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门娇

杜振熙看陆念稚不顺眼。陆念稚却看杜振熙很顺眼,拿她当一戳就炸毛的宠物逗弄。然而举头三尺有神明,出来混迟早都要还。一向不走心的陆念稚,在发现杜振熙的秘密后,幡然醒悟想走心,还想走肾。可惜常年逗弄宠物的影响太坏,改逗弄变勾搭的道路长且阻。节操什么的,不...

第 43 章
    氏的眼,也成全杜仁的“慈父”心。

    原来,杜仁和大吴氏打的是“亲上做亲”的盘算!

    想来包括江氏和陆念稚在内,几方人马都已私下达成共识,却没想到芸娘母女急功近利,净使些不入流的手段,恨不得立时三刻坐实亲事!

    桂开心思急转,三分凌乱七分震惊。

    陆念稚却是心思微动,三分沉吟七分嘲讽,“你是小七身边的老人,倒不如竹开一个新人做事通透。现下急着把人提回府里确非上策。你照着和竹开商量好的,先分头把人提到一处送去柴房,和明忠一起仔细审问。我的意思,你可听明白了?”

    桂开又羞愧又气恨,事到如今哪有不明白的?

    若是杜振益一人主使也就罢了,要是杜振益和杜仁祖孙俩同流合污,暗中和芸娘母女联手,想要一气害俩儿,那可就摊上大事了!

    干系着二府和谐,事关重大,桂开不敢耽搁,忙正色应下,急急退出主阁楼。

    重归静谧的里间,只余杜振熙神志不清的呢喃声,没有桂开的手可抱,就抱着罗汉床上的软垫、靠枕哼哼,小身板一拱一拱,直往又香又软的锦绣堆里钻。

    陆念稚看得好笑,目光触及小侄儿半张的双唇就是一凝。

    方才和江玉乱斗时咬破的满口血腥,此时血迹半干挂嘴角,刺眼而破败。

    “小七?别哼哼了,小心再咬到伤口。”陆念稚长腿一跨,挪到杜振熙身旁,一手捞起杜振熙,一手拎起温着清水的茶吊子,送到杜振熙嘴边轻声哄道,“待会儿就不难受了。竹开一定能比明诚回转得快。等会要用解药,喝茶倒不合适,先用口清水降降燥。小七,张嘴。”

    铜制的茶吊子口温中透凉,碰在唇上舒服的很。

    杜振熙本能咬上茶吊子口,咕嘟咕嘟啜着喝水,含糊着声音道,“四叔?四叔……有人要害我……”

    她表示很气,自以为恶狠狠的语气,吐出口却细声细气的很。

    即便在怒揍江玉之前、怒火攻心之时,她怀疑过东府、西府的所有人,也不曾怀疑过陆念稚。

    指使江玉主动献身、破坏她和唐加佳亲事的人,不会是陆念稚。

    陆念稚城府深眼光毒手段辣,却外热内冷,自有一份融于骨血中的孤高。

    她自小跟在他身边,所学所知都是他教的,他了解她,她其实也懂他。

    陆念稚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可能诡诈果决,却绝不可能下作无耻。

    她不得不再次认知到,骨子里,她信任他、依赖他。

    为了东府和小十一的将来,却不得不防着他。

    感性和理性无时无刻不在拉扯,这是一种怎样酸爽的体验?

    杜振熙心里苦但她不说,现下神志混乱间,只一味往所有软而暖的地方钻,嘴里咬着茶吊子,身子不自觉往陆念稚怀里凑,挪啊挪坐到陆念稚腿上,调整好位置顿时舒畅得直哼哼。

    “小七,有我在呢?没人能害成我,也不能再害你。”陆念稚又好笑又无奈,单臂圈好不停乱动的杜振熙,大手拿捏着力道想抽离茶吊子,哄劝的语气半是小心翼翼半是揶揄自嘲,“小七?可以松口了,再咬下去,铜口都要被你磕坏了。你如今不是最不耐烦我亲近你?怎么现在肯抱我了?嗯?”

