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西岩跟着走进去,待防盗门关严,他才靠住墙壁。 静静的,什么都不做,只那么靠着。 李慡让他把门守好,那他就遵命。而门已经锁定这一个,自然不用再叫周围兄弟。 十几分钟后,之前还念叨着让孙子洗gān净的某人灰溜溜下来——这回倒是知道坐电梯了。 没抓着?”薄西岩挑眉。 抓是抓着了,”李慡撇撇嘴,俩小孩儿闹着玩儿,不小心撞下去的。得,哥认倒霉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报工伤……” 薄西岩眯起眼睛,忽然问:哪家?” 李慡愣了下,说:1202,怎么了?” 薄西岩看他两眼,说了句等我一下”,便进了电梯。 李慡一头雾水,直到五分钟后电梯门缓缓打开,薄西岩拎着那俩十五六岁的少年出来。 这唱的哪一出儿啊。”李慡莫名其妙。 薄西岩轻描淡写:不是误撞,他俩故意的。” 李慡呆愣半天,总算明白过来,可却没办法相信:操,那高度砸着就是条人命啊!” 薄西岩没理他,径自叫了附近的弟兄把少年带回所里,他则带着李慡去了附近医院。 李慡的伤缝了六针,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缠着纱布出来的时候,李慡还有点儿恍惚:真是故意的么,你别冤枉那俩孩子了。” 薄西岩真觉得很奇怪:是什么让你对他俩的无辜深信不疑?” 李慡语塞,总不能说是人俩就这么说的,然后他还就这么信了吧。 薄西岩也懒得跟他废话:回所里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如薄西岩所言,审到晚上八点,底儿掉。俩人是同班同学,家长又是生意上的伙伴,说白了就是俩初级富二代,无聊了,凑一起,就想gān点坏事儿。你要说就奔着杀人去吧,也还真不是,按他们的说法就是吓唬吓唬。家长来接的时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个劲儿说自己没教育好,求政府网开一面。李慡能说啥呢,俩高中生,十八岁不到,拘个十天半月?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倒是薄西岩,在送家长出所的时候好心提醒:记得回去让他们好好补一下物理,四十米高空坠物在阻力可以忽略不计的时候冲量能达到多少,算过之后他们就明白吓人和杀人的区别了。” 好容易把瘟神们都送走,所里就剩下他俩和两个值夜班的同事。 你刚那话,我估计人家长都没听懂。”李慡叹口气,觉得真是倒霉的一天。 等将来那俩人真犯事儿了,他们就懂了。”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挺期盼?” 有点儿。” ……” 有一搭没一搭聊几句,李慡就打起了哈欠,觉出困来,看看表都十点多了,便一拍薄西岩肩膀:薄荷,走吧,别和我说你还要加班哈。” 你回吧,太晚没车了,我家又远,不折腾了。” 这地儿能住么,你是准备睡桌子还是睡椅子啊?”李慡皱眉,没等薄西岩回答,便自顾自作了决定,得,看在你陪我就医的份儿上,跟哥回家吧。” 薄西岩不是矫情的人,他觉得晚,麻烦,便不回家,而李慡家近,肯定又比所里舒服的,那就去李慡家,选项优劣分明,没什么可犹豫的。 李慡家不大,有些乱,但东西不多,于是也并不显得很拥挤。薄西岩简单打量一下,便对这初次拜访之地失去了兴趣,仿佛此地和他平日里出差住的那些如家莫泰锦江之星等没任何区别,无非栖身一晚罢了。 可当他洗漱完毕发现李慡给他空出一半双人chuáng的时候,愣住了。 chuáng上的人还在扇呼着薄被催促:发生么愣,上来睡觉啊。” 薄西岩忽然觉得头疼:你给我找个被,我睡地上就成。” 哪有让客人睡地上的道理?” 那我睡chuáng你睡地?” 更没有让主人睡地上的道理嘛!” ……”薄西岩头痛欲裂,可他克制住了没问李慡那两个大男人睡一张chuáng是什么道理,他怕对方再回答些能让他吐血的。 最终薄西岩还是睡到了地上。 比坚持,他似乎还没找到过对手。 关灯之后,薄西岩在黑暗里忽然突发奇想,认为李慡和帕塔在某种程度上有一定的相似,尽管这相似是什么他还没总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