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前头,撩开了床幔。 看清床上的人,润意的呼吸漏掉半拍,她知道祁王自她身后,应该也看清了。 废太子早已看不出人形,消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眼窝深深凹陷下去,一双眼睛几乎已经瞎了,浑浊得难以视物,周遭空气浊臭逼人,哪里看得出过去的风光无量。润意把茶杯送到他嘴边,他三两口喝完,满意地说:“你这奴才有眼色,等他日爷沉冤昭雪,有你的好处。” 润意还没说话,祁王已经转身走了出去,润意跟在他身后,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不言许久。一直走到了西长街,祁王的脚步终于慢了下来。 在这儿还能听到乾清宫里煊赫非常的丝竹歌舞声。 这就是紫禁城,有时候,祁王也觉得这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女人,是他的女人,但是男人的话,他总觉得很难对女人说。毕竟这世界,男人才是主宰,他们打打杀杀,征伐天下,他们遇强则强,遇刚则刚,他们必须无所不能。 他背对着润意说:“徐恒是被冤枉的。” 7. 公主 有您在,奴才从来都不委屈。…… 当年巫蛊之祸,他并不在京城,只是京城里的大事小情依然躲不过他的眼睛,废太子不俱才干,改立储君是迟早的事,只不过有太多人沉不住气,想要再快些罢了。 祁王不是良善之辈,更甚至巫蛊之祸当年,他亦推波助澜,从中获利。 男人的世界,更遵从丛林法则,弱ròu强食岂能只停留在文字表面。 世界本就不公平,弱小者的命运很早就已经注定,帝王家的血雨腥风比外头更来的真实。 可在今日的某一瞬间,他竟也觉得有那么一二分后悔。 他想到了他初入军中那一年,王师同西凉军作战,太子同在军中。他刚有了名正言顺的皇子身份,可在军中仍有人背后骂他来路不明,太子刚来的第一天,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