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架的动静不知被谁报了警,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响起,“都不许动!” 疤脸他们都是惯犯,见状扔下邵文博抄小路七拐八拐的跑了个gān净。 “好,咔!”姚岳山盯了会回放,终于松口道,“再拍几个特写,准备下一场。” 演疤脸的群演伸手把陆珩从地上拉了起来,笑道,“陆哥,刚刚得罪了。” 陆珩微微颔首,“没事。” 直到在椅子上坐下,才发觉适才先着地的手肘火辣辣的疼,可能恰好磕在了石头上。 拿手揉了两下,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新换的助理五官明艳大方,偏生成日里板着长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行事格外严谨,没有半分差错,此时递给陆珩一个崭新的保温杯, “陆哥,喝点水。” 陆珩随口道谢,余光注意到裴行之盯着手机,眸色暗沉,不由诧异道,“又出什么事了吗?” 后者面色稍霁,眼神不着痕迹扫过他的手臂,摇了摇头。 姚岳山抬头找了半晌,才在裴行之旁边找到捧着浅粉色保温杯的青年,“陆珩,准备下一场。” 穿着制服的警察姗姗来迟,没能及时制止这场单方面的霸凌,只得把唯一留在现场的邵文博带回去做笔录。 邵文博长相清隽,加之身后那个颇为沉重的书包,一看便是学校里最乖的那类学生。 负责接待的是名女警察,见他嘴角青紫,破了一小块皮,不由地放柔了声音问道,“可以跟我们讲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邵文博眼中带着谁也读不懂的情绪,一字一句把自己能认出来的人说了个遍。 女警格外同情他的遭遇,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留一下你家长的联系方式,等她来领,你才可以走。” 邵文博抿唇,半晌后才有些难以启齿地说,“…我家没有手机。” 最终,他被心软的女警放了回去。 雀斑脸第二天带着伤一瘸一拐地上学,走到邵文博桌前,故意掀翻他的书本,语气yīn恻恻的,“是你。” 邵文博连眼皮都没抬,默默拾起地上散落的课本。 旁边有同学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喝道,“欺负老实人算什么本事!” 雀斑脸点了点头,盯着邵文博,每个字几乎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你给我等着。” 邵文博恢复学校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后没多久,他所在的班级又再生波澜。 最初是有学生不断丢失零碎的小东西,开始并没有人在意,后面便发展到了财务,甚至是班费。 学校里的监控稀稀落落,大多都是摆设,出了事根本无从查起。 原本的班主任不久前摔伤了腿住院休养,代班的女老师入职不久缺乏经验,面对人心惶惶的学生慌了神。 班会课上,她选择了最传统的方法,挨个检查学生书包,最终竟在邵文博的书里发现了一叠纸币,和班费的数量恰巧相等。 四周的同学顿时连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互相窃窃私语,“想不到他还有这癖好啊…”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听说他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怪不得会做这事呢。” 邵文博脸色白的像雪,站在原地嘴皮发颤,磕磕绊绊的解释,“…不是我。” 雀斑男冷眼旁观,忽然大声道,“证据确凿,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有困难可以说,大不了众筹捐款嘛,何必要偷呢。” 一个偷字,将邵文博的自尊放进泥里踩,他看着雀斑男,那张平凡的面孔在他眼底犹如青面獠牙的恶鬼,抖着声音道, “是你…是你做的!” 原来的班主任曾特意叮嘱过,班里有个叫邵文博的学生家里困难,需要特别关注,女老师只感觉额头一跳一跳的,面带不耐地制止雀斑男不要胡说八道,才板着脸对邵文博说: “今天下午叫你家长到学校一趟。” 除了一位群演的走位不对,导致后半部分重拍了一次,第一天还算顺利。 为了达到后期邵文博瘦削的体型,陆珩吃得清汤寡水,不能摄入碳水,也不见半点荤腥。 得知此事的程观蕴刻意卡在拍摄结束后,陆珩吃饭的时候打来视频电话,动作夸张的夹起一只盘面条虾放进嘴里,边砸吧嘴边假模假样地叹气, “唉,好香啊。” 上面红彤彤的辣椒油看的陆珩直皱眉,隔着屏幕都仿佛能感受到那股辣意,“拿远点。” 程观蕴哼了一声,报复性的又塞进去两只,“你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咚咚。” 陆珩放下那瓣半天也没吃进去的水煮西蓝花,“我去开门。” 程观蕴随口道,“你小心又是哪个没素质的粉丝啊。”