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琴府主母也是个有手段的,他能保全自己甚至考中榜眼,可想而知也是个内里有心机的。” “他若是真的喜欢云黛,为何不等有了官职再来求娶,而是选在他尚未有官职之前,别是他看中了小叔礼部尚书的位子,想要事先在圣上面前留个好印象。” 季二夫人没有想的那么深远,她更不明白百里玉影说的“看中位子”什么意思。 百里玉影只能再次说了下去。 “我们季家虽然不是什么矜贵世家,可一直都以“清贵”立足于京城当中,就见圣上也对小叔多有赞赏。琴长风不是大房所出,以后也是要被分出去的,万一再被圣上封了官职,分派到西周其他地方,此生再想入京那可就难了。” “到时他外放为官,云黛怕是也要同去的吧,难道你舍得一年到头的也见不上云黛一面?” 有一点百里玉影没说,这人一开始求娶的就是拥有食邑的百里青司,可想而知这人功利之心多重。 季二夫人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一听只觉女儿所托非人。 而一旁的百里青司更是看着自己的母亲,陷入了沉思。 这些话当年母亲也是对自己说过的,可是那时的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这些个劝告,却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她满心欢喜的嫁入了琴家,然后看着母亲当年的劝告句句成真。 她当时也是陷入了牛角尖,虽然自己在琴府里过的日子没有一天顺心的,可是出了琴府大门,她还是佯装撑起一副“夫妻和睦”的样子。 可是哪,百里青司嘲讽一笑。 她昔日最喜欢的琴长风,最后连佯装的机会也没给自己留下…… ☆、15最重要的人 “这可如何是好?”季二夫人一时拿不定注意。 若是寻常人家随意挑选个八字不合的理由也就将这门婚事拒了,可问题是云黛肚子里偏偏还怀了一个小的。 “婶娘在这里焦急什么,他之砒霜,彼之蜜糖,即使您不愿,云黛妹妹可未必会这么想。” 青司沏了一杯凉茶推到季二夫人面前。 “婶娘与其在这里百般苦恼,不妨将这些说透了,给云黛妹妹参详下,虽说结亲是结两家之好,可这毕竟是云黛妹妹一辈子的大事,总要她首肯才行的。” 百里青司虽然这样说,但他已经能想到季云黛会怎么做。 被喜欢冲昏头脑的女人啊,就像蒙眼捂耳站在悬崖绳索上,明知很有可能会掉下去,可仍旧会怀着期望向着前方无知无畏的迈步。 季二夫人沉默下去,她对于自己女儿的脾性她是在了解不过,此时她已经被琴长风迷的五迷三道,又那里听得进她的劝告。 不过这些都跟青司没什么关系了,青司挑起茶壶往百里玉影的杯子里续了一杯清茶。 “先前青司说的只是气话,若是惹得母亲不快,青司就先在这里赔罪了。青司已经在这山上待了许久,如今婶娘既然来了,青司也就该随着婶娘下山了。” “山上清苦,还望母亲千万保重身子,毕竟对于青司来说,没有什么比您身体康泰更重要的了。” “这可好”,百里青司愿意回去,没有人比季二夫人更欢喜的了,“说来不怕长嫂笑话,这几日青司不在,我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季二夫人看着百里青司的目光很是慈爱。 “青司如今也到了合适的年纪,只是不知这那家的男儿能有幸配得青司。” 百里玉影淡淡的喝了一杯清茶。 “这个就不劳弟妹操持了,她的婚事自有我这个母亲为她做主。” 青司听得心下一喜,母亲的意思是…… “莲姑已经去收拾行装,你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带的,等会我与你一同下山。” 车辕被马车拉着行过崎岖的山路,用整块凤凰木镂空雕刻的华丽马车,正被两匹骏马拉着。 青司放下了手上掀起的车帘,与前面那架马车不同,她坐着的马车平凡到不起眼,就连拉车的马匹还是季二夫人匀出来的。 车窗上罩了葛纱,如今一经放下,车厢里就显得有些昏暗。 青司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又那里躲得过百里玉影。 “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 “青司没什么想问的。” 百里青司依偎在母亲怀里,她那点小心思又怎么能逃过母亲的法眼。 “母亲,您愿意回来,女儿很是欢喜。” 百里玉影听着青司这话,心里叹息一声。 她这个母亲究竟有多失败,才会让自己的女儿不惜用尽心思,只为让自己下山多陪伴她几日。 百里玉影的手掌带着些许痒意穿过青司披散下的长发,这种相互依偎的温馨时光,她已多年不曾拥有过。 “你恨我吗?” 恨在你小小年纪将你独自留下,恨余你一人面对这京城后宅里的种种。 “恨过的。” 在那些被想念淹没的少年时光里,她最想做的,就是像现在这样。 “可不管我曾经有多记恨,卿卿都知道,这世间对我最好,最爱我的,就只有您。” 本是对着自己未来夫君无限期许,盼望夫妻日后如何和睦的年纪,可面前的青司却像一只历经百般痛楚,遍体鳞伤而回的幼兽。 虽然还年轻着,可是心已苍凉如水。 “会有人比我还要疼爱你的,就像你父亲那样骑在马上,带着十里红妆前来迎娶我们的卿卿。” 百里青司没有回答。 不会有那一人存在的。 与其将自己的幸福寄托在一个陌生的,全然不识的人身上,还不如将其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 虽然还只是五月的天气,可是烈日炎炎之下,即使是马车也被炙烤的一片滚烫。 青司看看脸上带着倦色的母亲,她常年待在山上,自然受不得这暑气,再加上山路太过颠簸。 “这天太热了,我们不妨停下马车,找个地方歇息一会,等这日头小些再上路。” 百里玉影揉揉隐隐作痛的眉心,“乘车不比骑马,若是此时停下歇息,到京时怕是天都要黑了。” 青司掀开车帘,向着外面看了看,远远的就见一道写有“茶”字的旗幡,正在迎风飘荡。 “耽搁一会也没什么的,正好行了一路我也有些口渴了,我们下去吹吹风,喝口水也是好的。” 青司对自己的照顾,百里玉影又怎么会不知道。 “好吧,就去那里歇息会。” 茶寮不大,统共也就摆了三两张茶桌,七/八根条凳。 青司下了马车,伸出手去搀扶坐在里面的百里玉影。 看着如此周到小心的女儿,百里玉影只能无奈的将手搭了上去。 卖茶的是个年近六旬的老人,随着他里里外外端茶擦桌的是他的孙女。 见有人过来,女孩连忙上前招呼。 “几位贵人一路行来必定口渴了吧,我们这茶寮里虽然沏的都是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