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gān什么?!”郭禹看清来人,霎时怒不可遏。 玉潋心抄着两臂斜倚门前,见郭禹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她好整以暇地啧啧两声,好笑道:“怎么郭大少爷这点警觉性都没有?若换了旁人在此,恐怕郭公子的脑袋已经保不住了。” “整个陌衍山庄,除了你玉潋心行事张狂,还有谁敢捉弄我?!”郭禹青着张脸,冷声呵斥,“快给我松开!” “我偏不,除非你求我,反正点个xué而已,小半时辰就自己解了,说不准有谁从此地路过,也能帮你一把。”玉潋心说得轻描淡写,神态张扬。 “你!”郭禹气得表情扭曲,“玉潋心!你不要太过分了!这是你师父住的地方,你也敢如此猖狂?!” 玉潋心对郭禹的威胁毫不在意,闻言嗤笑道:“那不然,你就大声喊我师父来,让她帮你解xué好了。” 昨日阙清云站在郭禹那头,当着这男人的面下她脸的事儿,玉潋心怀恨在心,以她的性情,不找回场子,断然不会罢休。 何况郭禹还对阙清云心怀不轨,在玉潋心看来,他已然取死有道。 她笃定郭禹不敢惊动阙清云,这小子既对阙清云上心,必然不愿叫对方看到他遭人戏弄的模样。 一句话噎得郭禹面色青紫,好一会儿不得吭声。 偌大的玉清居外,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地段偏僻,除了特地有事前来拜访阙清云的山庄门客,平日里鲜少有人经过。 玉潋心一点也不着急,等了会儿没见人来,郭禹还傻傻在门外站着,她心情大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令她高兴的不止郭禹出糗,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缘由。 玉清居内风chuī草动都瞒不过阙清云的耳目,但她既不现身,也不发话,玉潋心就当她纵容了自己的行径,不由喜上眉梢。 郭禹在院门外当木桩子,时间越久,他的脸色越难看。 “你到底想gān什么?”郭大公子咬牙切齿,“我爹好心收留你,论辈分,你本该唤我一声叔父,可你却这般戏弄于我,当真如你师父所说,你就是个忘恩负义,láng心狗肺的东西!” 话音刚落,便听啪一声脆响。 郭禹震惊地瞪着玉潋心,半边脸颊挨了一巴掌,霎时火烧火燎,很快红肿。 他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扇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两眼瞪得更大:“你竟……”敢打我? 话没说完,玉潋心又反手给他一巴掌,将他后半句硬生生扇回喉咙里。 郭禹另一侧脸颊也立即肿了起来。 玉潋心抬着下巴,冷眼瞧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可敢再说一遍?” 面对玉潋心屡次挑衅,郭禹两眼圆睁,瞪得像铜铃,额角青筋也压抑不住,bào跳起来:“玉潋心!” 他这咆哮声如洪钟,远远传开,惊起身后林中一片飞鸟。 玉潋心再扇一巴掌,点评道:“你的声音真难听。” 一而再,再而三,是可忍,孰不可忍? 郭禹怒火升腾,被玉潋心当面几巴掌扇出真火,扬声叱骂:“你他娘的就是个疯子!” “说得好!”玉潋心面无表情地赞叹道,然后又是结结实实两巴掌甩在他脸上。 数不清挨了多少个巴掌,两只耳朵嗡嗡鸣响,郭禹脸都麻木了,气得晕头转向,通红的眼睛里已蓄起尖锐的仇恨。 玉潋心分毫不让地和郭禹对视,读出对方眼中几近疯狂的恨意,她轻蔑地掀了掀嘴角。 眼看玉潋心下一掌又要落下,郭禹迎着玉潋心的目光,内心暗下决定,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忽而香风拂过,一抹白衣凭空而现,接住玉潋心的手腕。 阙清云眉目疏冷,神态淡漠,面无表情地出现在玉潋心二人身侧。 这巴掌没能挨着郭禹,玉潋心冷静扬眉:“师尊。” 后者面目清寒,稍稍用了些力,甩开她的手,冷声吩咐:“待会儿回房面壁,抄静心咒一百遍。” 玉潋心噘了噘嘴,不服气,鼻间轻哼,将脑袋偏向一边。 郭禹没料到阙清云会来,神色愣怔地望着她的侧脸,一声“清云姐姐”尚未出口,便见那人转过脸来,随手解开他的xué道,神色歉疚地对他说:“阙某教徒无方,多有得罪。” 阙清云先开口告罪,郭禹张口结舌,竟不知如何接话。 他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拳头捏得咔吧作响,恨不能将玉潋心千刀万剐。 郭禹脸色青红jiāo加,一再深呼吸调整情绪,神情几度变幻,约莫过了十来息,才勉qiáng吐出一句:“是我技不如人。” 他既不想开罪阙清云,便不得不看在阙清云的面子上顺着台阶下去,只能认栽吃下这个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