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长身体,一定要多吃的。 凌尘的剧组有宵夜加餐,普普通通不难吃也不好吃,每晚都只有凌尘拿得最积极,每晚也只有白云晞吃得最积极。 “好香呀。”她满足地擦了擦嘴。 此时凌尘进组已经有十来天了,她大概还要再待两个月。 凌尘演的是女三的丫鬟,规规矩矩没什么毛病,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死。 但这待的十几天都已经够她受的了。 凌尘第一天进组,被编剧告知,剧情要求,需要她牺牲自己,在雨中跪上两个小时。 凌尘倒是个很负责任的八十八线小演员,一次两次透支身体的行为承担得起,所以也还算慡快地应下。 她以为演员站在她跟前一直忘词重来是技术问题,直到后面几天剧组一直提出苛刻的要求,她才明白自己这是被针对了。 可究竟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凌尘自认不是一个坏人,不是一个招人讨厌的人,就算黑粉很多,可那也是互联网局限之下的无奈。 那么真实生活中又是因为什么?难道她被人盯上了? 凌尘确实被人盯上了,她被卷入最高层大佬们的纷争。 有人在疯狂保护她,有人在疯狂针对她,可是她对此一无所知。 凌尘像一只小蚂蚁,因为风,因为雨,生死飘摇。 那天晚上跪完回家,白云晞看到她落汤jī一样脸色苍白,当场气得发抖说要去和编剧血拼。 至于师门规定什么的,这种东西不就是拿来不断打破的吗? 从不违反规定的乖小孩为此找到了理由。 “我没事。”凌尘捧着白云晞泡的红糖水,非常勉qiáng地笑了笑,“别担心。” 后来多多少少有人找茬,同她说话也总是yīn阳怪气的,但都还能忍,凌尘将委屈藏在微笑之下,一忍忍了半个月。 这期间她的前女友木瑜宛如人间蒸发一般,身为明星和娱乐公司老板,却在包养小白脸后销声匿迹。 凌尘每一个夜晚都会梦到她,梦到她温柔地俯身抱住自己,轻轻地在耳边说对不起。 这样凌尘立马就能原谅她在图书馆那个早晨,和最近每一个难熬早晨的缺席。 可梦依旧是梦,梦醒了之后,窗外的景色不变,生活依旧苦涩。 凌尘最近演的丫鬟戏份增多,每场都被打,惨得一比。 剧情里的被打,演员必然逃不过,虽然会涨工资,但凌尘一身的伤回到家,没把白云晞心疼死。 “不gān了不gān了!”她嚷嚷道,“什么破剧组nüè待我们尘尘,大不了我偷电瓶车养你!” 凌尘只是笑着摇摇头,并没有把她的话放进心里。 然而说到做到的白云晞第二天特意请了假,她担心这将会是一场持久战,甚至连下午奶茶店的工作也请了假。 两人坐上两块钱的早班地铁,人挤人赶往影视城。 凌尘所在的剧组算得上网剧里经费比较充足的,拍摄位置和设备都相当的好,主演阵型也能说是网剧里的佼佼者。 只是这样的剧组,不gān起人事来还真的很气人。 凌尘径直走进化妆室,路上的人看见她纷纷露出鄙夷挑衅的目光。 “你们?”白云晞拉住其中一人,“看什么看?” 她一把拉来那人,力气大得,差点没把人衣服撕烂,“你们的眼神什么意思?不会好好看人?眼睛不好,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被抓住的年轻人把脑袋摇成拨làng鼓,“没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看?看什么?” 她不大但是霸道的声音震得四周的人都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哼。”另一个群演冷哼一声,反其道而行之,站出来高高在上地说,“如果她不是那种恶心的人,谁会这么反感?” “恶心?”白云晞气得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你说谁恶心?” 白云晞瞪着他,那人也毫不客气地瞪回来,眼瞅着气氛逐渐不对劲起来,仿佛对峙的野shòu,咬牙切齿地将嘶吼藏在嗓子里。 “小晞。”一直沉默的凌尘突然发出声音,“不必了。我们走吧。” 她拉过白云晞,摸摸小朋友的脑袋,像安抚小狗狗一样说:“别生气啦,一会儿给你买冰淇淋嘛。” 白云晞一时间就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摇着尾巴,毫不留恋地转身跟着主人,啊不对,凌尘 ,走了。 只留下那人独自站在树下,一脸懵bī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 ☆、有人要gān坏事了噢 若不是救苦救难观世尘救他狗命,这嚣张的大哥说不定已经被打成了什么样。 凌尘牵狗狗似的拉着白云晞继续走,白云晞一路上凶巴巴地瞪向那些看起来不太友好的人,像只炸毛的二哈一样,又凶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