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风水轮流转 “陈璨!”我害怕的大喊着,身形不稳的冲到了我爹的大床边。 床上,被头发缠住脖子,双手正在与寡妇比力气的陈璨双腿无力的蹬着。 因为这次对付的是陈璨,寡妇不需要留手,遭到突然攻击的陈璨一瞬间就落入了下风,死死的被按在了床上无法动弹。 脸色越来越惨白,陈璨呼吸困难的大脑缺氧,而在力气上进行角力,哪怕是重伤的寡妇,也不是陈璨能够对付的。 大概只需要再过个十多秒,陈璨就会惨死在寡妇的手下,彻底香消玉损。 我眼眶欲裂的看着寡妇的暴行,陈璨眼神惊恐的挣扎看得我心中燃起一股怒火,我低吼一声,操起了一旁陈璨的桃木伞,挥在了寡妇的身上。 这次多半还是寡妇的化身,不管杀多少次,寡妇都还会再次席卷而来。 但我已经不想去在意这些了。 我现在只想救下陈璨! 果然,还没等我拍中,那寡妇的身影再次化作黑气飘散在空气中。 而陈璨终于是脱离了束缚,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呼……谢了,寡妇的怨气太强大了,哪怕只是靠近都让我的行动受限,差点死在这。”陈璨甩了甩酸痛的手臂,她洁白的脖子被寡妇的头发勒出了无数圈红印子。 “得救了,刚才不是你及时出现我这趟真的栽了,万万没想到风水轮流转,我也成为了被救的那一方。这下子我们扯平了。”陈璨抚摸着自己发红的脖子对我说道。 我挠了挠头发,对陈璨说的话并不认可,毫无表情的摇头否认。 “不,你救了我好多次,我才救你一次,我还是欠你。” 这是我的倔强,陈璨哭笑不得的不反驳我。 而我看了眼陈璨脖子的伤痕,下意识的问道:“你会痛吗?我家还有药膏。” 这回轮到陈璨来拼命摇头。 “……得了吧,我又不是小女生,这点伤还用不着上药,药味会影响我的判断。”从床上起身,陈璨拒绝了我的好意。 但拒绝和没有提过是不一样的概念,陈璨用微不可察的感激目光扫了我一眼,在我察觉之前收了回去。 “我不想再等了,哪怕是为了帮寡妇解脱,我也想立刻处理了这件不合理的事情。” 见陈璨确实没有大碍,我也就没有再追问,而是提出了自己想法。 “但是你想这个状态出去?别说是重伤的寡妇,来一头小鬼都够你受的。”陈璨瞥了我一眼,哪怕刚刚经历了寡妇的袭击,她也毫无追出去报复的想法。 裹住被子,陈璨靠在床板上看着我。 我握了握拳头,说道:“寡妇当时的死……不,这样说的话,当时为寡妇收尸的人也有嫌疑。你所说的那些话我理清楚了,寡妇会变成这副模样,我们全村人都有逃不了的责任和嫌疑。” 陈璨歪了歪脑袋,指了一下自己。 我哽住了,而后点了点头又摇头。 “这是我们村里人造成的,理应由我们村子自行承担,你反倒是被牵连进来的,我的朋友都先走一步了,怎能让这荒唐的阴谋继续发酵?我一定要结束它,并且揪出幕后黑手,让他给全村的人道歉!特别是那些无辜的死者!” 想起了与李衡见过的最后一面,李衡的音容笑貌依旧那么的清晰。 我内心的决意更坚定了几分。 陈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表态,表态完的我也不再说话,闭着眼睛站在床边等待陈璨的回话。 良久,两人间的沉默被陈璨打破。 “这样……吗,罢了,你救了我一次,我也就舍命陪君子一趟吧,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应该先睡觉一会,最起码的睡眠不能少。” 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睡脑瓜昏。 我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在得到陈璨的答复后,默默的从父亲卧室的角落里拿出了一块草席。 “寡妇现在越来越麻烦了,她甚至懂的声东击西,为了我们两的安全,我觉得我们睡一间房比较安全。我打个地铺应该不会影响你吧?我睡觉不打呼噜的。” 我面无表情的提出了新的要求,引来了陈璨目光幽幽的注视。 不过这种古怪的眼神只持续了几秒,陈璨就收回了目光,弧度微小的点了点头。 这大概是同意的意思了。 对男女观念感知并不是很深的我没有想七想八,单纯的铺开草席,就地而睡。 一躺在平坦的地上,今天忙碌了一天的疲倦瞬间吞噬了我的神经意识,让我立刻就沉入了睡眠。 在很久以前的小时候,我就再也没做过梦了,但是这一次,我好像遇到了例外。 我意识到我在做梦,因为四周扭曲黯淡的光景和空空如也的脚下,都让我清楚的认知到自己正在做梦。 而且是个清醒梦。 在梦中,我见到了一个人,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人。 那是我的父亲。 “老爹?” 我做着清醒梦,可以随意的控制着自己身体,所以我飘荡着身体在我爹面前试探。 我的老爹抬起了古井无波的双眸看向我,脸上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 这个盗墓的老爹,或许是常年接触脏东西,又许是母亲的去世打击过大。 他的情绪过于淡薄了,这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再加上他的身份。 都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中了尸毒,身体出现了问题。 父亲没有回我,他的嘴巴张了张,最后却什么声响也没发出。 作为一个沉默少言的人,即使是梦里,他也是和我印象中的那个老爹一样闷闷的。 他在我的面前,指了指地板,又指了指我,最后结了一个奇怪手印。 突然,梦境里的空间剧烈颤抖了一下,一团黑色的长发从没有顶的空中凭空降下。 它们的长度在不断延伸,眨眼间的功夫就来到了我的面前。 看着这头眼熟的骇人长发,我想起了被寡妇支配的恐惧,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 老爹在我的眼前被无尽的长发包裹吞噬,我惊恐悲愤的难以呼吸。 心底有个声音不断提醒我记住父亲的手势,我在漫天黑发的包围下,心头巨震的拼命回忆父亲托梦带来的信息。 寡妇的长发在侵蚀了我爹后,没有半点留情的涌向了我,我被这潮汐般的头发洪流冲的产生了窒息和恐惧,意识渐渐沉入了冰冷的死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