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云皆存蝎心:脂粉泪

最冷的那年冬天,墨府里突然多了两个女孩。两位同时出世的公主,究竟是毫无瓜葛,还是同胞姊妹?徘徊于两座宫殿间,一个女人,两端情缘。她对他,虽有恩夕,却不能长情。她对他,虽然挚爱,却天涯两隔。究竟,谁是谁的公主,谁是谁的夫?

第26章
    “是,谢娘娘赏识。”我点点头,应下太后的话。

    *

    回来的第二天早上,我正在为香缳梳头,突然有丫鬟过来召我去寿太后那边。

    匆忙整理了一下妆容就过去了,随着宫婢走入气势恢弘的慈章宫,看见寿太后正坐在正位上,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忙盈盈下拜,俯身轻轻甩帕,鹂音如珠点玉盘:“奴婢梓璃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唉呀,快起来。”太后慈爱地笑着,站起身走过来将我扶起,笑盈盈地看着我。

    看着她笑,我就只好也笑,微愣地说:“太后娘娘,您找奴婢有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两三天没见,怪想念的。”太后拉着我走上凤榻,要我坐在她身边。

    “奴婢不敢,奴婢地位低微,没有资格坐在娘娘身边。”我忙福身告罪,惶恐地说。

    “诶……有什么不敢的。”太后说着,拉着我坐下了。

    我只好轻轻坐在旁边的香榻上,不敢靠近那华丽的凤位。

    “梓璃丫头,上回的事儿哀家还没有好好谢谢你,便派人叫了你来,你看看哀家宫里哪样你喜欢的,尽管拿去。”太后说着,向我一一指着她宫内那些价值不菲的摆设。

    “奴婢身处宫中,要了这些值钱物也没有什么用,一个不小心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偷走了。倒不如没有,一身轻松,也免得自个儿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地防着。奴婢叩谢娘娘恩典,只是奴婢不需要这些,谢娘娘美意。”我说着,推托了她的谢意。

    物是人非事事休(14)

    我说着,推托了她的谢意。

    “唉,算了,哀家最早知道你不会要。”太后叹了口气,抬起头对我说,“就是不收哀家的礼物,你也陪哀家说说话吧。哀家一个老人儿,成天也没个说话作伴的,冷清的很。”

    “是,梓璃遵旨,谢娘娘如此赏识梓璃。”我笑着,点点头。

    “你这孩子总是如此多礼,却也体贴人心,讨人喜欢。”太后笑着说道,“若是你能当哀家的儿媳,也算是一件美事。”

    “奴婢身份地位,不敢妄想。”我慌忙说着,做势要跪下。

    “唉呀,唉呀,看看你,哀家也不过随便说说,瞧瞧把你急得。起来,起来。”太后将我扶起,拉过我的手,美丽而淡定的秋瞳轻轻睨着我:“璃儿,你给哀家讲讲你的身世吧。”

    “既然太后娘娘想听,那奴婢就说说,娘娘不要嫌厌烦才好。”我说,微笑着开始讲,“奴婢本是一个孤儿,被一户大户人家收养,到了及笄年纪,奴婢的老爷夫人就放了奴婢出来,加了一户买肉的好人家。只可惜奴婢的未婚夫有疾,大婚当天,尚未圆房他就突然bào毙了,奴婢也就成了寡妇……”

    半个月后——

    “庄儿,你说宫中有人犯禁,可是真话?”太后坐在慈章宫正席上,锐利的眼直盯着语庄。

    语庄硬着头皮,硬是不移开视线,用力点头:“回母后,儿臣查处有宫人顶着儿臣的名义,去御药房领了安胎药,证据确凿。”

    “那把你的丫鬟们都召集起来,让那给药的御医便是一下,不久能查出犯禁者了吗。”太后揭开宫人奉上的茶盏,轻啜饮一口,淡淡地说。

    “问题就是出在这里,那日月黑风高,给药的御医也没有看清楚那宫人的相貌,只知道是个宫女。”语庄低着头,谨慎地回答着。

    “岂有此理,不管如何,先召集你宫里所有的宫娥再说。”太后搁下杯子,用帕子轻轻抹唇,方道。

    玉枕纱橱凉初透(1)

    今日,我正好也在寿太后这里,正打算走的时候,语庄就来了,这时候我走不了,也就只好留下。

    近日母后皇太后略染风寒,连日来卧chuáng不起,中宫尚虚,寿太后就暂时接手管理后宫的重任。

    “太后娘娘,纯嫔娘娘求见。”太后身边的惠婉姑姑上前来,轻声通报。

    “纯嫔?这个节骨眼上她来做什么?”太后轻轻皱眉,却对惠婉说,“罢了,让她进来吧。”

