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9:04:56 字数:2099 傅遥叹口气,“就怕到了那儿被人打破头。tayuedu.com”现在胡家的人多半恨死她了。 “有我护着你,打不破头的。”杜平月轻笑,他倒想看看她被打破头是什么样子。 既然要查案,苦主是肯定要见的,傅遥也没换下官服,直接带着杜平月、高宝奔胡大人的府邸去了。 这胡大人虽性子鲁莽,但也算是氏族出身,一家子七八代都是为官的,祖上出过不少三品以上的官,还有两位曾做过一品大员。再说胡大人的这位千金,不仅出身高贵,还长得柔美大方,又精通琴棋诗画,擅烹饪美食,这样一个花容月貌、仪态万千的大美人,也难怪会遭人惦记了。 这些闲话都是从高宝嘴里听说的,他一心想找个千金小姐当媳妇,对于京城大家闺秀倒都打听了几分。你可能问他京城的青/楼楚/馆有多少,头牌姑娘是谁,他不知道,但你要问他哪家千金小姐如何如何,他能给你说上一天一宿。所以像石榴那些的身份,暗恋他,注定要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胡府离她住的傅府不算太远,轿子抬了几条街便到了。 傅遥下了轿,命人去拍门,等了好一会儿才见胡府的管家出来。那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一见她便道:“咱们大人说了,要查案的便进来吧。” 这胡大人虽死板,还不至于糊涂。倒省去了她一番口舌。 她小心翼翼地迈进府里,胡政尧坐在前厅正等着呢,瞧见她进来,也不起身,只鼻腔里发出重重一哼。 “傅大人是来查案的?” “自然,自然。”傅遥点头哈腰。其实他们算是平级的,可这会儿却不自觉的感到理亏,倒好像她矮了半截似地。 好歹人家姑娘亏的是身子,她亏个面子也不算什么吧? 等了一下,还不见主人让座,她也不好意思一屁股坐下去,只能欠了欠身子道:“请大人把前情陈述一遍。” 胡政尧冷哼,“是你做的,你还不知道?” 问题是,不是她做的啊! 傅遥苦笑一声,“若大人不肯说,枉纵了贼人,可就对不起令千金了。” 胡政尧寻思一下,终于开口说起前因。 昨天晚上,他为了大理寺一个待审的案子很费心神,便睡的晚了些。公事办完后,从书房里出来,一时心情烦躁恐难入眠,就在后院里转了一会儿。可就在经过女儿绣楼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人影从窗户里跳出来。 他抬头看时,正与那人打了个对脸,那人一张脸粉嘟嘟的,颇似傅遥。 这一看大惊失色,夜半之时,傅遥跑他府里来做什么?难道女人喜欢上了这小白脸,并和他有了私情吗? 他一向不喜欢傅遥的,名门望族的出身的贵人总对低贱出身的新贵有种莫名的敌意,他真怕女儿被占了便宜,忙叫下人打着灯笼往绣楼上去看看。 绣房中一片狼藉,女子的衣服散落的满地都是,胡倩儿小姐坐在床上拢着被子低低地啜泣,透过肩头可以看出那身子明显是光着的。 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大喝道:“你……,你居然做了这等丑事。” 胡倩儿“哇”地大哭了起来,越哭声越大,嚎丧的人心烦意乱的。问她什么她也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胡政尧气得连连跺脚,大骂傅遥是个王八蛋,龟儿子,顺道把她恨到了极点。 他本来想报官的,可一想傅遥就是应天府正堂,要报也是报到她那儿去,还不如不报。 胡夫人说家丑不可外扬,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恐对女儿名节不好。他思来想去,这事还得要叫皇上做主,把傅遥抓起来就地正法,也好为女儿报仇。而女儿倩儿既然已经失了清白,以后想嫁也难了,干脆绞了头发当姑子去。 他也是一时发狠,才会在朝房之中揪住傅遥不放,把她一状告到皇上跟前。 听完那所谓的前因,傅遥一个劲儿的直咧嘴,叫人家面对面的看见了脸,想狡辩都难,自己这罪名算是逃不了了,要是抓着冒名顶替的淫贼也罢,抓不着,自己就等着皇上被砍脑袋吧。