他就已经不再那么任由纪煦cháo为所欲为了,他们都快饿死的时候他都没让纪煦cháo伤着哪,现在更不可能了,他一把把纪煦cháo抱在手里,对着司马成冷道:“看好桌上的东西。” 说着就抱着纪煦cháo往外面走,脸上带着盛怒。 纪煦cháo一下子就吓傻了,在纪盛怀里一动都不敢动。 “还敢不敢了?”伴随着一声狮子吼,平时没有什么人来的图书馆楼后的那片小树林,纪盛坐在石凳上,腿上放着个被打了屁股的小孩。 就几下,纪煦cháo也不哭,小男子汉装得很坚qiáng,一滴眼泪也不掉,也不喊疼,任他爸爸打他消气。 见他还逞qiáng,纪盛气得脸都绷紧了,咬着牙恨恨地说:“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说着,也不打人了,把人抱到腿上坐着,捏着他的脸,神色凌厉的青年冷着张可怕的脸:“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纪煦cháo现在是屁股痛,脸蛋也疼,但他又不是那种轻易掉眼泪的人,而且这次根本没上次打得痛,上次他屁股被打得开了花,在chuáng上躺了一星期才好呢,所以这次他也只是在他爸爸的手掌下挣扎着,嘴里还糯糯地撒娇,“不会啦,我最听爸爸的话了,爸爸你知道的啦。” 见他被打得面红耳赤还不哭,还跟自己撒着娇,纪盛的心再次软了,把被他打了还活龙生虎的人抱到怀里。 他现在想起以前这小孩在自己怀里饿得奄奄一息的日子,他就怕。 而且,他也极为不喜欢上次纪煦cháo被他打得在chuáng上一动都不能动的感觉。 他知道,打得越凶,盛怒过后的自己就会越后悔。 但他是真的怕两个人还没长长久久地在一起,这小孩就这么没了,跟他们的家人一样,说没了就没了。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如果留给他的宝贝都没有了,纪盛就真觉得自己生无可恋了。 “那你听了,为什么还要从扶手上滑?要摔着哪了,你让爸爸怎么办?”纪盛喉咙嘶哑。 纪煦cháo知道他爸爸又心软了,他得意地一笑,把小身板靠近纪盛怀里,娇声娇气说:“爸爸你放心,我很厉害的,不会再受伤了。” 说着怕纪盛不相信他,说:“上次是有人推我,我才受伤的。我前天报仇了,我把他揍了一顿,打得他脸肿得跟猪脸一样,饭都吃不了,哈哈哈哈……” 一想到前阵子把他从高梁垛推下去的那个同学那惨样,纪煦cháo乐不可支,浑然忘了他那被打得肿肿的屁股和拧得得红红的脸蛋,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