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启动。 阮之之原本是没有困意的,可能是靠在时砚身上太过安心,慢慢地,竟然真的觉得眼皮有些沉重。 周围有些吵,男女老少的交谈声、嬉笑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闭着眼的阮之之无意识地皱了皱眉。 时砚伸手捂上她的耳朵,片刻后,似乎又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他从背包里耳机线拿出来,插到手机上的接口处,然后轻声问她:“要不要听歌?” “好啊。”阮之之睁开眼睛,毫无异议地接过那根细细的耳机线,然后塞进耳朵里。 戴上耳机之后世界立刻清静下来,她放松情绪,舒舒服服地整个头都埋进对方的胸膛里。 耳机里温柔舒缓的女声娓娓道来,像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若你早与他人两心同,何苦惹我错付了情衷,难道看我失魂落魄,你竟然心动……” 歌声莫名耳熟。 脑海中忽然有什么模糊的念头呼啸着掠过,阮之之就在这个柔软到近乎隐忍的声音里,影影绰绰地记起一些往事。 她记起,大三那年的除夕夜,她跟李司晨他们在同学家包饺子,然后和家人视频,一直玩到深夜才回宿舍。 那个夜极黑,极冷,她一个人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满脑子都是儿时听说的那些鬼故事。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一般,不远处的梧桐树下,竟然真的有一个削瘦身影,在一片黑暗中向她走近。 她当时恐惧到了极点,一时间竟然不敢乱动。 那个黑影站在距她一米之遥的地方停下,竟然会说话。 他的声音沙哑,却很平静,近乎绝望。 他说,阮之之,你好,我喜欢你。 后来发生了什么? 阮之之花了一秒钟的时间,想起来了自己当时的回答。 她说,你是不是有病。 说完,她像是逃离瘟疫一样,快步绕过那个身影,往女生宿舍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 身后,那个黑影的手机铃声恰好响起。 旋律恍惚间与这首歌重叠。 *** 睡梦中的阮之之,眼角毫无意识地流下一滴泪来。 坐在一旁玩手机的时砚看到,有些慌了手脚,他伸手帮她把泪擦掉,语气很温柔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怕被对方看到自己这幅狼狈模样,阮之之不肯睁眼,只是把脸贴在他胸口上,半晌,才闷闷地说:“时砚,我喜欢你。” 他闻言笑了,像是哄孩子一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我也喜欢你。” 如果她当时也是这么回答的,该有多好。 ☆、46.C23·看星星 大巴车行驶缓慢, 再加上车上多得是一些拖家带口的老教授,所以路上在休息区难免多停了一段时间。就这样,到达落霞山之后,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阮之之走下大巴车,跟着时砚一起到后备箱去取行李, 她原本是想要分担一些的,只不过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拿,就被时砚拒绝了。 他一个人手上大包小包的, 拿下了所有的行李,阮之之有点心疼,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旁边碎碎念:“时砚,我帮你提一个吧, 你看那个方形的纸袋,那个一点都不沉,我完全可以提得动。” 时砚还没说话,一旁的陈嘉言就开始唉声叹气:”之之,你要是这么想帮忙的话,不如帮我拿个袋子吧,我带的东西太多了,好累……“ 当然, 阮之之和时砚很有默契地同时无视了她。 后面跟程风瑾一起走过来的顾念看见她这幅小女人姿态, 忍不住揶揄:“哎哟, 第一次见两个人抢着拎行李的。”说完, 扭头看了程风瑾一眼, 教育道,“看看人家,你还好意思让我帮你背包吗?” 程风瑾看她一眼,没说话,默默把自己手上的行李箱放下,然后把顾念肩膀上背的双肩包取下来,自己背上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走到了露营地点,阮之之有点惊讶地发现,这里的条件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得太多了。 空气清新,风景如画,远处还有一排看起来非常原生态的木屋。每一片营地的区域都划分的很清晰,营地自带的烧烤架看起来也很干净卫生。 并且,意料之外的是,除了洗手间之外,这里竟然还有澡堂。只不过可能是面积受限,所以只有一个公共澡堂,不分男女。 阮之之来回看了一圈,觉得能有这样的条件,自己已经非常满意了。 旁边刚把东西收拾好的阮之之看她一个人发呆,于是偷偷走过来跟她咬耳朵:“话说,你的蛋糕,是打算晚上烧烤的时候当面送给他,还是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悄悄给他?” 阮之之想了会儿,然后回答:“时砚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再说了,这是我陪他过的第一个生日,我还是想两个人有些私人空间。” 她有很多话想说,但只能他一个人知道。 顾念一副了解的模样,然后道:“那好,反正蛋糕我先帮你收着,等到晚上其他人都睡了我再过来给你。” 说完,她像做贼一样朝四周打量了好一会儿,又勾勾手示意阮之之走近一点,然后才偷偷摸摸地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薄薄的东西,飞速地装进了阮之之的运动裤口袋里。 做完这些,顾念像是完成了一个重大任务一样,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咱俩这个交情,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阮之之被她莫名其妙的举动搞得有点懵,直到对方非常潇洒的转身离开,才想起来看看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然而,刚把那个薄如纸片的正方形物品拿出来,很快,她就重新塞了回去。 与此同时,脸上温度可疑地上升。 顾念竟然给了她一包杜蕾斯…… 好像还是橘子味的。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自己今晚要跟时砚……吗? 可是她还没有准备好,而且这里可是野外,难道她的第一次这么刺激,要在户外野战吗? 阮之之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会儿,那边时砚把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很快就找到了站在一旁发呆的她:“之之,在想什么?” “啊?!”就像是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子,阮之之一听到他的声音,吓得赶紧转过身来。 时砚看她面色红得有些不正常,皱了皱眉,走近,弯下腰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确认没有发烧后,才轻声问:“他们要去旁边的超市购买烧烤食材,你想去吗?” 阮之之收敛心神,几乎没有犹豫地点点头:“嗯,我跟你一起。” 那些上了年纪的教授和家属,车马劳累了一天,这会儿已经找到阴凉处坐下打牌聊天了。而顾念性格比较娇气,也是不愿意去的,所以讨论到最后,只有时砚,阮之之,程风瑾和陈嘉言四个人去超市购买食材。 平心而论,超市距离营地并不远,步行也不过十分钟左右。 路上,阮之之拉着时砚的手,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