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陈璨指着的方向看去,一本黑色封面的书本静静的躺在地上。 我急忙走过去拾起,仔细一看,震惊的发现这便是此前我因为多次回忆起的那本黑皮书。 记忆中,这本书是塞在书架的角落中,而若只是意外掉落,书本应该会摊开的落在地上才对。 也就是说…… 我的眼中冒起了一丝希冀。 翻开黑皮书,我直接跳过前面阅读过的内容。 在原本空白的新页面上,有着父亲的笔迹。 “我回来了。” 排在最上面的是这句话,而在这句话的下面,被撕去了一大块纸张,仅仅剩下最下面的一句“实验很成功”。 这是什么意思,我和陈璨都一头雾水。 然而把整间屋子都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残缺的部分。 看来是被父亲带走了。 收起黑皮书,我绞尽脑汁的揣测父亲离开家后会前往哪里。 “对,对,陈璨,快和我来,去墓地。” 看见黑皮书后,我就想起了刚与陈璨见面时父亲留下的信封。 他说过,在墓地的那个地窖里,会有我想要的答案。 上次我一个人准备不充分,没能探索到深处,但这次不同,和陈璨一起,我们一定能找到答案的。 我们二人不作停留,立刻来到了墓地。 我眼神复杂的扫过那被我亲自埋下李衡的坟墓,眼眶稍微泛红。 我唯一的好朋友,也被我牵连的凄惨离世,阴阳两隔。 陈璨无声的给予我安慰,我迅速收敛心神,推掉压在木板上的泥土,打开了这尘封的地窖门。 陈璨点燃一根蜡烛试探了一下,这是问鬼问路的必须环节,冒然进入一处未知的地点,是存在风险的。 蜡烛没有熄灭,我们对视一眼,谨慎的向下走去。 来过一次的我知道这地窖并不安全,哪怕再急我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冲动犯傻。 很快的,迈过一阶又一阶台阶,我们来到了上次我遇袭的地方。 “注意了,上次我就是在这里被寡妇的魂袭击。” 我想起了当初与寡妇的缠斗,眼中闪过凝重。 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依然只有寡妇能给我造成那么大的压迫感。 陈璨点点头,我们二人背对着背靠在一起,一步一步的深入。 随着时间流逝,我们已经远离了我遇袭的位置不知多远,然而预想之中的袭击并未到来。 “寡妇的魂散去了吗?”寡妇生性狠厉,也不会小心谨慎,只要发现猎物,自然会死死的咬上去,宁死也不松口。 所以我们出现在她的地盘,寡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不清楚,但还是不能放松警惕,而且我总觉得有点不对。” 陈璨悄悄的在地上放了一张黄符。 我们二人继续保持着姿势前行。 地窖里很安静,寂静的如荒凉的野外,却又诡异的飘荡着阴风,源头难以追寻的吹拂在我们两人身上。 温度正在降低,我们的体温也受到了影响,不得不点着微弱的蜡烛来取暖。 “停!田忠。” 陈璨忽然出声喊停,嚇了一跳。 只见陈璨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了一张黄符,脸色凝重的说道:“这张符纸是我前不久放在脚边的,然而一路前行,我们可以确保没有出现转弯或者走上回头路,却再一次的由我先看见符纸,这说明……” “我们遇到了鬼打墙。” 我咂舌,哑然。 这情况我居然大意的没想到。 鬼打墙并不少见,只不过因为对未知的恐惧,一时忘却了时间流逝。 我们在地窖里走的时间不短了,但始终没有一个头,看来鬼打墙是实锤了。 陈璨取出一根火柴点燃,在我们两人的身边转了一圈,并将火柴竖直丢在地上,用泥土堆砌埋着。 说来也怪,鬼打墙里若出现阴风,通常都会迅速吹灭一切火光之物,一般只有阳气极重的香烟才能破局。 但陈璨既然这么做,既是准备不足的原因,也有她自己的用意。 “好了,我们接着走吧。” 又是踏上路途的一趟,出乎意料却又在预料之中的,我们再次回到了同样的地方。 地上这次不只是有黄符,更是有一根插在地上的火柴。 “这……”我看了一眼陈璨,但她的脸上却没有过多的担忧之色。 反而是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没问题,相信我。”陈璨信誓旦旦的说道,话音刚落就伸出牙齿要咬破自己的食指。 我哪能同意,连忙制止,然后严肃的将我的食指伸给她。 陈璨脸红了一下,但也没有推脱拒绝,她确实挺怕痛的。 咬破我的食指,虽已有心理准备,十指连心的疼痛还是让我脸色抽搐。 陈璨心疼的道歉着,将我的精血滴在了地上的黄符上。 “道且道,难亦难,至阴至阳,为孤指路,人西鬼东,路在前方,嚇,急急如律令!” 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歉意的抚摸我的伤口,异象在此刻发生了。 食指是人的精髓所在,其内蕴含精血,重要之处毫不亚于神阙,眉心,舌尖等部位。 阴风静止了,四周的温度更是突然升温了几分,不再那么冰凉刺骨。 一种压在心头的堵塞感淡去,我讶异的看向陈璨。 “哼哼,我都说了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鬼打墙已经破除了,我们继续上路吧。” 我对陈璨感到钦佩,夸奖了她,她也喜开颜笑的接受了。 重新振作,我们这回信心满满的往前探索。 然而不管是我,还是陈璨,都没有料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明明已经解除了鬼打墙,我们却再一次的回到了那记忆深刻的地点。 燃灭的火柴还插在土里,一旁的黄符因为发动了法术黯淡无光,但同样皱巴巴的贴在地上。 正中心处,还有我的那滴精血。 我和陈璨惊魂未定的对视,都看见了对方眼中深藏着的那份惊恐和茫然。 我们再次遇上困难了。 “田,田忠,是不是我刚才咒术布置的不好,导致鬼打墙只破除了一半。”陈璨怀疑自己起来。 我却眼神一厉,打断了她的纠结和自责,“不,一定不是你的问题,你的法术可厉害了,鬼打墙一定解除了,而现在的情况,说明是有不同于鬼打墙的特殊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