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心里却是暗暗记住了他的话，直到段洪三出了咖啡厅，我这才问陈淑莹：“你从小就跟他在一块，知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淑莹捂着嘴直乐：“怎么，你对他的话这么感兴趣啊？” 我说这跟感兴趣没有关系，现在关键是要想办法救人！ 陈淑莹摇摇头，说我师父对这些事都司空见惯了，可咱俩才活多少年，我就是跟他再熟，也不可能猜得出来他的意思啊。 这就没办法了，我有些失望，心想要是能从段洪三嘴里问出什么来，可能这件事直接就有了结果。 可段洪三临走前，却非说什么这事是个历练，这不是摆明了不想告诉我们什么吗！ 按照我的想法，这件事必须从那所诡异的中学查起，当中的秘密一旦曝光，小明到底去了哪、经历过什么，也就全都知道了。 陈淑莹一个劲劝我去调查小明从前所在的小学，说那所学校里肯定有什么机密：“而且你想啊，那所中学的所有老师都对那些事闭口不谈，想查清楚并不容易。” “可小明以前的小学就不一样了，那是市第五小学，可不是私立学校。如果有什么怪事的话，领导不说，老师也不可能不说。” 她说的也确实有道理，但我却还是不愿意同意：“确实如你所说，公立学校的老师们，可都是喜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别人有什么事，他们根本不会说的。” 陈淑莹一时语塞，瞪着一对大眼睛看着我，模样可爱极了。 我端起咖啡，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行了，就这么决定了，咱们从那所中学查起！” 说完之后，也不管陈淑莹是同意还是反对，我就准备离开了。 越是这种时候，越得赶紧拿主意，如果讨论发展成争论，就只会拖延时间，如此一来，或许本能活下来的小明，就会因为我们迟迟没做出决定，而发生什么意外。 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如果小学里真发生过什么，例如中学校长与小学校领导相互勾结之类的事，那学校里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要知道，就算是上下一致、缄口不言的那所私立中学，依旧有不少人知道学校里边闹鬼，更何况是公立、非封闭式的小学呢？ 结账之后，我带着陈淑莹，到大街上溜达了两圈，说最近比较喜欢看书，不知道你平时读书吗？ “当然啦，我最喜欢…” 陈淑莹一听我这么说，立刻眉开眼笑，开始跟我聊起了中外名著，从老子说到托尔斯泰，又从李白说到村上春树，搞得我一阵头大。 我又不是真想看什么文学名著，只不过是这么随口一提，你也至于这么大反应？ 心里虽然这么说，可表面上，我还是得迎合着她，谁叫她是我女朋友，这话题也是我开的头？ 暗道自己自讨苦吃，我顺着她的话，说不如咱们去前边的书店，买两本书回去？ 陈淑莹立刻点点头，跟着我一起过去了，在她挑选各种著作的时候，我却来到了一边的辅导书跟前，将小学、初中的题目全都大致看了一遍。 这一遍看下来，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我抻了抻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心里已经对这个阶段应该掌握的知识，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 陈淑莹早就买完了书，在对面的餐厅里等我了，我赶紧出了书店，临走时还惹来了老板的白眼：“光看不买，娶不着媳妇！” “你怎么才出来啊？” 等我一进餐厅，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的陈淑莹，她立刻抱怨了一句，随口笑着指了指桌上的两本书：“看，这都是哲学著作，你有空也应该学学。” 我坐下来之后，对着她一阵阿谀奉承，说她不但本领高强，也是通古博今，真是才女一枚。 陈淑莹颇为自得地点了点头：“那当然，我现在可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你可得对我好点！” 我们又闲聊了一阵，饭菜很快就上来了，吃饭的时候，我又跟她聊起了小明的事，并把自己的一些推论告诉了她。 陈淑莹听完之后，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我以前都没听你说过喜欢看书，敢情你是为了这个？” 我点点头：“不过这次也算获益良多，温习了一下课本，过几天应该用得上。” 陈淑莹不明所以，我也没有说破，吃过饭之后，她开车把我送回家，就一个人回去了。 躺在床上，我用手机搜索了一下这家私立学校。 这所私立学校名叫启明中学，不查不知道，看到详细资料之后，我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艹！” 这个启明中学，曾经是市里升学率排名第三的中学！ 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因为所有小学里，学习最好的苗子、都一定会被送到市第五、第六中学，那是全市升学率第一、第二的初中，当然也是因为是公办学校，师资力量极强的缘故。 除掉这两所中学之后，启明中学就是排名第一了，在它之下，还有许许多多家公办、私立中学，都与其差距巨大。 我暗暗感慨，这学校也真是够神的，居然能排得这么高，那他们的管理和教学，一定水平很高。 但奇怪的是，从两年前开始，启明中学就开始出现了闹鬼传闻。 虽说学校的升学率、因为学生失踪与转学而不降反升，但这也掩盖不了这些事实，许多家长因此提心吊胆，不敢让自己的孩子去那里上学。 启明中学也弄了许多福利政策，对任何学校来说，如果没有生源，那就没法办下去了。 我对这所学校的兴趣愈加浓烈了，心想过几天去了启明中学，一定要好好见识一下，他们是如何管理学生，如何教书育人的。 之后，我又找到了学校的招聘信息。 果然如我所料，在学校的闹鬼传闻闹得满城风雨后，有近五成的老师都离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