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后躺在美人身边,听着凌尘均匀的呼吸,不禁想起不久前的那个吻。 她固执地认为,一定是自己先撬开对方贝唇,异常勇猛地攻城略地,直搅得对方不知天高地厚,只知道软软地做出回应。 一想到凌尘柔软的唇,柔软的舌,还有温柔小心的动作,白云晞又脸红了,一股邪气在体内撞得她心神不宁,不断默念金刚经才压下了那一摊火焰。 宁静的夜晚到最后也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第二天张红霞还频频she来暧昧的目光,每时每秒让白云晞的心隐隐作痛。 仿佛饿láng放掉了嘴边新鲜的肉。 此次huáng铭事件的头号受害者应该是剧组。 好不容易重金请来的顶流出了这种大事,竟然还有一个被害者也在组里,这戏还能怎么拍? 拍huáng铭的悔恨生活? 剧组当即决定就地解散,分别发了点散伙费,各自从哪来回哪去。 凌尘也带着白云晞回去了。 一下飞机两人就被团团姐一同电话叫去了警察局。 “不想多说什么。”萧团玥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两个钉子户,“你俩这运气,真的绝了。” 她把文件扔给两人,“行吧,流程你们都熟悉,那就看,看完直接签字。” 白云晞一目十行地看完,觉得差不多是这样,便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凌尘看完了事情的经过,白纸黑字写着,果然是小晞做的。 她心里涌上了些说不清楚的情绪,又像失望又像期待,仿佛刚看完一页书,既舍不得已经看完的这一页,又期待着还没看过的下一页。 当然,看书从没有不往后翻页的道理,凌尘的事情也应该翻页了。 走出警察局,yīn沉的天上除了乌云就是乌云,时针指在十二点的位置,两人在局子边上充满正义感的面摊吃完面后分开各自去办各自的事情。 凌尘要回公司报道,白云晞想去一趟人民公墓。 人命公墓在一座很大的山上,青树环绕风光极好,有钱的没钱的人根据自己的意愿都可以葬在这里。 木瑜当初指定了要在这儿长眠。 白云晞站在那一方小小的墓碑前,忽然觉得不久前依旧笑得很温柔的木瑜已经化成了灰这种事情很难以相信。 木瑜隔壁的墓是一对老夫妻的,碑上的合照头挨着头,一同咧嘴大笑,碑文刻上了儿孙满堂,挤满本该寂寞的huáng泉之路。 而另一边,木瑜碑上没有黑白照片,只是写了个“木瑜”之墓,没有繁复的家人刻在一边,也没有爱人的名字,光秃秃的像隆冬孤山,毫无言语地悲立在寒风中。 木瑜完全把凌尘jiāo给了白云晞。 白云晞想到这里,又总觉得她的温柔包含了太多,势必会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为自己提供无法比拟的力量。 她为所有人安排好了后来,只把孤独留给自己,独自立在这空dàngdàng的墓园里,墓碑上无人作陪只有自己。 白云晞垂眸将手里的花放到碑前,淡淡的白jú花就像木瑜的温柔,让人难以忘怀。 “木.....姐姐。” 白云晞低声说道:“事情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同已经去世的人对话,是依旧活着的人的一种思念方式。 白云晞只与木瑜见过短短两面,但因为凌尘,她们相互却格外熟悉。 只是这碑立在两人中间,如同两岸之间横着汪洋大海。 yīn沉的天没有放光的意思,白云晞盘腿坐在墓边,静静感受这非比寻常的冷清。 这世上见不到死亡的人看起来无坚不摧,一碰到生命边缘就变得那么脆弱。 希望接下来的每一个人都能好好活着。 初chūn有微风chuī来。 夹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踩在在枯huáng的草地上,引起众生微微颤抖。 白云晞背对声源,忽然的心情低落让她不想转身。 “您是....?”来的是个男人,站在她身后保持了个礼貌的距离,“...瑜姐的朋友?” 白云晞转过脑袋,看清他的样子。 眼前这穿着正式的男人,分明是狗仔业界jīng英,八卦娱乐公司创始人,方一鸣。 “你好。”白云晞点点头向他伸出手,“白云晞。” 方一鸣消息四通八达,自然是知道白云晞的,念休最近新签的编剧,创作不到半年就有一个剧本开拍了。 是个不错的新人,按照平时的职业习惯,方一鸣会多客套两句,寒暄寒暄拉拢关系,方便日后来往。 但是今天他不是来工作的,今天的事情比所有工作都重要。 他将一束相同的白jú花放在白云晞那朵旁边,用同样吊唁的姿态垂眸沉默了几分钟。 白云晞站在他身边,白jú花的花瓣被风chuī散,一片一片散落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