逊国律法,对淫奸之罪定的很重,淫人妻子者杖八十,徒千里,淫闺阁之女斩立决,言外之意,奸/淫没出嫁的女子那是要杀头的。 心里叹的肠子都快断了,脸上却笑道:“大人,我想见见令千金,不知可否?” 胡政尧大恼,“你还想侮辱我女儿不成?” “夜晚天黑容易错认,不如叫倩儿姑娘出来辨识一下,看看是不是我这张脸。” 胡政尧一想也是,便对夫人道:“你去内院把女儿叫出来。” 胡夫人去后不久,一阵环佩叮当,两个丫鬟搀着一位妙龄女子出来。 那女子穿一身桃色衣衫,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细长的凤眉,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嫩滑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轻盈,脱俗清雅,通身是稳重端庄的气质。只是她似乎哭过很久,姿容略显憔悴,一双杏眼肿如桃子,眼底隐有泪痕,脸上的妆也都给哭花了。 傅遥盯着人家许久,不由暗挑大指,这胡小姐果然美貌无比,名不虚传啊。只可惜这样个美人却落入了淫贼之手,白白毁了这大好年华。 她摆出一副正经的不行的君子样,问那女子,“胡小姐,你可认识我吗?” 胡倩儿抬起头,一双水汪汪地眼睛盯她一会儿,有些疑惑地摇摇头,“我没见过你。” 傅遥大喜,眼看着胡政尧,那意思说:“你瞧,不是我吧。” 胡政尧急了,“倩儿,你可看清楚了,到底是不是她?” 胡倩儿微微摇头,“我没看清那人,女儿正梳妆呢,忽然嗅到一股异香,便人事不省了,醒来之后便已经……”她说着“呜呜”哭了起来。这一哭好似梨花带雨,当真娇艳无比。 傅遥幽叹一声,这一下成了死无对证了。 胡倩儿闻到的香气应该是种迷香之类,乃是江湖上下三滥的招数。 第九章 凭你调/戏妇女 更新时间2014-11-14 9:04:45 字数:2075 以前她曾抓到过一个外号“小蜜蜂”的淫/贼,这家伙仗着有一张小白脸蛋,四处勾、引女人,淫人妻女,有些女子看他长得好,算是半推半就。对于那些宁死不从的,他用的就是这种迷香,它有一个很动听的名字叫“醉梦三步倒”。是说走不到三步便摔倒在地,与人欢好之时好像醉酒做梦一样,滋味美妙无比。竟还有些女人上了瘾,四处求着让这“小蜜蜂”去淫。 不过后来也是这淫贼倒霉,遇上了杜平月,被杜平月一剑刺中咽喉一命呜呼了。 “小蜜蜂”是抓住了,可这个长得像她的淫贼又该怎么抓?总不能满大街贴上自己的画像通缉罪犯吧? 越想越觉头疼,又问胡政尧几句话,然后在人家的一片喝骂声中离开了胡府。 到了外面,她问杜平月,“你可有什么头绪吗?” 杜平月摇摇头,“这人轻功极好,作案手段又高明,要想抓并不容易啊。” 傅遥叹气,“是啊,说不得要先查清他的底细,看看是哪儿的人?有没有案底?有什么特征短处……” 她一连说了一长串,听得杜平月直撇嘴,查户口也没这么仔细。 他道:“先查查附近州府有什么类似的案子吧,这种身手的人一看就是累犯。” 两人边说着话已经上了街道,她坐在轿里,杜平月骑着马,透过掀开的轿帘交谈,伸着脖子竟也说的热情高涨。两人多年的默契,一讨论起案子来便不管不顾了。 突然高宝低喊了一声,“咦,那不是王冲吗?” 傅遥一听,慌忙命人停下轿子,她走出来一看,站在路边的一个小子正是王冲。 此刻他立在一家绸缎庄门口,与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拉扯着,两人也不知在说什么,那女人似是不肯,王冲性急,竟与之撕拉起来。 看见他,傅遥暗乐不已,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缺一个打听消息的呢,这家伙就撞到她眼皮底下了。 她招招手叫高宝过来,“你去把那小子抓着,押进衙门去。” 高宝问:“爷,什么罪名?咱不能乱抓人啊?” 傅遥小指一勾,“你没瞧见吗?那是在调/戏良家妇女呀。” 高宝笑着带几个人走过去,管他是不是真**,老爷说是,那就是了。 傅遥放了轿帘,命人顺轿回衙门,今天先来个大堂审案,好好敲打敲打某人。 杜平月瞧了眼她得意的小模样,不由轻嗤,这是又要冒坏水了? 几个衙役扭着王冲会应天府衙,王冲不干啊,“你们凭什么大街上抓人?” 