    纯嫔就是当初的挽心,听说她深得皇上恩宠,半年不到连越数级从从七品跃居正四品嫔位,看来确实圣宠不浅。

    但是听语庄的意思,挽心似乎已经不复当初纯洁,在后宫中常常仗着皇上的恩宠横行霸道,殴打宫婢,顶撞高位,十分不得两位太后的意。

    算了,想来她原本的性子就是这样,他日寄人篱下必须伪装,如今身攀高位自可恣意妄为。只是当初看错了她,与这种人结为姐妹,也是一种失败。

    挽心走了进来,青丝高挽,穿着一身艳丽的瑰红,脸上全是倨傲得意的神情,头上插的簪子对数远远逾越了她的品级所能佩戴簪子的数目,甚至带着一支很像步摇的金丝络,行为十分嚣张。

    挽心对着太后,盈盈一拜,口中老大不情愿地说:“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吉祥。”

    “起来吧,纯嫔这时候求见,所谓何事啊?”太后冷淡地说着,让她起来。

    “臣妾不过是听说庄嫔姐姐宫里有人犯禁,跑来娘娘您这里讨公道,慈章宫正要审讯丫鬟。臣妾觉得新奇,也就过来看看。”挽心眨眨无辜的大眼,娇俏地说着。

    太后听了她的话,却一点不为她的可爱所动容,冷冷地给了她一记闷棍:“看来纯嫔对哀家和庄儿宫里的事情很是熟悉啊?”

    “臣妾……臣妾只是偶尔听说……”挽心有些慌了神,慌忙说着。

    “罢罢罢,哀家也没说你,急什么。”太后不耐得摆摆手,让她就坐,“你也坐下吧。”

    玉枕纱橱凉初透(2)

    “罢罢罢,哀家也没说你,急什么。”太后不耐得摆摆手,让她就坐,“你也坐下吧。”

    “谢娘娘。”挽心小心地谢恩,坐在太后左手边,和右手边的语庄并排而坐,行为语言也不像刚进来时这么嚣张了。

    半炷香的时间后,槿落阁的宫女统统被召集到了建章宫内,跪得齐刷刷的。

    “快说!到底是谁犯禁,若是现在说了,哀家尚可放她一条生路。”寿太后坐在主椅上,用力一拍桌子,威严地说。

    “太后娘娘无需如此,在宫中与外人私通是当诛的大罪,寿太后虽心慈仁厚,却实在无须饶过这种无耻之人。”挽心坐在从位上,殷勤地说着,一面还拿着扇子为寿太后扇风,转过头对语庄说:“庄姐姐说是么?”

    语庄有些局促地搅着衣袖,频频将眼神瞟向我,迟疑着说:“纯嫔妹妹说得自然在理,只是寿太后仁德为怀,若是因这区区小事便处死这人,恐怕……”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犯禁难道是小事吗?姐姐这话似是袒护犯禁者,难道是知情不报?”挽心轻轻挑眉,不依不饶地凝眸看向语庄。

    “好了!如此时候你们还在口舌争斗,赶快想想该如何查出犯禁者吧!”寿太后柳眉一竖,气恼地瞟了她们一眼,随后转过头不去理他们。

    “臣妾有罪。”挽心和语庄同时低身一福,小心翼翼地赔罪。

    “臣妾到有个方法……不如太后娘娘派御医来为庄嫔姐姐这槿落阁的奴婢诊脉,定能查处犯禁者!”挽心小心地看着寿太后,谨慎地出言进谏。

    “这方法倒还稳妥,还不快传太医。”寿太后点点头,对身旁的奴才说。

    那个奴才领命而去,大殿内再次陷入了寂静。

    若是不出差错,香缳应该已经去告诉流云了,那他应该也快来了吧,我皱眉想着。

    “太后娘娘!”我突然低声叫到,微微向前走了一步低身跪下,玉额撞地,叩出轻轻响声,“犯禁者是奴婢。”

    玉枕纱橱凉初透(3)

    “是你……快说,你是如何私通,又是怀的谁的孽种?”挽心一眯眼,指着我厉声问,眼中闪现幸灾乐祸地神采。

    我的眼角瞥见一抹明huáng,我轻轻扯动唇角,他躲在门口,等待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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