    嗯什么嗯,耳朵嗡嗡嗡的吵死了!

    松口?

    口可以松,但是裹胸布和袜口决不能松!

    杜振熙的潜意识相当强大,乖乖放过茶吊子的同时一阵,一手抱着胸一手护着双脚,边牢牢扯着踢掉单靴的袜口,边蜷着身子仰起发冠皆乱的小脑袋,才想努力看清陆念稚的神色,一靠上他曲起的手臂,只觉哪儿哪儿都熨帖,瞬间又意识松散了。

    “怎么只穿了一只靴子?听桂开刚才说的意思,你和江玉该是没成事……”陆念稚痴长年岁,见过的世面也没白长,垂眸巡着杜振熙难耐的小脸,指腹按上她的嘴角,轻柔抹去残留血迹,皱眉失笑道,“你幼时体弱,禁不住筋骨打熬不曾习武。现下压不住药效无可厚非,不过……真有这么难受?小七,你不是早该学过……避火图了?”

    以杜振熙的年纪,即便江氏管得严,也合该有桂开这个贴身小厮引导,学习避火图之类的闺房之术,以备将来成亲不至于手脚慌乱。

    就算不曾碰过女子,也应知道如何自我舒缓。

    大家少爷,如此方是正经常态。

    怎么遭人暗算不可描述的药后,只知道抱着胸抱着脚,不知道当务之急该“抱”的,是别的地方?

    终归是不知事的孩子!

    “以后可别再和我说什么自己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陆念稚越发觉得好笑,也越发无奈,长指掠过擦干净的嘴角,落在杜振熙的鼻头上轻轻一捏,想把小侄儿捏清醒点,“你要是没学过,我教你?你乖乖照着我教你的做,好歹能暂时缓解一下。你醒一醒我也能放心留你一个人,难道你想让我看着你?”

    说着已事急从权,俯身凑近杜振熙耳边,低声教她如何舒缓。

    杜振熙却左耳进右耳出,看不清听不清,只觉脑中嗡鸣声越发扰人。

    而口鼻间的气息熟悉,周身的温暖亦熟悉。

    仿佛时光一时混乱,又回到幼年她大病那一回,陆念稚抱着她亲自喂她吃药的时候。

    飞檐上铁马的叮铃声,也仿佛和霜晓榭的廊下风铃重叠,清脆悦耳。

    一切都叫她觉得熟悉,一切都令她觉得安心。

    酒后误事,乱心神。

    杜振熙分不清记忆现实,全凭本能行事药效驱使,脖颈一梗仰起头来,一面避开陆念稚扰人清静的耳语,一面顺着他捏完未退的长指张开嘴,一口咬住陆念稚的指尖。

    略显粗粝的指腹替代茶吊子的铜口,更软更暖,口感也更好。

    杜振熙啜一口,哼哼道,“怎么喝不出水了……”

    “小七!”陆念稚长指一颤,余下四指顺势落在杜振熙双颊上,微微用力一掐,迫使杜振熙松开口,“你咬错了知不知道?胃里烧得慌就忍一忍,喝多了清水要是吐了,有你更难受的!”

    骗人!

    四叔骗人!

    嘴里什么都没有,才更难受!

    杜振熙再次表示很气,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手脚并用的挣开陆念稚想制止她乱动的大手,顺着后仰的力道撞上声音来源,甫一碰上一处绵软,就紧紧贴着,再也不肯退开。

    正文 42黄粱一梦似枉然

    四片唇瓣猝然相碰交叠。

    主动紧贴的那一个静止不退,被动承受的这一个猝不及防。

    陆念稚身形猛地一僵,一向或柔或厉的瑞凤眼前所未有的惊愕一瞠,不察此刻和近在咫尺的杜振熙面贴面,瞬间焦距失常,瞠出一双略显不雅的斗鸡眼。

    焦点扭曲,他错愕之余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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