高宝摸摸鼻子,“就凭你调/戏人家良家妇女。” 王冲差点被气晕了,他们哪只眼睛看见他调/戏妇女了?那是他干妹妹,和夫婿吵了两句架要回娘家,他怕妹妹出事追回来,两人一言不合才会撕扯起来。 衙门里的人哪听他那个,大锁链子往头上一套,立马抓了走了。 把人押进应天府,这会儿傅遥已经升了堂了。 说实在的,傅遥这府尹当的很不称职,衙门里的事她很少管,都一揽子甩给杜平月,做了月余的官,居然一次堂也没升过。桌上的惊堂木上落满了灰。 “啪——”她一拍惊堂木,顺道把灰拍掉,大喝一声,“来呀,带犯人。” 王冲被推推搡搡押了进来,一抬脸看见傅遥,立刻由一只扎刺的刺猬变成一颗软柿子,他苦笑道:“大人有什么事叫人传句话就是,何必动上真家伙了?” 傅遥一脸的正经,“大胆贼人,大街之上朗朗乾坤,居然敢**民女,你该当何罪?” “那是我妹妹。” “居然**妹妹,真乃**不如,天理难容。” 王冲都快哭了,“大人,您有什么话说行吗?叫我干什么都行,咱不带这么折磨人的?”**妹妹?那叫乱伦,安这样的罪名叫人剐了都不屈。 傅遥笑起来,这小子倒是聪明,也识趣,不用她吓唬,自动就肯卖命了。 她令衙役都退下,然后对王冲销/魂地勾了勾手指,“倒是有件事要你做的,胡家那个案子你可知道了?” “早嚷嚷遍了。” 应天府尹叫人在金殿之上扭着脖领子,那可是稀罕事,一下朝就叫那些朝臣们传出来了,他有个兄弟在刑部衙门当差,听自家老爷说了几句,便当笑话说给他听了。尤其是傅大人半夜奸/淫小娘子的**,听起来都觉刺/激。 “你小子消息倒灵通。”傅遥轻哼一声,“你既然已知,那个淫贼是谁能查出来吗?” 王冲努着嘴,“那不是大人你吗?” 傅遥瞪他一眼,“少废话,你想被剐了还是怎么的?” 王冲慌忙掩住口,在嘴上拉上封条,那意思打死都不说了。 傅遥又道:“你去查查京城里可有什么飞贼专做采/花案的,若没有,就再查查有没有什么外来流窜的采/花贼。” 王冲点点头,“我去查就是。”他说着晃晃自己的手,“这玩意能不能先拿下来?” 傅遥叫高宝拿了钥匙给他把镣铐卸下来,就把人打发出去了,跟他约定若三日之内没有定论,就把他按淫/贼给抓了。 王冲心里暗骂,他奶奶的,自己到底招谁惹谁了,遇上这么一不说理的。 ※ 杜平月一下午都泡在各州府报上来的案宗之中,风化案找到十几个,采/花案也有十几起。 他拿着这些案簿去见傅遥,看得她一个劲儿摇头叹息,“真是世风之下,天下大乱,妖魔横生,淫/贼们都出来横行了。” 杜平月翻了个白银,“你少说点废话,赶紧看案宗吧,看看这里面有没有相似的。” 傅遥哪认识那么多字,甩出去叫他一个个念给她听。 杜平月不肯,她就死缠着耍赖,弄得杜平月哭笑不得,只能当讲故事似地说给她。 那些风化案,大多是勾/搭个小寡/妇,调/戏个大姑娘什么的,有此案无关。至于采/花案有十六起,每一起发生的时间都不一样,地点也不一样,不过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采/花贼喜欢名门闺秀。越长得漂亮,越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越能招贼喜欢。 ☆、第十章 鬼都没她可怕 两人细细研究了一会儿,觉得颇不对劲,据受害人所描述的采/花贼,长相各不一样,或年过三旬,或少年儿郎,或黑,或白,或留须,或无胡,竟没一人是相似的。可是为什么完全不同的人,偏偏都对大家闺秀这么执着呢? 杜平月突然道:“你瞧,你把这路线连起来,似乎是从杭州过来,经福州、长兴、宣城、芜湖、徐州、德州、沧州,最后直到京城的。这时间上也有古怪,按照行程来算,在福州做了案,三天之内是必到长兴的,你瞧这时间,七月初七,七月初十,正好三天。” 被他这么一说,傅遥还真觉是这么回事,不仅是福州,其余的城市也是这般,就好像是有一个人从杭州赶往京城,然后沿途犯下这么多案子似地。这贼人走得并不快,到了京城走了三个月。这三个多月,做下十六起案子? “你的意思是,这做了十几起案子的,其实是一个人?” “看起来像。” 仔细想想也不无可能,这贼人隐藏的太深,若不是杜平月眼光独到,还真不容易看出来。 “那为何受害人所表述的罪犯形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